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钢铁厂。
医务科。
钱不满看看弯腰一丝不苟扫地的秦淮茹,再瞅瞅一旁悠闲嗑着瓜子的陈雪茹。
就这么干坐着多无聊,何不找点乐子?
钱不满又开始冒坏水了。
“丫头,你这事做的就不对了,昨天你确实赚了钱,怎么还能让一凡的媳妇来打扫卫生呢?不合适。”
钱不满出面主持公道。
林一凡知道这小老头昨天一分钱没捞着,肚子里肯定憋着坏呢。
搬了张凳子来到院子里。
才不上你小老头的当。
“小老头,你是哪边的人,屁股坐歪了吧?”
陈雪茹闻言狠狠地把瓜子皮甩到地上:“大林是不是说让我们到大院里帮他整治爱占便宜的人,赚的钱是咱们的?”
钱不满故作镇定,没有说话。
这丫头的脾气他摸得门清。
“结果呢,他比咱们赚的还多!要想不扫地也可以,把赚的钱都还回来。”
陈雪茹小嘴一撇,就是俩字:要钱。
打扫卫生没问题,要让退钱,那就是老虎嘴里掏食。
“你刚才一句一个咱们咱们,你拿的钱分给这位,这位小老头了吗?真正违约应打扫卫生的是你吧?”
秦淮茹也不简单,直接把钱不满也拉下了水。
“怎么没有?小老头,你告诉她,昨天的钱我分给你了没有?”
陈雪茹理直气壮地盯着钱不满。
“给没给你自己不知道啊?”
钱不满眼皮子都不抬地嘟囔。
这俩女人都不好惹,搞不好还要祸及自己。
“人家打扫卫生呢,你还一个劲地扔瓜子壳,不合适。”
钱不满搬了个凳子也来到了院子里。
他突然发现林一凡这小子挺聪明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最安全的地方。
“你个龟孙子溜的挺快呀。”
钱不满挨着林一凡坐下。
“你也不慢啊,前后脚的事。”
林一凡闭上眼睛:“两个女人到一块准没有好事,您竟然还想挑事,怎么想的?”
“我又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瞧个乐子而已。”
钱不满解释道。
林一凡说的好像有些道理,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秦淮茹和陈雪茹虎视眈眈地来到院子里。
“小老头,你还没说清楚呢,那钱我分你了没有?”陈雪茹问道。
“给没给很重要吗?我都已经不在乎了。”钱不满感觉有点棘手。
莫不是她们两个达成了默契,要坑自己?
“当然重要,这关系到我们俩谁打扫卫生的重要问题。
陈雪茹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钱不满迅速在脑子里合计事情的发展趋势。
如果自己说给了,她们肯定想好了对策,让自己把钱退回去。
关键是自己压根就没有分到钱好不好?难道要自掏腰包?
这不是明摆着是挖坑吗?
如果自己说没给,陈丫头肯定拿那事威胁自己。
草!
嘴巴怎么这么欠?
钱不满以肉眼不可见的幅度捅了林一凡一肘子,咬着后牙槽低声问:“给还是没给?”
“嘿!你们俩之间分赃的事情,我哪知道给没给!”
林一凡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嚷嚷。
吓得钱不满身体歪向一侧,抬左臂作遮挡状。
林一凡说完,搬着凳子又进了屋里。
钱不满再次瞅瞅陈雪茹,又瞅瞅秦淮茹,缓缓起身。
扭头看向屋里,正好瞧见一脸坏笑地看向外边的林一凡。
“一凡,你在这里待诊,我去看看晒着的药材。”
应对此情此景最好的办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两个大姑娘小媳妇,总不至于连拉带扯地不让自己走吧。
“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您老就歇着吧。”
说话间,林一凡已经蹿出了院子。
“这小子跟个兔子似的,不过这份孝心难能可贵,你们以后可都得学着点。”
没有脱身成功的钱不满在做最后的挣扎。
“小老头,想必你也明白我们是什么意思吧?”
陈雪茹索性不装了。
无事生非,就得给你个教训。
“老科长,老科长,快救人,人要不行了!”
很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
十几个工人抬着一个受伤的工友,飞奔而来。
“慢点慢点,受伤了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钱不满一边唠叨,一边起身迎了过去。
“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钱不满简单了解受伤过程:“先止血。”
他没有去诊脉。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种严重的外伤十有八九是救不回来了。
陈雪茹已经飞奔进屋去拿止血带和云南白药了。
想帮忙的秦淮茹只是看了伤者一眼,就到旁边呕吐去了。
太恐怖了。
浑身是血。
伤处在腹腔,止血带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用大把大把的云南白药止血。
很快,白药被鲜血染红。
根本就没有效果。
中医对于这种外伤通常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老神仙看着伤员的生命迹象一点点变弱,也只是摇摇头。
如果大师兄林不茂在,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正在翻晒药材的林一凡听到呼喊声,急忙返回医务科院子。
“伤哪里了?”
林一凡一边问一边察看伤情。
此时的伤者在他面前,就仿佛是空间里看到的骷髅一样。
每一个穴位胲络清晰可见。
“淮茹,取我银针。”
医学讲究对症下药,他的透视眼就是一台全方位的扫描仪。
钱不满看不到的伤情,他一目了然。
“怎么样?救的回来吗?”
娄半城闻讯一路跑到了医务科。
刚刚死了个贾雨生,不能再死人了。
如果公家让钢铁厂停业整顿,那这厂子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现在的工厂哪一家不是举步维艰。
“老钱,有把握吗?”
娄半城拉着钱不满的胳膊问道。
“您老可是厂里的老神仙,您得想想办法呀!”
看着直摇头的钱不满,娄半城知道答案了。
他本想再询问林一凡的。
老神仙都救不了,他一个年轻娃娃,即便再有潜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赵,老赵,你挺住,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医院肯定有办法的,你挺住!”
有感情好的工友,哭喊着想要挽救老赵。
“来不及了,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钱不满缓缓低声说道。
声音低沉,却如洪钟巨鼎。
每个人都听的真切。
“一凡,银针拿来了。”
秦淮茹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