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湘凝双手环胸,“顶多是朋友。”
“为什么?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而且他比祁家四叔好啊,最起码不会在外面乱搞。”
陆湘凝偏头盯着姜颜栀,撇撇嘴:“他给了多少钱收买你?”
“……没有。”
“没有你还替他说话?”
姜颜栀沉吟:“主要是吧,我觉得以江叙迟的性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你不答应,他能一直在你身边晃悠。”
这话陆湘凝无法反驳,现在确实是苦恼于这点。
那个江叙迟就像个幽灵般,无论她去哪,他都能突然闪现。
譬如来杭城前,她刚坐稳飞机,江叙迟就在她旁边坐下了,那时笑着朝她招手:“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见。”
陆湘凝木着脸:“你怎么会在这?”
“都是去杭城的,除了参加宴会还能做什么?”
“……”
陆湘凝不想说话,他却硬要找话题:“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座位都能排到一起。”
“这说明老天都在给我们制造机会。”
陆湘凝想笑,这点小伎俩耍得太没有内涵了。
以他的身份,暗中将座位排在一起并非难事,亏他能说得理直气壮。
懒得拆穿他。
陆湘凝视线从舷窗外转至他身上,停留许久,问出了一直想问的:“江叙迟,你喜欢我什么?毕竟我在你眼中长得中规中矩,远远不及你所见的漂亮女孩子。”
江叙迟念叨的声音忽停,嘴角微抽。
看来“中规中矩”这件事是过不去了,也怪自己之前嘴硬。
隔了几秒,他道:“陆湘凝,喜欢是种难以说清的感觉,但我回去想过,也许是你爽朗的性子吸引了我,或是你将我当成诉怨对象抱怨自己承受的压力却又转头坚强的样子吸引了我,又或者是在我们的一次次见面中我对你逐渐生了情意。”
“总之,我很明确,我喜欢你。”
陆湘凝端量他好一会才挪开视线,眼前却忽然飘过一个画面。
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越是深思感官越是放大,那一幕便更加真实了。
她微偏头,轻言轻语的唤:“江叙迟。”
“嗯?”
“你之前是不是掐过我脖子啊?”
“……”
江叙迟身形僵硬,短暂忘却呼吸,对上陆湘凝考究的眼神,心提到了嗓子眼。
掐她脖子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陆湘凝不说,他都快忘了,但陆湘凝当时不是喝得烂醉,没记起来吗?
第二天两人碰见时,她都没认出来。
他还以为那晚的事她压根不会想起来。
现在突然被提及,搞得他心慌至极。
在他沉默之际,陆湘凝已经开始回忆:“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喝得有点多,不小心撞了个人,结果被他掐住脖子,好像还说了一句……找死?”
回忆完,陆湘凝观察他的表情,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虽说她当时喝得醉,但是真真切切看到过那张脸,只是酒醒后忘却了,刚刚那张脸却突然在眼前一晃而过,逐渐牵起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
脸依旧不清晰,可她却莫名觉得像是江叙迟。
直至现在,这种感觉愈发得到确定。
“而且,他当时掐得是真紧,恨不得掐死我的那种,现在想想挺可怕的,第二天我在电梯里见到你的时候就莫名觉得脖子很紧,就像是被人掐住,这种感觉应该不会凭空出现才对,你……”
“陆湘凝,你不能因为我最近追在你后面给你留下很深的印象就把那个人的脸安在我的脸上。”
被打断的陆湘凝怀着半信半疑的眼神瞅他,见他气定神闲,毫无心虚的模样,心底的疑惑消去大半。
“是吗?”
“当然不是我,我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去掐别人的脖子,更何况我从来没掐过……”
他说得坦荡,陆湘凝这才相信:“姑且信你一回吧。”
江叙迟在她分散注意的一瞬间松口气。
现在回想起那天的事,有些悔不当初。
但这件事就算是永远烂在肚子里也绝不能让陆湘凝知道,本来成功追到她的几率就很渺茫,若是再被她知晓,只怕再无机会。
她估计会见了自己就躲吧。
稍稍缓了两口气后,他扭头,发觉陆湘凝还在深思,怕她想起些什么,便匆忙转移话题:“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下称呼?”
陆湘凝瞬间便将被掐脖子那事抛掷脑后,斜目扫他:“什么意思?”
“我以后可以喊你凝凝吗?”
“……”陆湘凝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我也不是没喊过,那天我们扮演男女朋友时我都喊了。”
“你想得真美,凝凝只有我亲近的人才能喊,你没资格。”
江叙迟却好似没听见:“那我现在喊了,是不是就证明我们比较亲近了?”
陆湘凝:“……”
他是会换方向思考问题的。
但她不同意:“不行。”
“好的,凝凝。”
“……”
陆湘凝瞪过去,偏他假装没看见。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这么喊。”
“我知道了,凝凝。”
“……”
陆湘凝被气得紧,却拿他没办法,最后干脆撇过头不搭理他了。
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今日算是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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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提前备好的酒店后,姜颜栀微动,祁妍可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
由于是临时过来一两天,便寻方便住了酒店。
姜颜栀和祁妍可一个房间,陆湘凝单独一个。
晚上,在祁妍可洗澡间隙,姜颜栀给祁淮舟拨去视频电话,那头秒接起,第一句话仍旧是先关注她的旧伤,确保无虞才放下心。
“明天就是宴会了,你别喝酒,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喝点果汁。”
祁淮舟像个老妈子似的唠叨。
姜颜栀连连点头:“拜托,我又不是蠢的,自己肯定会注意。”
“我可能得宴会中程才能赶过去,最近有点忙。”
姜颜栀闻言轻蹙眉:“既然这么忙,直接推掉不就好了?一个宴会而已,也不是非得参加。”
“而且等你过来,人家该走的流程都结束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边。”
姜颜栀语重心长的吁气:“祁先生,我能照顾好自己,况且表姐还在呢,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