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晚你们到我的棋牌室包桌打牌，还记得吧？”
“对，那又如何？”
“我的棋牌室紧接着就被砸了，你敢说跟你们没关系？”
“这事当然跟我们没关系。”
“你有没有关系？你们心里不清楚吗？我这里有证人，当时小神仙也在场！”
虎哥话锋一转，明显是准备往这些人的身上泼脏水，栽赃嫁祸了。
“没错，咱们一起玩牌的。”
我出面帮忙作证，可平头却笑了，他身后的人也都笑了。
“年轻人，咱们一起玩牌，就能说明跟我有关系吗？”
“那跟我一起玩牌的人多了，他们出事都跟我有关系啊？”
平头根本不承认，就算是他干的，现在也绝对不会承认。
要不然就会被打成残废，要么就是切了手指。
“朋友，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么咱们也就没必要废话了。”
“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你把我的损失双倍给我赔过来，要不然这事儿跟你们没完！”
虎哥话锋一转开始要钱，旁边的人亮出了刀。
看这个架势，如果不给钱，那就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你要钱啊？那今天我们认栽，但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认栽，是花钱消灾，花钱买平安。”
我心说已经开始谈钱，那基本上事儿就差不多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不是剁手就是跺脚，有大场面可以看看。
一般来说谋财不害命，是江湖规矩。
如果要是先谋了财再害命，那是不讲江湖道义，传出去会被人耻笑，以后就没办法混了。
在社会上，尤其是出来混的这些人，非常看重信誉和道义。
没有信誉和道义，那是不要混的。
“好，那我开个公道价，所有损失加在一起50万。”
虎哥开了价钱，平头却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朋友，你不是狮子大开口吧？就你今天晚上那些损失，桌椅板凳加在一起，2万块钱都用不了。”
“实在不行，明天我找人全都照样给你买新的。”
“放屁！几万块钱你想打发要饭的？”
虎哥瞪圆了眼睛，明显是不罢休的样子。
“行，我算看出来了，咱们是谈不成，那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反正天底下总有个说理的地方！”
平头摆出一副滚刀肉不怕死的架势，他带来的这些人，也都一脸决然。
按道理来说，做老千的都有钱。
别说几十万，几百万都不在话下。
不可能因为50万块钱，死猪不怕开水烫，被人宰割。
再说了一个老千团，如果连50万都拿不出来，那还算什么老千团？
还不如就地解散，都去干点正经生意，一年也能挣个几十万了。
“朋友，没想到你是舍命不舍财，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力哥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沙哑，还有一些疯狂。
黑子那些人全都亮出了刀，只要力哥一声令下，那立刻就会动手。
“力老板，今天你们人多，想要怎样就怎样，我们认了。”
“但我们加起来十几条人命，不是个小事，不是你们说杀就杀，说打就打的。”
平头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看样子是准备撕破脸，硬抗到底了。
“好，算你有性格，不愧是出来走南闯北讨生活的。”
“既然铁了心舍命不舍财，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按照规矩，一人留下一根手指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事就算过去了。”
力哥开出了条件，没想到真的要开始剁手指了。
这样的场面平时不多见，但今天算是让我碰上了！
“力老板，咱们得讲道理，你们又没抓到我们出老千，没凭没据就让我们把手留下，说不过去的！”
“力哥，让我说呀，他们就是欠收拾，先打个半死，保证他们就清醒了！”
虎哥一直主张动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就是演给平头这些人看的。
“力老板，虎老板，你们真要有本事，咱们换个地方，一对一单独练练。”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都是出来混的，得讲究！”
平头这个家伙，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我心说这家伙算个人物，不过今天晚上他们肯定不可能全身而退，不死也要脱层皮。
“讲究？你们这种人也配！？”
就在这时，突然虎哥把手里的茶杯直接朝着平头泼了过去。
一茶杯里全是热水，平头的脑袋上顿时冒出了热气……
不过他却攥紧拳头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头一脸，看着都疼。
这一幕着实出乎人的预料，没想到这个平头是个狠角色。
他轻轻擦了一把脸，擦干净脸上的茶渍和水渍，整个脑袋已经被茶水烫的通红。
没想到他还能保持淡定的笑容。
“虎老板，你请我喝茶，我接下了，下次不用这么直接。”
“你有种，是个狠人！”
“我说了我们讲道理，你棋牌室里的损失，我们可以给你承担。”
“我出5万块，多的算是请人的费用和喝茶的费用，而且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就此翻篇。”
“如果虎老板是个讲究人，咱们就按照江湖规矩办。”
平头说完，虎哥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力哥。
“对，就是按照江湖规矩办，让我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咱们完全没必要把关系弄僵了，老虎，我觉得这位朋友既然愿意承担，那就可以谈谈。”
“你开价50万，他给5万，这一刀砍的够狠，也够凶，你的意思呢？”
“力哥，那我肯定不答应，按照江湖规矩，一人留下一根手指头，这50万我不要了！”
虎哥明显是在跟力哥一唱一和，我都能看出来，这是一种讨价还价的方式和手段。
并不是直接讲价，而是要让平头这些外地人，自己往上提高一些价钱。
只要再提高一些，这事基本上就成了。
毕竟就算切了人的手指，那也换不回来一毛钱。
平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刚点上抽了第一口，虎哥甩手一杯茶又泼了过去。
直接泼在了平头的脸上，不但把烟浇灭了，整个脸也被烫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