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赶到侯宅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
面对不速之客,侯春刚留在家里的狗腿子就把林一凡围住了。
有反应快的,给老三侯春刚报信去了。
“来了多少人?”侯春刚惊愕地问道。
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自从老大提醒他那头戴丝袜的劫匪极有可能是林一凡后,他越想越觉得就是林一凡。
今天老大侯春强在雪茹绸缎庄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林一凡他就不是人。
“一个人。”狗腿子有点庆幸。
“滚!就说老子不在家,让他爱找谁找谁!”侯春刚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没有主人出来主持局面,狗腿子也不敢硬拦。
林一凡已经到了中院。
正屋房门打开,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
“来客可是林先生?没有出门迎接多有得罪,到屋里喝杯热茶?”早有狗腿子给老爷子侯子山报信去了。
侯子山听闻也是惊诧不已,他本不想出面掺和此事的。
从老大和老三的表现来看,这姓林的绝对是个煞星,谁遇上谁倒霉。
奈何人家都找上门了,自己总不能做缩头乌龟。
便硬着头皮出来了。
“不打扰了,我找侯春强。”林一凡径直向东厢房走去。
狗腿子抬头看向侯子山。
侯子山眉头紧锁,手中的文玩核桃飞快地在掌心旋转。
狗腿子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主子的号令。
“兄弟,您来了?!”
院子里的人清晰听见侯春强热情得近乎疯狂地打招呼。
“哪只手拉我媳妇的胳膊了?”是林一凡的声音。
“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一场误会,误会!”侯春强近乎哀求的声音。
“兄弟,兄弟,您看,为了表示歉意,这是我孝敬您的!”
他从里屋拿出一个小布袋子。
打开袋子,全是现钞。
“两万块钱,孝敬您的。”侯春强双手把袋子奉上。
“啪!”袋子被打落在地发出的响亮声音。
侯春强脸色顿时被吓的煞白:“兄弟,嫌少的话,我,我再想办法。”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用的是哪只手?”林一凡厉声道。
他敢一个人闯侯宅,自有他的道理。
老二的媳妇现在还在侯子山的屋里呢。
如果侯老爷子护犊,那他就彻底揭开侯家的天大秘密。
侯春强哆嗦着双手,茫然地看着林一凡:“兄弟我错了,我错了,我认罚,我认罚。”
他在屋里四处踅摸,猛然看到屋门口处斜躺着的铁锤。
“爷,我错了。”
他冲过去抓起铁锤,左手五指摊开放到台阶的石块上。
“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侯宅。
侯春强右手拿着左手手腕。
看了一眼左手血肉模糊的食指,晕了过去。
侯子山手中的文玩核桃停在手中,发出刺耳的咯吱磨擦声。
狗腿子冲进屋里照看侯春强。
林一凡走出屋子:“侯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扬长而去。
侯子山把手里的文玩核桃狠狠地摔在地上,踉踉跄跄地向东厢房走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姓林的应该知道了侯家的丑事。
不仅是侯春强。
还有他侯子山。
……
雪茹绸缎庄。
柱子和六子招呼着稀稀拉拉的客人。
三个女人围坐在后院的正屋里,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时不时发出嘻笑声。
“秋叶,大学里有这么多趣事吗?”秦淮茹端着下巴,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算什么,还有更有趣的。”冉秋叶端起搪瓷缸润了润嗓子。
“那继续讲啊。”秦淮茹眨巴着眼睛催促道。
“今天就讲这么多吧,一凡怎么还没有回来?”冉秋叶扭头看了看院子。
屋子顿时鸦雀无声。
每个人紧锁的眉头都写满了担忧。
“侯家生意能做那么大,全都是以前打拼出来的,听说他们的家训是不择手段,一凡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陈雪茹唉声叹气道。
“都怪小六子多嘴,不就是拉一下胳膊吗,又不会掉块肉下来。”
秦淮茹撅着小嘴说道。
陈雪茹和冉秋叶同时看向秦淮茹。
“看我干嘛,我很守妇道的。”秦淮茹急忙解释。
“不行的话,咱们找公家人报案吧,先把一凡救出来再说。”冉秋叶有点沉不住气了。
报案?
陈雪茹和秦淮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我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三个人起身来到后院。
正好看见急匆匆进入后院的林一凡。
四个人都愣住了。
“一凡,你没事吧,吓死我们了。”秦淮茹跑上前死死地抱住林一凡。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陈雪茹也走上前,眼圈都红了。
只有冉秋叶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也想走上前和林一凡嘘寒问暖。
“能有什么事情,这不是好好的吗?”林一凡此刻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只想着到侯家狠狠揍一顿侯春强。
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碰。
别人动一下就是原罪。
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这么狠,拿起锤子把自己左手食指砸的稀巴烂。
当时,他自己也吓坏了。
所以,给侯子山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给秋叶扯布料,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林一凡为了给一旁尴尬的冉秋叶解围,打趣道。
“扯了,我先走了。”冉秋叶发现自己有些多余。
“秋叶,你的布料。”陈雪茹快步去屋里把布料拿出来。
“记得我们的赌约。”把布料塞给冉秋叶。
“什么赌约?”虽然声音很低,林一凡还是听到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别管。”陈雪茹白了他一眼。
送走冉秋叶。
陈雪茹关上了屋门。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陈雪茹盯着林一凡。
实在有点突然,林一凡都愣了一下。
“雪如,你不是应该关心你的绸缎庄吗?侯家兄弟俩都来找到麻烦。”秦淮茹不理解地问道。
先是侯春刚,今天又来了个侯春强。
陈家的祥义绸缎庄没了,不想着如何保全雪茹绸缎庄,还有这种心情?
“我是为你好,那姓冉的把一凡抢走了,我还有绸缎庄,你呢?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陈雪茹教训起秦淮茹来。
好像很有道理,和绸缎庄比起来,林一凡才是最重要的。
秦淮茹立刻便紧了小脸,瞅向林一凡,像是在等答案。
“你们觉得人家冉校长,大学里的校花,轧钢厂的厂花,能看上我?”林一凡的眼神在二茹脸上来回穿梭。
“好像也是啊。”秦淮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人家一个女大学生,刚才讲了那么多大学里的趣事。
这些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
“是个屁!你还是你们村里的村花呢,不一样被他弄的服服帖帖的。”
陈雪茹嗔道。
“你说话文明点好不好,别老是弄呀弄的,多难为情。”秦淮茹嘴上这么说,心里可高兴坏了。
自己怎么就忘了呢,在村里那是妥妥的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