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
杨厂长办公室。
“林院长,你小子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事前也不说一声,是对我有意见吗?”
杨厂长倒了一杯水,递给林一凡,乐呵呵地笑道。
林一凡接了水:“杨厂长,我到李副厂长那里,可是好茶招待,到了你这里就是一杯白开水,能没意见吗?”
杨厂长哈哈大笑:“你小子就知足吧,其他人连白开水都没有。”
这话说的没毛病。
一个中层干部来汇报工作,厂长给你倒水喝?
想屁吃呢?
“杨厂长,小器就是小器,别解释。不过,有个事情我得说到前边,这件事情你可不能小器。”
林一凡起身走到办公桌前。
“那要看什么事情了,如果想要厂里给医院投钱,想都别想,现在生产才是第一位的。”
杨厂长也不客气,直接划出了禁区。
谈钱伤感情。
当领导的大概率都是这样。
有钱谁不会当领导,没钱还能把事情做好,那才说明你有本事。
“不花钱的。”林一凡抬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
杨厂长急忙把自己的水杯拿开:“算你小子识趣,说吧。”
林一凡认真道:“医院和学校的地下室,厂里不能占用,由医院和学校来管理。”
杨厂长听完又是哈哈大笑。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要说什么大事情。
原来是地下室。
现在的轧钢厂可不是娄半城那会儿的规模了。
地面上的房子还用不完呢,谁稀罕你那医院和学校的几间地下室啊。
“小林子,难得你张一次嘴,这么跟你说吧,后勤处的地下室,一并送给你管理了,只要不胡来,我老杨一律不过问。”
杨厂长很大气地说道。
建地下室的目的,最主要是防空用的。
当初厂扩建时,那个老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建了那么多地下室。
有毛用?
现在都空着呢。
与其闲置,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杨厂长,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啊!”林一凡指着杨厂长。
“反悔?我老杨吐个唾沫是颗钉,放个屁能砸个坑,要不要我给你立个字据?”
杨厂长笑着斜了他一眼。
林一凡跳下桌子,拿起桌子上的稿纸和钢笔:“杨厂长,你做事敞亮,省得以后咱俩打嘴官司。”
杨厂长收起笑脸,双手交叉在胸前:“林一凡,你小子什么意思,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我签字画押呀!”
这小子是太不把自己这个厂长当盘菜了吧?
答应就答应了,怎么还要立字据?
“你看你看,我还没有出屋子呢,就不认账了,你们当领导的就会画大饼!”
林一凡把笔和草稿纸扔到桌子上,不高兴了。
拿不到东西心里不踏实。
当初就是上了李老憨的当,没有立下字据。
现在换了厂长,还得重新争取。
说不准哪一天就又换了领导。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你小子,谁画大饼了?不就是写几个字的事情嘛,多大点事?”
杨厂长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凭证:“这个满意了吗?毛都没长齐,还在我面前玩激将法?”
林一凡接过草稿纸,写的还真清楚。
连署名和日期都写上了:“得,敞亮!”
他乐呵呵地把草稿纸折起来,装进了口袋里:“不白让你写,回头送两包茶叶过来。”
林一凡坐回沙发,端起水杯。
这杨厂长还可以啊,有点李老憨的样子。
“你小子的目的达到了,总该说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吧?”
杨厂长还等着他解释,支持李元旦让许富贵他们回厂上班的事情。
按照常理来讲。
许富贵、刘海中举报的是林一凡。
以林一凡的尿性,不可能菩萨心肠,以德报怨的。
他倒不是对这几个人多感兴趣,借他们三个胆,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只是对林一凡违反常理的操作感到好奇。
“卖的什么药?老鼠药。就是看不惯他,这样的人,对轧钢厂的发展只会起到负面作用,我可不想让一只老鼠坏了一锅好汤。”
林一凡正义感十足的嚷道。
“那要这么说,我老杨还得感谢你啊。只是我没有搞明白,你这有什么讲究?”
杨厂长更有兴趣了。
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林一凡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眼里怎么可能揉得下沙子?
“狗屁讲究!这叫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林一凡放下水杯:“杨厂长,你信不信,接下来,这个李副厂长可是要嚣张一段时间的。”
“那我就先睁只眼闭只眼,任其嚣张。”杨厂长笑道。
嘿!
这老杨可以啊!
悟性可比李老憨还高。
既然都是千年的狐狸,那还玩什么聊斋啊。
林一凡大腿一拍:“杨厂长,咱哥们能处啊,你就听信儿吧。”
这也太配合了。
“滚蛋,跟谁哥们呢,没大没小的。”老杨大手一挥,不屑道。
“不过,我可提醒你一下,别把自己玩进去,他可是上边有人的,我可不想舔着老脸去给你小子求情。”
李元旦虽然本事不大,护着他的人可是惹不起。
……
探春居。
秦淮茹、陈雪茹和冉秋叶都在。
她们就是来打趣梁拉娣的。
这几天一直霸占着林一凡,可算是吃饱喝足了吧。
“拉娣,这几天怎么不见你送绸缎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陈雪茹先开的头。
看着梁拉娣春风满面、怡然自得的样子,心里也很是开心。
“还送什么绸缎,这几天恐怕绸缎庄都没有开门吧,你就吃独食吧,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冉秋叶手指头点在梁拉娣的额头上。
“我说你们也别吃醋,这男人呀都这样,喜新厌旧,还真怪不到拉娣头上。”
秦淮茹说话还是比较公道的。
梁拉娣敢说敢做,身上的那些野性,真不是别人能学得来的。
不管是自己,还是陈雪茹、冉秋叶,刚和林一凡好的时候,没有不叫苦的。
只有这个梁拉娣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夸赞林一凡有多厉害。
坚强如斯。
单就这一点来讲,她们三个人谁也比不了。
难道说她们三个人都是肉身,梁拉娣是铁打的不成?
梁拉娣逗着小土豆、小豆苗和小豆芽,根本就不搭理她们。
冉秋叶抱起小豆芽:“拉娣,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林一凡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以他喜新厌旧的德性来讲,你也可能被一代新人换旧人。”
“他敢!今天晚上我就问问他!”
梁拉娣拿起桌子上木筐里的剪刀进里屋,藏在了枕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