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乔锦欣,乔惜暗自松了口气,转身轻挽墨砚舟,踏出殿门。
“这是去往何处?”
乔惜面上挂着明媚的笑意:“左右无事,想与你一道走走,顺路去看看帝夫。”
“纯粹顺路?”墨砚舟挑眉。
乔惜一脸讪笑:“明日便是冬至,孤想着,咱们宫中也组个局什么的?”
“组局?”
乔惜乌眸微闪,干笑两声掩饰尴尬:“那什么,就是邀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围炉煮酒,共享佳肴,人多热闹嘛。”
墨砚舟了然,轻点了点头。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二人步入凤仪宫。
乔惜一脸惊喜:“包饺子呢?什么馅儿的?”
赵黎川一怔,缓缓抬头,脸上挂起那抹熟悉和煦的笑容:
“原打算稍晚些时候给惜惜送过去,眼下你来了,倒也正好。”
福达公公适时递上两盏热茶:“明日冬至,故主子想着准备些扁食。”
“冬至只吃饺子?还有其他安排吗?”乔惜询问。
此话一出,墨砚舟与赵黎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夹杂着一丝不解。
见他们都不说话,乔惜连忙摆手,解释道:“孤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品种单一了些。”
赵黎川眉眼弯弯:“不知惜惜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但有个建议。”乔惜俏皮地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
“你说。”
“陛下请直言。”
乔惜看向异口同声的赵黎川与墨砚舟,微微一怔,随后笑道:
“明日冬至,宫中就咱们仨,这样,孤来安排。”
面对二人略带质疑的眼神,她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相信孤,保证让二位宾至如归。”
墨砚舟微微蹙眉,真不知她从何处学来这些说辞,入耳竟透着别样的韵味。
赵黎川示意福达公公送几份扁食至小厨房,不久,三份热气腾腾的扁食便呈上桌来。
食材纯净无添加,只以最简朴的调味,却释放出食材本身的鲜美。
果然,《舌尖上的中国》诚不欺我,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实的烹饪方式。
赵黎川看着乔惜,她吃得忘我,大口大口,全然不顾形象,
不禁轻笑出声:“惜惜若是爱吃,寡人可让福达再多准备些。”
乔惜忙不迭地点头,捣蒜一般,咽下嘴里的扁食,含糊道:“不必太多,十只足矣。”
赵黎川轻笑应允:“好。”
乔惜低下头,继续大块朵颐,心中暗自盘算:往后得多来凤仪宫蹭饭,说不定他还有更多惊喜呢?想想都美滋滋。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墨砚舟面色微沉,心中暗忖:不就是做饭吗?这有何难?
半个时辰后,十分满足,饱食的乔惜与墨砚舟起身辞行。
“明日将时间空出来,孤下朝后就过来。”
赵黎川轻轻颔首:“那寡人在此恭候。”
乔惜挥挥手:“回吧,不必送了。”
话毕,她回身正欲去挽墨砚舟的手臂,却见人家都已经踏出凤仪宫门。
这狗东西,跑这么快干嘛?背后有鬼追他似的!
乔惜气得跺了跺脚,叹了口气,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上去。
墨砚舟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默默放缓脚步,直至乔惜气喘吁吁地追上。
乔惜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喂,走那么快干嘛?是孤要吃人吗?”
墨砚舟伸手欲扶,却被她一把拍开,她直起身:“孤自己会走,墨相大人自便!”
说完,她气鼓鼓地往前走,心中愤愤:狗东西,姑奶奶不稀罕了!
墨砚舟心底自嘲:玩腻了就弃之如敝屣。果然,女人啊!越容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
他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喃喃:“乔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哈啾~”乔惜揉了揉鼻子,回头:“这狗东西该不是在背后骂我呢吧?”
“哼!”她冷哼一声,自顾自往天启宫主殿走去。
不久,回到天启宫后,乔惜便将自己关在主殿,草草几笔勾勒,完成了图纸。
她轻吹墨迹,待其干透,交于皮卡丘:“让工匠赶在明日下朝前,赶制出来。”
皮卡丘恭敬接过图纸:“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皮卡丘疑惑地回转,望向乔惜。
乔惜蹙眉,神色有些不自然,“没什么,你去吧。”
待皮卡丘刚走几步,乔惜又道:“那什么,顺道去太医署找位可靠的太医。”
皮卡丘愕然回首,“陛下,您……”
乔惜:“孤好着呢,你照办即可。”
皮卡丘弓着身子,点头应下:“遵命。”
乔惜倚在椅背上,纤纤玉指轻轻搅弄着手帕,思绪万千。
皮卡丘从尚功局出来,直奔太医署。
对于御前总管皮卡丘的到来,太医署上下都十分殷勤的接待。
更有甚者搬来椅子端来茶水:“皮公公今日前来,可是陛下...?”
皮卡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陛下龙体安康,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识趣地散开,各忙各的。
皮卡丘径直去到太医署的药房,在角落找到那个眉头拧起,捣鼓着药材,灰头土脸的老头。
皮卡丘悄然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李爷爷。”
老头抖了抖肩膀,头也不回,不耐烦道:“去去去...一边玩儿去,老朽忙着呢!”
皮卡丘也不气馁,温声道:“李爷爷,我是小虎子呀。”
老头一顿,缓缓回头,满是欣喜:“小虎子,真是你啊?听说你小子出息了,如今在御前侍奉了?”
皮卡丘微笑着点点头,扶起李爷爷:“是,陛下对我很好,还赐了名,如今我叫皮卡丘。”
老头皱眉,狐疑:“皮卡丘?这是名字?”
皮卡丘坚定地点头:“陛下说,希望我今后能活力满满,积极向上。”
老头捋了捋下颌处稀疏的胡须:“听你之言,这陛下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蛮横无理?”
皮卡丘点头如捣蒜:“陛下人很好,从不苛待下人,私下里还曾让我只将她当做姐姐,总之,陛下是个顶好顶好的人!”
老头不置可否,微微颔首,话锋一转:“那你不在御前好生伺候,怎跑太医署来了?是哪里不舒服了?”
说着,老头拉着皮卡丘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瞧瞧。
皮卡丘无奈一笑:“李爷爷,不是我,是陛下让我来请个靠得住的太医。”
“我只信任您,而且陛下是女子,我记得您是妇科圣手来着。”
“你小子,每次找老朽准没好事。”老头虚点了点他的额头:“那你稍等片刻,老朽去将官袍换上。”
皮卡丘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