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前,林一凡说出这样的话,贾张氏恐怕早就一句“小王八犊子”骂了过去。
今天不一样了。
李媒婆的腿疾她可是知道的,找了不少江湖游医,全是花钱买罪受。
刚才林一凡一针就让她赞不绝口。
真是活见鬼了。
“我,我有什么毛病?你可别瞎说。”
贾东旭呜哝道,双手不自觉地交叉搭在小腹前。
这种事情,他怎么知道?
这可是属于个人绝对的隐私。
“别讳疾忌医!信我,我今天就给你除了病根,当然,是要收钱的。”
林一凡看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露出一排小白牙,双手抚摸着胸前的小辫子。
“林一凡,你刚才给李姨用针就免费,怎么到我这儿就要收钱?”
贾东旭不满地说道。
“病和病不一样,自然就有免费和收费两说。”
林一凡很有耐心地回道。
“我的病……”
“怎么样,承认自己有病了吧?”
林一凡得意的问道。
就你这智商还想在我面前卖弄?
贾东旭立刻就红了脸:“哼,就算我有病也不会找你医治,给李姨医好了腿,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已。”
“好,那你们贾家就等着绝后吧!”
林一凡丢下一句话,带着秦淮茹一起回了屋里。
后边跟着几位求扎针的大娘大婶们。
“看病没有问题,毕竟是街坊邻居,但是,既然是看病,自然是要付诊费的,大家觉得在理不?”
林一凡可不惯着他们,想看病就要拿钱。
“小林,看一次病得多少钱?”
赵大婶笑脸问道。
“你说咱们收多少合适?”
林一凡看着秦淮茹问道。
秦淮茹听得清楚,他说的是咱们,俨然已经把两个人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都是街里街坊的,每次只收一块钱就行了。”
秦淮茹笑嘻嘻地说道。
一块钱?
一块钱都够自己家十天的伙食费了,这也太黑了。
最终,一块钱的诊费劝退了大娘大婶们。
“我是不是说贵了?”
秦淮茹收起了笑脸,仰望着林一凡,愧疚地问道。
林一凡趁机抬手捏了捏满是胶原蛋白的俏脸,真有弹性。
“看病没有贵不贵,只有疗效好不好。如果遇到庸医,花了两三毛,结果把听不清医成了看不见,那才是要了老命。”
林一凡很认真地说道。
秦淮茹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满眼都是小星星地赞道:“你懂得可真多!”
“我懂得多了去了,比如说……”
院子里,李媒婆拉着贾张氏的胳膊:“这个已经鸡飞蛋打了,我这正好有一个好消息。”
贾张氏的心思全在林一凡那句等着绝后吧。
突然被李媒婆打断了思路:“什么好消息?”
李媒婆故弄玄虚道:“姓丁的姑娘你还记得吗?就是在煤球厂上班的,正式工。”
贾张氏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这么高,长得跟个大黑……”
贾张氏用手比划着丁姑娘的身高,突然闭了嘴。
她看见贾东旭正盯着自己呢:“那个,他李姨,咱们屋里说话?”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向中院走去。
贾东旭心里跟打翻调料瓶一样,七荤八素的。
自从跟着大院里的傻柱、刘光齐、许大茂听墙根以后,晚上就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右手。
尤其是李媒婆说秦淮茹长得像个小仙女一样后,他更是变本加厉,一晚上要折腾好几次,才会昏昏睡去。
这两天出了问题,刚刚昂扬斗志,就如决了口的坝堤。
他呆呆地盯着林一凡的屋子,正在纠结要不要恳求一凡给自己医治。
毕竟刚才给李媒婆扎针,他是亲眼所见。
就在这时,那几个婆娘涌出了林一凡家。
“还真是像两口子,都住一个大院的,张嘴就要一块钱,他怎么不去抢呢?”
“说的就是,家里汉子挣钱容易吗?一块钱都够我扯块布料做件新衣服了。”
“呸!老娘就是疼死也不让他赚那一块钱!”
几个婆娘骂骂咧咧地从贾东旭身旁走过。
贾东旭听出了个梗概,但他的想法和这些个娘们不一样。
要钱多,才正好说明医术好。
你到大街上买个烤鸭可以讨价还价,有到全聚德烤鸭店讨价还价的吗?
贾东旭压根就瞧不起这些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
他宁愿不结婚,也不找这样的女人当媳妇。
没等多长时间,林一凡和秦淮茹一起出了屋子。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出了大院。
贾东旭打定主意,回家拿了一块钱,在前院等林一凡回来。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送秦淮茹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林一凡哼着小调回来了。
“一凡,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瞒得够深的呀!”
贾东旭跟进屋里,拍马屁开场。
林一凡瞅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东旭,贾家就你一根独苗,得了这样的病你就得赶快医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知道吗?”
贾东旭陪着笑脸:“是是是,这不找你这个小神医来医治了吗?你看,一块钱。”
他恭恭敬敬地把一块钱双手递上。
林一凡也不客气,抬手接了钱:“开始吧。”
“好的。”贾东旭答道。
“你是想让隔着裤子扎吗?”林一凡淡淡道。
“可以吗?”
“我倒是无谓。”
贾东旭听完张大了嘴巴,这么负责任吗?
看着林一凡没有吱声,他也只好把裤子褪到脚脖子处。
林一凡从里屋拿了针包出来,瞅了一眼:“这个也碍事。”
“啊?!”
贾东旭禁不住惊呼道。
刚才大院里给李媒婆施针时,他看得清楚,那根银针足有半尺长。
难道还要脱裤衩子?
想想银针,再想想……
“一凡,虽然咱们平时来往较少,可咱们毕竟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发小,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了不起的……”
贾东旭编不下去了:“真要扎吗?”
以前,每次经过前院的时候,他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林家,仿佛大院里根本就没有姓林的一样。
不仅是他,恐怕大院里居住的人都有这样的感受。
谁曾想,造化弄人,这小子今天一下子变成了会施针治病的医生?
“是不是个老爷们?扎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针到病除。你想想,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自己个儿却不中用……”
林一凡盯着贾东旭抖了抖手。
“一凡,您下手轻着点,这玩意不是那李媒婆的膝盖。”
贾东旭哭丧着脸恳求道。
“废什么话,坐好就行了。”
林一凡不耐烦道。
“啊!”
林一凡屋里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