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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流星跑了过去,抱着若兮,仰视着苏颜华,一身雪白的氅貂衬着那副无情的面容,他的眸子逐渐变得复杂。

“苏颜华,我没想到你对若兮的痛恨那么强烈,你居然真想让她死。”

他知道他先前做的事情愧对于她,在此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不再解除婚约,以王妃之礼相待,若兮只为侧妃之礼,他满怀希望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她,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每次见面都会是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

如若苏颜华知道墨策戎的想法,只会觉得刚刚下手不够狠。

“墨策戎你听着,总有一日我会手刃你们。”

如此决绝的话语让他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风声中满是她的恨意,无时无刻不在他耳边环绕。

他想,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前路开通,轿子陆续的行至而过,苏颜华不再看地上的两人,她淡然的转身朝着山脚走了下去。

她虽生于一根不起眼的杂草,她也能斩断前路荆棘,顽强的生长着,不为别人,只为她自己,不如百花盛开的绚丽又如何,她会坚韧的生根发芽,缠绕在地面每一个角落,静静等待着,直到最后她会覆盖在每一处地面,杂草丛生。

这一次,她要让苏颜华这个名字响彻整个诗武风会。

……

墨策戎抱着苏若兮上了五华山,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放在床榻之上,命丫鬟将郎中找来。

屋内只剩两人,苏若兮满眼深情的望着那张俊美的脸庞,温柔开口。

“王爷,我没事,姐姐不是故意的。”

墨策戎满脸心疼的看向她,他让丫鬟打了一盆温水,将手帕浸湿朝着她嘴角流出的血液轻轻擦拭着。

“对不起,若兮,是本王没保护好你。”

一只大手阻拦了他的动作,她抬眸,试图用可怜动人的表情软化男子的内心。

“王爷,若兮不怪你,我自小就与姐姐作伴,姐姐的性子我都习惯了,只要姐姐和王爷再没有心结,若兮心里就高兴了。”

说着她眉头紧皱,痛意袭卷她的全身。

她最是知道怎么说能让墨策戎产生愧疚,郎中来了后开了药方和止痛的药物,墨策戎不放心她,整整在床边看了她一夜,丫鬟怎么劝也劝不走。

她明明知道当时的苏颜华处于一个暴怒状态,她知道苏颜华会怎样对她,她依旧选择这样做了,因为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王爷究竟对她的喜爱有多少,她只能伤害自己让王爷产生愧疚,把王爷紧紧的握在手上,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用去费尽心机去思考这些。

丫鬟看着睡在桌子上的王爷问道:“小姐,王爷?”

苏若兮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丫鬟点了点头,轻轻关上了门。

苏若兮看着睡梦之中的墨策戎,她的脑海里浮现那日他说的那番话,用着温柔的语气打碎了她的梦境。

她以为上次的懿旨是救赎,没想到他居然和她说要许苏颜华王妃之位,只能给她侧妃之位!

苏若兮笑了,她的笑变得讽刺又自嘲。

她努力了这么久,她乖乖的扮演墨策戎喜欢的样子,到头来还是个侧妃之位,这就意味着她以后的孩子还是庶出。

难道她这一生摆脱不了庶出嘛,她已经活得够痛苦了,她绝不能让她的孩子受到别人的歧视,她会拿到她想要的一切,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愿意付出一切。

苏若兮渐渐平复了下来,她的双眸由浅淡的瞳孔变的血红,集结了世间一切的怨念。

她的眼眸抬起,整个面目狰狞起来,双眸中带着刻骨的怨毒,仿佛丛林野兽茹毛饮血般。

苏颜华,都是因为你!你该死!!

禅院

萃儿拿来一件厚重的粉白氅貂披在苏颜华的身上:“小姐,夜深了,奴婢把门关了吧。”

苏颜华将氅貂拢住,雪白的小脸在阴暗的烛火映照下熠熠夺目。

“不必,还有人没来。”

萃儿疑惑,这么晚了,谁还会来?

不等她细想,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萃儿看过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熟悉的脸庞。

萃儿挑眉:“五儿?”

五儿一脸没好气,他瘪了瘪嘴弓着腰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苏大小姐,我们家世子有请。”

看惯了五儿扭捏的一面,这么规矩的时候还真不常见,萃儿打趣道:“五儿,你来请我们家小姐,应该不少被世子嘱咐吧?”

五儿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来之前,世子多次嘱咐他要对苏家大小姐恭恭敬敬的,不然,凭她上次受伤抓世子那一爪,他才不会这般,可恨,苏家大小姐的丫鬟和她一样都是嘴里不饶人的女子。

灰暗的天空上,漂浮着团团的氤氲,参差低垂,显得厚重压抑,一股寒流随之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的花香飘荡着清冷的气息,漫天的山峰之中,男子背影修长,静静伫立在秀丽的美景之中,犹如置身于画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陷入自己的世界当中,专注而坚毅,一阵沙沙的落叶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紧皱的眉头缓缓抚平,修长的身影慢慢转身向着声源望去,眼眸带笑。

苏颜华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所看到的样子,那双清浅的眸子照映着全部的自己,明明天色如此阴暗,但一抹清亮的月色将那水绿色氅貂的男子衬托的如皓月般皎洁明亮,不染世俗。

多年以后,世事无常,心中的信仰不再凝结而同归时,她依旧会记着那一夜男子的眼眸如皓月般温暖。

“你的气色很不错。”

男子的声音如她想象一样温和。

那日被行简救后,她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只是比之前更加惧寒,但也不打紧,萃儿也备下了不少御寒的衣物。

“听闻你是文试诗词歌赋的评委官。”

纳兰言玉轻轻低笑一声:“怎么,你害怕了?”

苏颜华朝着男子走去:“世子皆说纳兰世子为人温和,行事低调谨慎,我想应该没有哪一个女子会惧怕你吧。”

相反,对于这类温润如玉的男子,女子只会心中肖想,盼的一夜春风。

他不以为然道:“每个人为了保护心中的东西,便会化作猛虎,只为自身的强大,这期间,只能心为铁石,爪为利刃,成为一个令人惧怕的人。”

“但万物一切的变化都是不同的,与其令人心之惧怕,倒不如成为柔和的风,不足以令人重视但也如蝉丝般难以斩断。”

不知为何,她会突然想起行简,整个云秦国应该没有人不惧怕他吧,陵城商铺的产业结构,东南方令人恐惧的神秘势力,就连朝廷都无法下旨驱逐的黑市力量。

她不禁思考,行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皇上难道从来没有防备过他吗?

苏颜华望着天空,乌云密布,她不禁问:“天色阴暗,明天不会下雪吧?”

他轻轻开口,嗓音如空谷幽涧:“不会,明日必是艳阳高照,万里碧空。”

天气这般寒冷,仍不见回暖之际,但从他口中诉说,苏颜华确信,明日的天色定是如他所言。

不知为何,他总会给她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似乎如他所说,温和如风的外表不足以令人感到戒备,就像他大半夜的喊她出来,她依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