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毯急速前行,将镇里低矮的房屋远远甩去,穿过高山树林,猛向前冲去。
知书已自动出画,在飞毯上替大家疗伤。
常安虽然身体难受,可依旧坚持操控飞毯前行,他瞥了一眼昏在飞毯上的白子豪,心痛不已。
他不能让白子豪继续厮杀了,那三贱客剑法高强,一次就已将白子豪伤成这样,其他人也险些死于他们手下,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带大家逃出剑侠镇。
风“呼呼”在耳边刮着,吹得每个人衣发飞动,姚永坚有些疲惫,每次都快昏过去,又被风吹得清醒过来。
他皱着眉,看向常安,心想一定要尽快让常安学会秘术,否则,一下走了三个人,而他的生命又随时都可能结束,到时候,只有白子豪和梦忘两个人,要收集剩余的时间之光,简直是难上加难。
他正看着常安的侧脸,却见常安叫起来,一脸惊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姚永坚被常安叫得浑身颤悚。
常安回过头,神色紧张道:“我飞了好久,怎么总感觉······飞不出这个镇子?”
“什么?”其他人听闻大惊,一下坐不住了。
知书走到飞毯前,抬起手掌一看,手掌上显示着飞毯的位置,和剑侠镇的区域,飞毯飞到了剑侠镇的边缘,就一直横绕飞行,无法直冲。
“怎么会这样?”常安看了也是一惊,看向知书,“我明明是一直向前飞的啊?”
知书心中一沉,略一思考后,眉头皱紧道:“糟了······”
“怎么了?”常安心里一跳,紧张看向知书。
姚永坚、梦忘、壮壮也心中一愣,盯着知书,等待回答。
知书的长发被风吹乱,道:
“这个镇子,先前就被布下了封印,这种封印,类似一种乱阵,用循环迷惑的方式,封锁住了出口的空间。”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常安听了,不由脸色苍白。
壮壮也双手插进嘴里,尖叫起来:“那这样······不是要等那三个贱货······来······来杀我们?”
一时间,飞毯上的人皆心中一颤,不知该怎么办,天大的噩耗一下重压下来。
“这个封印,我们在里面无法轻易打开,现在能做的,只有赶紧返回,找地方疗伤,然后打败三贱客。快走,否则在镇子的边缘处,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知书急忙道。
常安一下反应过来,赶紧调转飞毯,向剑侠镇里飞去,白子豪现在还受伤昏迷中,即便已走投无路,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也要等大家恢复了再战。
飞毯飞了一段时间,到了一片芦苇丛上方,芦苇丛下是一条河流,河流中,到处都是巨大的岩石。
姚永坚尿急,刚才急着逃,憋了好久的尿,这会儿见四周较为隐蔽,道:“常安,停一下,我去拉个尿,你要去吗?”
“不要。姚师傅,你快去吧。”常安摇头,飞了一路,他也疲惫了,于是停下飞毯,看了眼芦苇丛。
姚永坚跳下飞毯,膀胱处紧而一晃,他眉心一皱,小心跑向芦苇丛中,解开裤子,憋了太久的原因,不太好拉,要稍微酝酿一下。
“嘘——”他吹着口哨,试图自我催尿。
“啊!”突然,芦苇丛中,一道尖叫的女声响起,听声音年纪不小了,“流氓!色狼!色胚啊!看我飞毛腿!呀!”
一条毛茸茸的腿飞射出去,脚踝上,还带着一串黄色的铃铛,“叮叮当当”颤响。
“啊——”姚永坚猛地一痛,整个人跌撞下地,全身都痉挛起来,额间青筋暴起,痛得在地上打滚,“啊——啊——痛!痛啊!”
一个艳丽的身影拨开芦苇丛,拿着一只厚重的红鞋,狠狠敲打着姚永坚,边打边骂道:
“敢偷窥老娘,你个老色狼的,一把年纪了,还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哈?哈?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个老色鬼!”
姚永坚抱头挣扎:“哎!哎哟!哎哟!”
常安和梦忘一惊,急得跳下飞毯,要奔到姚永坚那里。
壮壮也跳下去,正欲也去,却被梦忘一把拉住:“你留在这看着子豪。”便急忙跑去。
“啊?”壮壮一脸难过,她也想去凑那热闹,伸着脖子,往不远处的芦苇丛看去,恨不得变成长颈鹿,直接近距离观看。
艳丽女子骂着打着,又是抬起脚,要向姚永坚脸上一脚扁下去。
常安飞奔大叫:“别打,别打了!”
梦忘将一条白绫射出,“簌簌”扎到艳丽女子踢起的脚踝上,猛牵拉住,女子脚踝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作响,发出急促的声音。
艳丽女子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猛向常安和梦忘瞪。
常安一看,不由一愣,只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老女人,脸上的粉极多,刮下来能刷一面墙了,嘴唇画成夸张的樱桃小嘴,一身粉色纱裙,一条大蓝色的长纱挎在双臂上,垂在身后,不伦不类。
“大娘,你干嘛?别打了!”梦忘见女人虽化着浓妆,但年纪早已不小了。
艳丽女子火气上来,瞪大眼,嘶吼道:“你叫我什么?大娘?”
“姐姐!”常安怕梦忘不是艳丽女子对手,知道女人就算再老,都永远活在十八岁,赶紧叫姐姐道。
艳丽女子又瞪向常安,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皱眉思索着。
飞毯上。
白子豪睁开眼,看见壮壮伸着脖子看向芦苇丛,也一起看去。
芦苇丛那,梦忘和常安对峙着一个艳丽女子,女子伸着腿,一副古怪的姿势。
“怎么回事?”白子豪赶紧起身,瞬移上前,风力猛势,吹得艳丽女子衣发飘飞,把她身后的芦苇也吹得一动一动。
艳丽女子被风刮得眯眼,紧而细眼一瞪,望向白子豪,不由惊得抬起手,放到嘴前,一脸惊讶:“喝——”
“陈妈妈?”白子豪也是惊讶,看向艳丽女子,不敢相信会在剑侠镇碰见陈妈妈。
这艳丽女子,正是当初陈记酒楼的老板娘,也就是在那,白子豪找到了昏迷的梦忘,然后和铁月牙不打不相识。
“你怎么在这?”白子豪问。
陈妈妈一愣,双手插腰道:“我在这里解手一下,谁知这个老色鬼——”却倏然停住,一下转向姚永坚。
姚永坚被陈妈妈打得披头散发,看不清脸。
陈妈妈俯下身,用手捋开姚永坚遮住脸的长发,看清了他的脸,惊叫起来:“啊!大鼻子!”
在场的人一律呆住。
陈妈妈突然脸红一片,两只手搓着,忸怩笑起来:“大鼻子哥哥,你······嘻嘻嘻——”说着,又用手埋住脸,不知想到了什么,兴奋偷笑起来。
姚永坚一脸尴尬,伸手,又把头发遮住了脸。
白子豪见陈妈妈还认得他们,就一定有地方让他们躲藏,可他对陈妈妈并不熟悉,于是,就没把被追杀的事说明,半藏半露道:“陈妈妈,我们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你有地方吗?”
“当然有啦!”陈妈妈一听白子豪他们要住下,不由抬起脸来,脸上的浮粉粒粒冒起,眯眼笑道,“我把陈记酒楼开了分店,你们可以去我那住啊,铁公子正好也在那呢。”
“什么?”白子豪一震,急得全身发颤,“铁月牙也在?”
“对啊。”陈妈妈春风满面,瞟了一眼姚永坚,却见他又是长发挡脸,顿时瘪脸不高兴。
白子豪着急见铁月牙,抓住陈妈妈道:“快,带我去找铁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