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
几个男人同时一怔。
江姝点头：“像我这种对生之灵气特别敏感的，对死气也很敏感。”
她拍拍燕羽的手：“让剧组提前和他解约吧，不然白拍。”
燕羽望着她：“能不能测算到死亡方式？”
“能，但需要先摸摸他的手……”
“那不必了！”燕羽立刻起身，给陈导打电话。
那边，陈导语气不大好：“换人？无缘无故你为啥要我换人？”
燕羽平静开口：“要么踢他，要么我退出。”
陈导：“……小祖宗，好好说话成吗？对方是资本爸爸塞的，这说换就换……”
“明天来剧组，我顺带给你带几张封离亲自签的通行卡。”
“换！马上换！”陈导毫不犹豫开口，“天天在剧组调戏女人，演技又差，我看不惯很久了！”
燕羽挂断电话。
江姝感叹：“这个圈子，果然资本是爸爸。”
“不。”燕羽微微一笑，“封离才是爸爸，其他资本，在我们眼里不过蝼蚁。”
封离懒洋洋觑他一眼：“唔，喊声爸爸来听听？”
燕羽：“……”
李屿白在两人身上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继续吃，早点吃完一起看一场电影赏析。”
“看电影就看电影，看赏析做什么？有些导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拍的什么玩意儿，跟阅读理解一样。”封离不屑。
“导演必修课。”江姝轻叹，“明天还要交一个观后感。”
家庭影院内。
江姝坐在最前面，看电影，做笔记。
身后，几个男人穿着舒适睡衣喝红酒聊经济政治，时而也陪着江姝聊几句电影情节。
“看电影，纯享和带着赏析的眼光看，还是不一样。”宁云湛苦笑，“以后这要成为我们的常态了。”
李屿白静静看着他：“怎么，你不想？”
“我没有不想。”宁云湛与他对视，“倒是你，最近对我们几个男人似乎过于关注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李屿白平静移开目光。
军训之后，江姝进入了大学生活的正轨。
九月底，各大社团开始招生。
许燕拽着江姝的手，一路看过去，并轻声开口：“影视学院的社团和别的学校有一定的区别，主要还是以专业为主，因为毕业的最终目的，还是进入娱乐圈那个大环境抢咖位。”
“除此之外，他们很排外。因为大家都是竞争关系，光是导演来学校选一次角色，你都能看一大出校园版宫心计。”
江姝一路望过去。
剧本社、微剧社、电影赏析社、辩论社、音乐剧社、舞蹈社、创业协会、礼仪形象社、影视妆容社……
近百个社团林立，有的爆满，有的却十分冷清。
江姝看了一眼最爆满的社团，咦了一声：
“人气最高的，竟然是游艇社、私人飞机社、豪车社？”
“那个里面都是富二代。人气高，但对门槛要求也很高。现在你看到的那些，大多并不是真正有资格加入的，起哄罢了！也有成功混个脸熟勾搭上富二代的案例，但有没有笑到最后就不知道了。富豪圈层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江姝随意问了一句：“那那个最冷清的创业协会怎么回事？”
许燕想了想：“这个社类似于一个龙套群……而且构成很复杂，还涉及到信用卡套现、外卖跑腿等一些服务，总的来说人员混杂，不排除里面有骗子。”
江姝问：“微剧社是导演系的？”
“是。每个月至少会出两部微短剧，如果达不到，这个社团会被强制取消。因为这个社团是一百多个社团里唯一靠学校财务部发工资的。”
“有工资？”江姝脚步一顿，“多么？”
“不知道。你想去的话，我们去问问？”
微剧社。
三个社员和一个社长面无表情的坐在社团广告牌前，周围门可罗雀。
“社长，这几天再招不到人的话，我们就要解散了。”社员一号语气苦闷，“上个月和剧本社闹掰，这个月灯光师摄影师也退出，现在就剩下我们四个，还有欠的一屁股外债……”
社员二号也叹气：“我其实蛮喜欢我们社，现在微剧市场太卷了，就咱四个人，难以撑起一片天啊……”
社员三号看了看账单：“学校这个月拨款也少了一半，说是我们的短剧在娱乐圈一点水花都没有，质量太差，也不想想，就咱社那些普普通通的男女主演，拿什么出圈？”
“莫慌。”社长看着慢慢走近的江姝和许燕，“准备接客。”
几个人都正襟危坐起来。
江姝和许燕走到招生摊前，先是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招牌：
“小姝，这上面写的作品都上百部了，其中还有好几部当年很火的。”
江姝嗯了一声，看向几人：“学长们好！我们有意向加入微剧社，请问需要什么条件？”
社长看着明艳动人的两人：“两位外在条件非常好，其他的，就是需要签订一个一年合同，如果中途退出，要交三万违约费。”
江姝后退三步。
社员一号连忙找补：“我们拍一部剧成本至少十几万，如果拍一半中途退出，这钱基本就打水漂了。三万真的不多！”
社员二号接着开口：“而且我们福利很好！”
许燕问：“福利怎么说？”
“要看岗位。剪辑师百分之五，摄影师灯光师百分之六，编剧百分之三。其他都是百分之四。”
“百分……是多少？”江姝沉吟。
“看学校拨款了，最差十几万，多的时候三百万也是拨过的。”社长开口。
江姝算了一下：“即便最差，每个月也差不多上万？”
社长面色平淡：“不！每个月至少两部戏，也就是会拨款至少两次。要是忙的过来，你拍十部都行。”
江姝看向社长：“这位学长每个月也是百分之五？”
社长莫测摇头：“当然不！我是社长，分完剩下的全都是我的。”
江姝心动了：“全部，有多少？”
“我们社目前去粗存精，只剩下了四个人。他们都是百分之五，而我……”
江姝脱口而出：“百分之八十五？！！”
社长：“……嗯哼。”
江姝毫不犹豫拿起报名表：“我要应聘！”
社员一号殷勤递过来一支笔：“你们条件这么好，除了幕后岗位，另外再兼职一下女主演，拿双份工资，简直不要太美！”
“不。”江姝眼神坚定，“我想当社长。”
一身债务的社长：“……”
今天还能碰见这种好事？
江姝有点不好意思：“行吗？”
社长沉默半晌：“那可太行了！”
送上门的冤大头，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