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易中海的鼓励,刘海中感觉那医务科好像就是自家开的一样。
一上午,他都心心念念惦记着医务科的事情。
抽了个时间,晃荡着过去了。
背着手在前院溜达了一会儿,直到医务科没有工人了,他才小跑着来到屋门口。
清了清嗓子,进入屋里。
“哟,二大爷来了,您这是哪里不舒服?”林一凡打着招呼。
刘海中心里顿时乐的不行。
易中海看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
不仅在大院里,就是在钢铁厂医务科,他林一凡见了面依然得小心地喊一声二大爷。
“老神仙忙着呢?”刘海中没有接林一凡的话茬,倒是主动和钱不满打招呼。
“嗯,忙着喝茶呢。”钱不满最讨厌把双手背在身后走路的人。
跟多大的官似的。
“一凡,你二大爷最近嗓子不舒服,到院子里给帮着瞧瞧?”刘海中正色说道。
“二大爷,您到医务科来怎么能让把您晾在院子里呢,您坐,我这就给您瞧。”
林一凡给刘海中拉了把椅子。
这话说的有良心,刘海中,大刀阔斧地坐下,双腿打开,两只肥手搭在膝盖上。
“您这嗓子是怎么个不舒服法?”林一凡站在刘海中面前,很恭敬地问道。
“秋天干燥,嗓了痒咳嗽是正常的,我给开两味药,喝下去保证立竿见影。”
钱不满瞅着林一凡那毕恭毕敬地虚情假意样子,就知道这小子要使坏了。
“老神仙,我这小毛病,不劳您麻烦,让一凡瞧瞧就行了。”
刘海中心里算盘打的精着呢。
钱不满开药,最多十五天,毕竟没有什么交情。
林一凡就不一样了,从他的表现来看,一个月的药不敢保证,开个二十天总没有问题吧。
所以,他直接谢绝了老神仙的好意。
“二大爷说的对,嗓子不舒服小毛病,我开两味药就成。”林一凡乐呵呵地说道。
钱不满放下搪瓷缸,眉毛动了一下。
“一凡啊,你看,二大爷我一到秋天就容易咳嗽,所以,能不能多开几天药,最好能去病根。”
刘海中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
别一会儿来工人了,看见自己开了二十天的“药”,不好看。
“二大爷,那您是想开几天的药?”林一凡依然笑着问道。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肯定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医生问患者想开几天药的?不都是根据病情需要,由医生决定开几天的药吗?
“二十天应该就够了。”刘海中伸出两手指。
草!
白嫖就算了,还他妈的讲条件就太过分了。
钱不满起身,打开药柜,卷了马粪纸,包了一味中药。
“二大爷,这二十天的药,咱们医务科可没有开过呀,您这可难住我了。”
林一凡一脸为难地说道。
“一凡,二大爷可是轻易不张嘴的,这点小事你小子就办不好,以后在大院里,二大爷怎么罩着你呢?”
刘海中拍拍裤脚上的灰尘,淡淡地说道。
钱不满阴沉着脸把一包中药丢在桌子上:“一天的药就够了。”
刘海中顿时就红了脸,这他妈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林一凡急忙起身,重新打开马粪纸包,打开药柜上写着番泻叶字样的药匣子。
“都是街坊邻居的,别这么小气嘛。”
说着话,又抓了一把放进马粪纸里,重新包好。
钱不满急忙放下手里的搪瓷缸,一脸担忧地看着林一凡。
自己已经放了很多番泻叶了,别闹出人命来才好。
“二大爷,真用不了那么大的药量,一天的药就够了。”
林一凡把药包送到刘海中的手里。
刘海中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这里是医务科,不是四合院,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哼了一声,愤然起身。
“记住,这一包药够你们一家子人喝的,孩子小,不宜喝。”
老神仙钱不满把医嘱说了一遍,他是担心孩子。
刘海中理都不理,提着药包大步离开医务科。
小兔崽子,开不了二十天的药,你开十五天也行啊,实在不行,包点青枣什么的也算我没有白来一趟。
这算怎么回事?
刘海中瞅了瞅手里的药包,决定晚上回家就去找易中海,好好唠唠这件事情。
管事大爷这么不值钱吗?
不!他决定下班路上就要和易中海商量这件事情。
看着刘海中生气地离开医务科,钱不满不无担忧地说道:“一凡,我已经放了很多番泻叶,拉坏了可怎么办?”
林一凡不以为然地回道:“老神仙,您就是太宅心仁厚,我们治病救人讲究一个重疴用猛药,药劲小了没效果,他就会说我们是庸医,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医务科的招牌吗?”
钱不满想了想也对。
像这种白嫖都要讲条件的贪婪货,病的确实不轻。
“但愿别把肠子拉出来就好。”钱不满祈祷。
“拉出来再塞回去就行,二大爷皮实着呢。”林一凡安慰道。
“我担心的是你二大妈。”钱不满说道。
“老神仙,这您就不了解具体情况了,我二大爷在家里喜欢吃独食,因为他认为是他养活着这一家老小,他有特权,所以这味药熬好了不一定有二大妈的份。”
林一凡详细讲解着刘海中家里的具体情况。
他这话一点也没有夸张,刘海中是家里的顶梁柱,油炸花生米是他的最爱,无论是儿子还是媳妇,多看一眼都可能惹来麻烦。
“连这苦口草药都要独享吗?”钱不满不敢相信。
有时候,有些人对有些事情难以理解,其实不是个人认知出了问题,也不是别人故意夸大事实。
只是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罢了。
比如钱不满,他为了师兄林不茂,自己在家里养了五个孤儿,并为此日夜操劳着。
都说虎毒不食子,亲情是天然的,怎么会有这样刘海中这样的人?
“一凡啊,我觉得吧,你晚上回家还是要关注一下老刘家,别真出了事情就麻烦了。”
钱不满端起搪瓷缸又放下。
他委实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