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看着眉头紧锁、阴沉着脸的儿子和儿媳妇。
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在去单位上班的路上,怎么都折返回来了?
“东旭,你们这是,今天单位放假吗?”
贾张氏抬着双手,一脸不安地轻声问道。
“妈,刚才在路上碰到了同事,他们说煤球厂被封了。”
贾东旭心里那叫一个苦。
昨天去上班,因为丁菊和何雨柱的事情,闹了一天,连个工作岗位都没有弄明白。
今天突然煤球厂就被封了。
同事虽然只是说了个大概,但他明白这个事情太大了。
煤球厂出了特务,还有电台。
那这厂子什么时候复工,鬼才知道。
贾张氏脑子嗡地一声,两眼发黑。
煤球厂被封,贾家两个人就都没有了工作。
这和天塌下来了有什么区别?
“妈,妈!”
贾东旭急忙伸手扶住站立不稳的贾张氏。
不对呀,天气逐渐转冷,马上就要到使用煤球的高峰期,怎么会把煤球厂封了呢?
想到此,贾张氏又来了精神。
“被封了,谁这么大胆,敢封煤球厂?”
贾张氏顿时吼道,这是砸儿子儿媳妇的饭碗,绝不能这么善罢甘休。
“公家封的,厂里发现了特务,还有电台。”
丁香没好气地说道。
一般人谁敢封煤球厂?你天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嚷嚷。
听说是公家人封的,贾张氏立刻就收起了战意浓烈的表情。
“好好的煤球厂,怎么就会出现特务分子呢?这些个坏蛋到哪里胡闹不行,偏偏跑煤球厂,这下可要了老命。”
贾张氏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缝纫机泡汤了,自行车泡汤了。
不对,原来老贾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三张嘴,现在要养活四张嘴了。
她看着人高马大、饭量更大的丁香,顿时火冒三丈。
前院的杨瑞华和秦淮茹听得一清二楚。
“丁香,这消息可靠吗?你们不是没有走到煤球厂吗?也许这是个误会呢?”
秦淮茹安慰道。
大院里进进出出的人,此时也围在左右看热闹。
贾张氏瞧这阵势,恐怕东旭和丁香不能上班的消息是掩盖不住了。
成人之美这些人做不出来。
落井下石他们可是再擅长不过了。
她强作镇定:“你们两个人都这么大子,怎么还听风就是雨的,亲自到煤球厂瞧瞧去呀。再说了,就算公家封了,事情调查清楚,肯定马上就会复工了,天塌不下来,天塌不下来。”
贾张氏自我安慰道。
“你们去厂里看看吧,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糟糕。”
秦淮茹说道。
贾东旭和丁香相互看了一眼,转身朝煤球厂走去。
“孩子他婶,这煤球厂被封了,那你答应买便宜又耐烧的煤球的事情……”
二狗他妈怯生生地问道。
“煤球,什么煤球?煤球厂要是不复工,我们家都要揭不开锅了,还有心情管你家那点破事!”
贾张氏恨不得上去扇她两个耳光子。
一门心思想着自己家那点破事情。
贾家遇到了困难,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不是,你之前可是答应大家伙的,说什么中院和后院煤球的事情都包在你身上,可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啊!”
大虎他妈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是,东旭他妈,这话大家可都记着呢,是你欠大家伙的,对不对?”
“对对对,当初都说的好好的,可不能说变就变。”
老媳妇们围着贾张氏不依不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有故意刁难贾张氏的意思。
煤球厂被封,复工遥遥无期。
别说帮忙买煤球的事情了,东旭和丁香两个人闲散在家,这老贾家的日子就凄惨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谁让她贾张氏当初天天在大院里炫耀家里有三个工人。
就连吃碗五花肉面条,都端着碗在大院里逛达了八圈。
惹得刘家嘴馋的几个儿子还挨了骂。
当初张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现在失意的下场。
人心大概都是这样。
墙倒众人推嘛。
“你们说的都是人话吗?啊?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你们是本分。我们贾家是吃了你们,还是喝了你们?别都给脸不要脸!”
干仗,贾张氏还没有怕过谁。
只要有仗打,她会瞬间百分之百的投入。
这样也好,暂时没有时间考虑家里两个劳动力上不了班的烦恼。
“什么叫给脸不要脸?做不到的事情你就不要许诺!”
“以为家里有三个上班的就了不起了,现在怎么样,看你家还怎么吃五花肉捞面条?”
贾张氏双手叉腰,舌战群妇,气势十足。
阎埠贵媳妇杨瑞华怀里的小解旷都被吓哭了。
“东旭他妈,你不是要去买花肉吗?去晚了好肉就都让别人买完了。”
杨瑞华提醒道。
虽然说和贾张氏不对付,甚至非常讨厌这个整天无事生非的战神。
但是,看着一群人和她斗嘴,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买个屁!儿子儿媳妇工作如果丢了,我们一家子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还买肉?”
经杨瑞华这么一提醒,贾张氏反而又想了东旭和丁香工作的事情。
顿时没有了吵架的欲望。
“你们就都等着吧,就是把你们都冻死,我家东旭都不会帮你们买一块煤球!”
最后,贾张氏恶狠狠地丢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别人再说什么难听话,她只当是没有听见。
刚才发生的一切,秦淮茹看的清清楚楚。
这都是什么人?
看着都人模人样的,说的话做的事情哪里有一点人情味。
妥妥的鼓破众人捶。
看来当初结婚的时候,没有请喜宴是正确的。
再好的酒菜,恐怕也无法冲淡她们的刻薄与尖酸。
中午。
贾东旭和丁香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掩饰不住欢喜的易中海。
一路哼着小调十八摸进了院子。
“老阎,老阎!”
刚进前院,易中海就喊开了。
阎埠贵闻声出来:“老易,你这是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易中海罕见地双手负后,一脸核桃仁地问道。
在大院里住了这么多年,阎埠贵极少见到这么不加掩饰的易中海。
“别卖关子了,当然是先听好消息。”
这日子已经够苦的了,谁不想天天都能听到好消息。
至于坏消息,听的太多了,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