随着亚拉斯特尔话语的落下,整个昏暗的房间里,除了夏娜那饶有节奏的呼吸声以外,其余的声音都消失了。
方里没有说话。
不是因为亚拉斯特尔的提议很突兀,而是这样的发展才属于理所当然的范畴。
毕竟,那个时候,修德南对零时迷子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那个「千变」在红世魔王当中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人,喜欢接受「徒」的委托,以保镖的工作为乐,以这样的一个魔王的行事作风,他对零时迷子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有些超出寻常的范畴了。”
亚拉斯特尔这么说道:“虽然零时迷子是每一个红世使徒都梦寐以求的秘宝中的秘宝,但「千变」在那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喜悦依旧超出了面对一个宝具的时候应该有的程度,所以,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内情。”
亚拉斯特尔的猜测,几乎完全命中。
没错。
这其中肯定还隐藏着什么内情。
要不然的话,一个旧世代大名鼎鼎的魔王若是真的只为了自己而想获得一个宝具的话,那断然不会在还没有拼尽全力,甚至可以说是在战斗中占据绝对上风的状况下,毅然选择撤退。
再加上修德南表现出来的过于执着的态度,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
“而且,这个原因必然十分的重要。”
亚拉斯特尔对着方里说道:“我认为,修德南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前来夺取零时迷子,到时候,以你一个人的力量,那是断然不可能保住零时迷子的。”
亚拉斯特尔之所以会这么说,那也不是没有原因。
“毕竟,那个「千变」可是隶属于「化妆舞会」的魔王啊。”
方里的眼眸顿时微微闪烁而起。
————「化妆舞会」。
那是一个大型的红世使徒的集团。
虽说从红世来到现世的红世使徒大多都是为了自己的*而想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因此不太有可能拉帮结派,可并不是所有的红世使徒都是如此。
而「化妆舞会」就是一个集结了大量红世使徒的团体。
不仅仅是一般的使徒而已,连为数不少的魔王都隶属于这个集团,其规模之大,甚至到了能够引起全体火雾战士共同面对的程度。
名为「千变」的修德南实际上就是「化妆舞会」的其中一名魔王。
而且,还是地位仅在统治集团的盟主之下,被誉为「三柱臣」的三位魔王的其中之一。
“自从「化妆舞会」的盟主开始销声匿迹以后,那个「千变」同样与「化妆舞会」开始保持若即若离的联系,不顾组织的运行,只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而在流浪,一直都被称为不务正业的魔王。”
亚拉斯特尔的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但是,不可否认,这个魔王并没有完全脱离「化妆舞会」这个大型使徒集团。”
换言之,修德南那见到零时迷子时所表现出来的与自身完全不平等的态度,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不是其自身的渴望,而是其所隶属的「化妆舞会」的渴望。
盯上零时迷子的人,或许不是修德南个人,而是其所属的整个使徒集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麻烦了。”亚拉斯特尔说道:“下次,对方再来袭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整个「化妆舞会」一起过来,而不是「千变」自己一个人。”
所以,亚拉斯特尔才会说方里一个人根本无法对付。
连对付一个「千变」都如此困难,更别说是对付整个「化妆舞会」了。
要知道,在「化妆舞会」里,那可是有着为数不少的魔王,其中还有另外两名与「千变」同等级的三柱臣,有多么可怕,根本不需要复述。
“这样一来,零时迷子由你一个人保管,实在有些不太安全。”亚拉斯特尔斟酌了一下用词,如此说道:“如果交由我们处理的话,那或许还可以借助到其余火雾战士的力量。”
连亚拉斯特尔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这确实不是单独的一、两个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理所当然,这件事情,方里同样是知道的。
“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
方里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如果交给你们,你认为,什么样的处理方式才是最好的呢?”
闻言,亚拉斯特尔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
然后,亚拉斯特尔便是说道:“最好的方法便是将零时迷子给摧毁,这样一来,无论是什么样的阴谋,都会烟消云散。”
这确实是最好的一个处理方式。
零时迷子虽然是秘宝中的秘宝,极其的珍贵,可它仅仅只是对那些需要存在之力的红世使徒有用而已,对于火雾战士来说都只是一个摆设,用途极其的有限,不然也不会仅仅是第四等级。
所以,毁掉这么一个宝具,除了红世使徒以外,谁都不会觉得可惜。
然而,方里却是直接否定了这个做法。
“如果想毁掉的话,我早就可以毁掉它了,还需要等到你们出现吗?”
再怎么说,零时迷子的秘密,方里都是知晓一二的,知道将其毁掉的话,到底会引起多么巨大的蝴蝶效应。
更别说,零时迷子本身对于方里来说形同鸡肋,可配合离子火花的效果,还是有着不小的作用。
这可是方里好不容易抽到的奖励,谁愿意没头没脑的就将它毁掉?
反正出了这个世界,零时迷子的秘密再大,那都左右不了身为主神使者的方里了。
“这姑且算是我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它,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吧。”
于是,方里直接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如果你们不想卷入这个漩涡里,那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城市比较好。”
听到这句话,亚拉斯特尔便再也不说什么了。
方里这才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枕在床沿上,正睡得很香甜的夏娜,同样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进入睡梦中。
夜,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