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绸缎庄。
秦淮茹右手捂着腰,左手捶着腿。
每捶一下腿,都要龇一下牙。
“这就顶不住了,把这几卷面料搬到那边去。”
陈雪茹抱起三卷绸缎麻利地搬到南边的柜台。
“雪茹,你是铁打的吗,我的腿都快断了。”
秦淮茹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第一次站这么长时间。
快打烊了,还要整理柜台上的布料。
她累的恨不得躺在地上睡一觉。
“雪茹,咱们再等一会儿,让一凡来搬吧,他劲大。”
秦淮茹看着忙碌的陈雪茹。
心里不禁生出佩服之情。
这瘦弱的身板,哪来的力气。
好像一点也不累似的。
“靠他?淮茹,你信不信,他来了也是大爷似的往那里一会,还要指手划脚瞎指挥。”
陈雪茹用手背撩了撩散落下来的发丝。
从后院仓库里又抱过来几卷绸缎。
“他敢!除非他林一凡不是男人。”
秦淮茹哼哼道。
“说谁不是男人呢?”林一凡虎着脸走入店内。
“我就知道你又在偷懒,你瞧瞧人家雪茹,这干劲!”
林一凡一屁股坐在给客人准备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一凡,你带着淮茹回去吧,她今天累坏了。”
陈雪茹压根就没指望他能来帮忙。
“好嘞!”
林一凡爽快地答应一声:“腿酸吗?我来帮你按摩按摩。”
他蹲下身子,两只大手给秦淮茹揉腿。
“咝,轻点。”秦淮茹丝毫感觉不到舒服。
“哎,你往哪里按呢?”秦淮茹突然惊叫道。
抱着绸缎的陈雪茹闻言停了下来,向这边瞅了一眼。
接着继续搬运绸缎。
店铺门帘被人掀开,两个脑袋刚刚拱进来,听到秦淮茹的惊呼,慌忙退了出去。
“快点进来,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林一凡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雪茹扭头看向店门口,两个小伙子乐呵呵地走了进来:“小姐。”
陈雪茹愣了一下,旋即丢下绸缎跑了过来:“柱子,六子!真是你们吗?”
秦淮茹也想起来了,是祥义绸缎庄的两个伙计。
当初侯春刚买下祥义绸缎庄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呢。
“小姐,是我们。”
柱子和六子站在那里傻乐。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陈雪茹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热情地招呼两个人。
“小姐,是这位大哥找到我们的,我们哪能找得到小姐呀?”
六子看着林一凡说道。
“偶遇,偶遇。”林一凡补充道。
“小姐,这绸缎庄真是你开的?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当伙计?”
六子说着话就去柜台里开始搬运绸缎。
“六子,小姐喜欢把颜色相近的摆放在一起。”
柱子也过去帮忙。
“你说的是以前,后来,小姐喜欢这样交叉摆,看起来更漂亮。”
六子争辩道。
柱子看向陈雪茹,陈雪茹则是笑着点点头。
有了柱子和六子帮忙,陈雪茹顿时放松了下来。
“谢谢你。”
陈雪茹来到林一凡身边,很温柔地说道。
“谢我干嘛,都说了是偶遇。”
林一凡转身朝向陈雪茹:“要不我也给你按摩按摩?”
“去!”陈雪茹向后跳开了。
开玩笑也不看时间地点,六子和柱子都还在呢。
“小姐,你们回去吧,店铺交给我们俩就行了。”
六子最机灵,也最讨陈人喜欢。
“行,北边柜台的盒子里有钱,你们一会去外边吃点东西。”
陈雪茹拍拍手,一脸轻松地说道。
“得嘞。”
六子应了一声,继续整理柜台。
三个人到新宅子吃了晚饭,林一凡就骑自行车驮着秦淮茹回四合院了。
在四合院大门口,正好碰见一瘸一拐的阎埠贵。
“哟,您这是摔了?”
林一凡两脚踩在地上把自行车停下来,扭头看向阎埠贵。
“哟,还是脸朝下摔的?”
阎埠贵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有脸朝下摔的吗?你二大爷是被人揍了。”阎埠贵委屈巴巴地说道。
“谁敢揍人民教师啊?这胆儿也太大了吧?”林一凡很捧场地替阎埠贵鸣不平。
阎埠贵听了这话更是生气。
这顿揍挨的太冤了。
被揍了一顿,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今天,就在学校门口,几个小混混说是找我,我他妈都不认识,上来就揍,哎哟,我的小脸。”
阎埠贵哪吃过这样的亏,忍不住哀嚎了两声。
秦淮茹和林一凡几乎同时想起了侯春刚。
侯春刚第一次到雪茹绸缎庄的时候,林一凡报的就是阎埠贵的名字。
今天,侯春刚就到绸缎庄来闹事,被林一凡摆平了。
极有可能来闹事前,先去的红星小学。
秦淮茹在林一凡腰间狠狠捅了一下,看把阎埠贵给害的。
林一凡很不以为然。
想打自家屋子的主意,这顿揍挨的也不冤。
“二大爷,到家里让一凡给你上点草药吧?”秦淮茹有点过意不去。
阎埠贵卖惨地又叫唤了两声:“那就麻烦一凡了。”
“麻烦什么?您这形象还怎么给孩子们上课,必须得尽快医好。”
林一凡说着话,把自行车交给秦淮茹。
“来,我扶着您,别再摔喽。”
林一凡走过来扶着阎埠贵的胳膊:“我给您用最好的药,保准第二天去学校别人看不出来。就是有点贵。”
阎埠贵本来心头一阵温暖。
人民教师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再加上自己这个二大爷的头衔,理应有这样的待遇。
听到有点贵,心头的暖意顿时没了踪迹。
“不用了,反正在学校大门口挨的顿,这种事情估计明天全校师生都会知道的。”
阎埠贵抬起胳膊,意思是不用扶。
你药贵,我可以不用。
你扶人要收钱,我可就没辙了。
“又心疼钱不是?我给您优惠?”林一凡说道。
“优惠多少?”阎埠贵半信半疑地问道。
“别人十块,我收您五块钱就行,总得收个本钱不是?”林一凡又要抬手扶着阎埠贵上台阶。
阎埠贵一甩胳膊把林一凡的手挡开。
用个草药收五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呢?
心里不爽,嘴里还不能说。
可能是那胳膊甩地太猛了,站立不稳,趔趄了两步,还是倒在了台阶上。
“哎哟!哎哟!”阎埠贵躺在地上眼泪掉下来了。
虽然慢一点,安全到家应该问题不大。
现在好了,又摔了一下。
阎埠贵揉揉胸口,实在堵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