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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酣畅淋漓的一个小时。

“医务科的小姑娘真的很漂亮吗?”

秦淮茹趴在枕头上,理了理粘在额头上的发丝,问道。

“想什么呢,有你就够了,我可不是那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的混球。”

林一凡抱了一床被子过来。

秦淮茹咬牙翻了个身,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林一凡。

“好吧,是大哥哥不懂事,伤害了小妹妹,对不起。”

林一凡重新躺好,把媳妇紧紧搂进怀里。

“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不堪重负,知难而退,好同意你再娶一房?”

秦淮茹安静地躺在怀里,纤细的手指拨拉着。

女人不仅敏感。

还很多疑。

“现在是一夫一妻制,哪来的再娶一房?”林一凡反问。

“像你这么厉害的人,总是会有办法的。”

秦淮茹补充道:“就连我们邻村的张二蛋都在城里找了个小老婆,这事能难得住你?”

“淮茹,我们是扯过证的,是受法律保护的。”

林一凡无奈地说道。

“你不会不要我吧?”

秦淮茹可怜巴巴的问道。

林一凡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暗暗责怪自己陪她太少了。

自家媳妇缺乏安全感。

“以后不上班了,也不出去行医,每天就在家里陪你。”

他在秦淮茹的额头上轻吻道。

“那可不行,不出去赚钱咱们俩人喝西北风去?”

秦淮茹挣脱怀抱惊呼道。

秦淮茹是真怕了:“我说个正事,别闹。”

林一凡重新躺好,双手枕在头下:“说。”

“我想见见那个小姑娘。”

秦淮茹低声说道。

“为什么?”

林一凡有些意外。

“你别管,安排就行了。”

……

一大早就被秦淮茹赶出了家门。

林一凡到达医务科的时候,陈雪茹就站在屋门口等着。

“我昨天突然又想起一条规矩,只要我还没下班,你就不能下班。”

不等林一凡停好自行车,陈雪茹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宣布新规矩。

“那钱科长呢?”

林一凡瞅着屋里问道。

“我在屋里,有话进来说,别站在外边鬼哭狼嚎一样。”

屋里的钱不满说道。

“老科长,陈雪茹说她不下班我就不能下班,这是什么破规矩。”

林一凡跑到屋里告状。

“丫头说的对,都是同事,彼此间要团结友爱,有事一起做,有难一起担嘛,没毛病。”

钱不满很有耐心地说道。

“你个小老头也一样,我不下班你也不能下班。”

陈雪茹颐指气使地说道。

“凭什么!”

钱不满不淡定了。

这丫头越来越过分,当着一个新人的面对自己发布命令,我小老头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老科长,您刚才还说同事之间要团结友爱,你为科长,您不是更应该率先垂范吗?”

林一凡有样学样的说道。

“不成,我才是医务科科长,这个医务科的规定只能我来定。”

钱不满拿出科长的头衔据理力争。

“成不成?”

陈雪茹走到小老头近前,指着鼻子问道。

“不成。”

钱不满老手拍在桌子上:“我宣布,以后凡是我和陈丫头没有下班,所有人都不能下班。”

所有人?

科室总共就三个人,你这话不就是说你们不下班我就不能下班吗?

林一凡心里笑道。

“不行!应该是只要陈雪茹不下班,所有人都不能下班。”

陈雪茹纠正道。

钱不满嘴唇蠕动了两下:“意思都一样的嘛。”

“既然都一样,那就按我宣布的为准。”

陈雪茹昂着脖子说道。

钱不满瞪着林一凡:“行行行,还傻愣着干什么,上班啦。”

吵不过陈雪茹,拿我撒气算什么本事。

拣软柿子捏呀!

林一凡也不知道该忙些什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搬个凳子到院子里晒太阳。

“嘿!我说姓林的,老板掏那么多钱给你发工资,感情是请你来养老来了?去,给我搬一个凳子出来。”

陈雪茹抬脚踢了下林一凡翘起的二郎腿,吩咐道。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林一凡起身据理力争。

坐着和一米七的大个子女生聊天,压迫感太强烈了。

哪曾想林一凡刚起身,陈雪茹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一脸得意地学着林一凡也翘起了二郎腿。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肆无忌惮的宣战。

林一凡毫不犹豫,转身瞄准,一屁股坐在陈雪茹的大腿上。

“咦咦咦,往哪里坐呢?”

陈雪茹眉头紧锁,小拳头捶打着林一凡的后背。

“我搬的凳子。”

“可是我现在正坐着呢。”

“我搬的凳子凭什么让你坐?”

……

“都多大的人了,还抢一个凳子?”

实在看不下去的钱不满提着个小凳子出来。

“还是小老头好。”

陈雪茹喜滋滋地起身就要去接凳子。

钱不满把凳子甩到身后:“嘛呢?我要晒太阳,要坐自己搬去!”

林一凡坐在凳子上,拍着大腿笑个不停。

“老科长,老神仙,您快瞧瞧吧,出大事了!”

三人嬉闹时,一个工友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紧接着,一堆人用床单抬着一个受伤的工友走来。

地面上腾起一阵灰尘。

“慢着点,怎么抬过来了?”

伤员最怕挪动,钱不满多次给工人讲解。

遇到事情还是慌里慌张地抬着就往医务科送。

说话间,钱不满几个大步就迎了上来,抬手把住伤员的脉搏。

神情凝重:“伤了哪里?”

伤员已经满身是血。

“右胳膊,是右胳膊被机器砸到了。”

送来的工友回道。

陈雪茹已经拿了剪刀、纱布跑到近前。

钱不满接过剪刀,把伤者衣袖剪开。

紧接着他轻轻摇头,用带子缠住了伤者的右上臂处。

“这么年轻,截肢太可惜了。”

陈雪茹低声说道。

每当小老头用带子缠住伤者的四肢时,她就知道,要截肢了。

“取我的颜如玉断续膏来!”

钱不满低沉的声音传来。

陈雪茹应了一声,快速跑进屋里。

眨眼的功夫,她把一个小塑料盒子递到小老头手里。

钱不满一丝不苟地在伤口涂抹乳白色的浓稠液体。

再用云南白药均匀涂沫后,仔细用纱布包扎。

“需要几天的药?”

陈雪茹问道。

“十五天即可。”

钱不满说道。

陈雪茹转身疾步进屋,称量包裹中药去了。

林一凡看在眼里,一老一少两个人全程配合默契,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

陈雪茹从里屋拿出一个担架,让工友把伤者送回家里养伤。

钱不满洗了手,重新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

“小林,这个受伤的工友病情较急,所以没有来得及教你如何紧急处理伤情,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钱不满抬头瞅瞅太阳,刺眼。

“被吓到了吧?”

他眯缝着刚被阳光刺过的小眼睛看向林一凡。

“老科长是这个。”

林一凡很配合地竖起了大拇指。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无……”

钱不满瞅向坐在旁边凳子上的陈雪茹。

“无涯。”

陈雪茹略显嫌弃地说道。

“对,学海无涯苦作舟。”

钱不满拍打着腿上的灰尘:“小林,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先拜陈丫头为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