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被困的鬼魂,卫玉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唏嘘感慨。
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能在这阴森的宅子里徘徊,失去了曾经的欢声笑语,只剩下了无尽的迷茫与孤独。
尤其是那个小孩鬼,她本应是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地奔跑嬉戏,享受着童年的快乐时光,却被迫中断了他那尚未绽放的生命,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年纪,无法长大,无法体验成长的喜悦与烦恼。
每当看到小孩鬼那双清澈却迷茫的眼睛,卫玉珏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
卫玉珏站在鬼魂们面前,元气满满地把手一挥,豪情万丈地说道:
“死什么死!有我在,你们就是最靓的仔!还不用上学,隔壁小朋友都馋哭啦!”
小女孩鬼听到卫玉珏的话,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久违的期待,不知道在她的未来会发生什么。
王铭与卫玉珏站在鬼宅的庭院中央,几只乌鸦栖息在屋檐上,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叫声。
王铭取出一柄桃木剑,剑身泛着淡淡的红光,轻轻插入庭院中的一处泥土里,如同一道屏障,将周围的阴气隔绝开来。
卫玉珏则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符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贴在庭院中的那面镜子上。
黄符一贴上,镜面瞬间泛起一阵波纹,原本倒映的景象变得扭曲模糊,阵法的稳定性开始受到动摇。
王铭与卫玉珏开始结印,每一个手势都精准地调动着天地间的灵气,动作行云流水,与咒语的念诵完美契合,仿佛在与阵法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王小道在一旁则像个凑热闹的皮猴,一会儿看看那桃木剑和自己的有什么不同,一会儿又跑到卫玉珏身旁,歪着头看她结印,还模仿着她的动作,小手胡乱比划了一通,神情认真得仿佛周遭的灵力调动当真有他的一份力似的。
随着破阵的深入,狂风大作,杂草被卷起,如同一条条绿色的长龙在空中飞舞,王小道都被狂风刮得东倒西歪,只能双手紧紧抱着树干,几次都差点双脚离地,生怕自己被吹跑。
而王铭与卫玉珏虽然也被狂风吹得衣袂飘飞,但却岿然不动,如同龙卷风的风眼,任凭周围狂风肆虐,也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漂洋过海的某个奢华的卧室里,一个长发男人正左拥右抱,沉溺于享乐之时,一丝异样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他眉头一皱,不顾女人娇柔婉转的撒娇动作粗暴地把人推开,全然不顾女人的惊呼声。
他随手披上扔在地上的道袍,看起来就像是华国传统道袍,但是袖口和衣摆处的花纹,虽然主体是华国传统的云纹和龙纹,却还融入了一些西域的蔓藤花纹和南洋的海洋波浪纹,细看有些不伦不类。
一踏入房间,只听铃铛疯狂作响,清脆而急促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房间内一片混乱,祭坛上的法器被震得东倒西歪,墙壁上的符纸也纷纷脱落。
“快,给准备黑狗血、童子尿、朱砂笔和新的符纸!速度快!”手下们应声而动,急忙在房间中四处寻找所需的物品,动作迅速而熟练,不敢有丝毫怠慢。
与此同时,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黑玉令牌和一个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青铜铃铛,还有一根缠绕着细小符纸的竹签。
他用竹签刺破指尖,鲜血滴在黑玉令牌上,口中念念有词,令牌发出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丝线般向四周扩散,试图将阵法重新连接起来;青铜铃铛也莫名自己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就在破阵即将成功之际,阵法中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阻力,仿佛是阵法在做最后的挣扎与反抗,诡异的寒气瞬间将两人包裹,有种六月飞雪的割裂感。
狂风变得更加猛烈,一颗树直接被吹得连着树根的破土,倒在屋子上,砸得屋瓦碎了一地。
王铭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几张红色的人民币,口中念念有词:
“乾坤无极,破阵定魂!”
随着咒语的念出,他将手中的人民币往空中一抛,不仅没有被狂风吹走,反而在空中稳定地飘落,精准地落在了几个关键的位置。
几张人民币如同几道红色的闪电,瞬间压住了狂风和邪恶阵法中窜逃的灵力,将它们牢牢地锁在了原地,无法再有任何挣扎与反抗。
另一边,几个下属拿来了男人需要的东西,把黑狗血泼洒在阵法四周。
男人喝了一大口烈酒,又拿出几张黄纸,一口酒喷在上面,开始再次掐诀念咒,屋中到处贴着的黄符、各种红线都开始晃动起来,红绳上的铃铛也纷纷晃动发出刺耳热闹的声音。
卫玉珏察觉到了背后之人的杀机,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将她彻底压垮。
她知道这是背后人狗急跳墙,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卫玉珏就地一坐,双腿盘起,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变得深沉而有节奏。
四周的空气开始波动,仿佛在回应她的召唤,一股股微弱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的双手缓缓抬起,开始结印,周围生机纷纷向卫玉珏涌来,泥土中的水分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地从地面升起,向着卫玉珏的掌心汇聚,像是编织了一双水做的手套。
卫玉珏的双腕相抵,挽了一个优美优美的花手,随着她的双手转动的动作,水珠拖出长长的水幕,如同太极的图案,缓缓地在空中展开。
随着咒语的念出,她体内的力量与周围的灵力相互融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能量,卫玉珏的脸色微微泛红,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卫玉珏蓄力成功,她猛地睁开双眼,双手一挥,灵力被浓郁的生机包裹着,以水珠化作的一道道水箭为形,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向阵眼袭去。
当然,她也没有给背后之人退路。
小黑屋里的男人满头大汗,感受到卫玉珏那致命的反击。
他眼睛一斜,瞥见身旁路过的属下,毫不犹豫地扣住对方的手,再次咬破自己的舌尖,喷了一口血在属下的脸上。
男人拿出特制的毛笔,蘸取黑狗血,在属下身上画下一道道扭曲的符文,散发出阵阵腥臭。
笔杆取自古墓旁、吸收了大量阴气的乌木,笔头则是用非沾染了怨气的非自然死亡的人类毛发制成。
随后,他将童子尿淋在画好的符文上,童子尿的纯净阳气与黑狗血的凶煞之气相互碰撞,产生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
他将人拖到阵法中央,用锋利的匕首划破属下的喉咙,属下的鲜血喷溅而出,为诅咒献祭。
属下很快就因为挡下了卫玉珏的攻击而一命呜呼,男人啐了一口废物,又拖来了专门用来献祭的囚徒,不顾他们求饶颤抖,用同样的方式以命祭阵,发动了最恶毒的反击诅咒。
“噗……”
那诅咒如同一道无形的锁链,瞬间将卫玉珏和王铭束缚住,让他们在同一时间都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