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悠然记得，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只要回家告诉哥哥，哥哥一定会为自己出头。
曾经便将王飞宇打得满地找牙。
只是长大后，父母偏心成了张悠然心里的一根刺，使得她无法再向小时候那样喜欢黏着哥哥，甚至有些抵触。
“张悠然同学，你尽管放心，学校绝不会偏袒霸凌者，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有如此爱护你的哥哥，你应该感到庆幸。”
崔建仁充当起和事佬，只为在张玄心里留下好印象。
张悠然依旧默然不语，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心中的隔阂，并不是能轻易破除的。
现在，她甚至很难开口对张玄说出一句关心话来。
“崔校长，听说你找我？”
一个留着短发身材高挑的女孩，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似的，大摇大摆走进崔建仁办公室，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
此女正是柴歆。
见到站在办公室里的张悠然，她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大喇喇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张悠然。
在校长办公室都如此肆无忌惮，由此可以看出，柴歆在学校有多嚣张跋扈。
张悠然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双手垂于身前，十指纠缠着，埋下头去。
“柴歆，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立刻给我下来！”
崔建仁黑着脸，大声呵斥。
“老崔，你这是吃枪药啦？”
柴歆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脸上露出不爽之色，开口埋怨。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学生，与街上那些不学无术的小太妹有什么两样？”
崔建仁忍不住训斥，心说要是自己女儿，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一点教养也没有。
“小太妹就小太妹，这是本小姐的风格，不一样的烟火。”
柴歆撇了撇嘴，似乎毫不介意被人称之为小太妹。
就算反应再迟钝，此时也看出崔建仁的态度不太对劲。放在平日里，这货肯定是客客气气的，绝不可能出言斥责。
“前天晚上的霸凌事件，已经造成恶劣影响，严重损害了雁城七中声誉。
学校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经过商讨，决定对你作出记大过处分，并当面向张悠然赔礼道歉，态度必须要诚恳。
除此之外，要写下一份不少于五百字的检讨书，保证今后绝不会再欺负张悠然同学！”
崔建仁宣布了处罚结果。
当然，并没有经过任何商讨，是他直接拍板做出的惩罚。
其实算不上重，只是此类事件的正常处罚力度而已。
“让我给张悠然道歉？凭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柴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毫不犹豫表示拒绝。
“如果不道歉，学校会打电话叫你父亲过来，并对你作出开除学籍的处罚，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崔建仁已然做好了得罪柴家的准备。
“你认真的？”
柴歆收起了嬉皮笑脸。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崔建仁皱着眉头反问。
“呵呵，要我道歉可以，你问问张悠然敢接受吗？”
柴歆冷笑，双手抱胸斜睨张悠然。
或许是真的很害怕她，张悠然情不自禁将脑袋埋得更低，紧张的拽住了衣角。
“必须道歉！”
见这个女孩在如此场合下还敢威胁妹妹，张玄已然压不住怒火。
“你谁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柴歆斜了张玄一眼，脸上满是轻蔑之色。
从衣着装扮，她便断定张玄是处于社会底层的臭屌丝。
“我是张悠然的哥哥！”
张玄沉着脸说了一句。
“难怪了，一个臭乡巴佬不好好待在穷山沟里，跑到城里来现什么眼？让我给你妹妹道歉，你配吗？”
柴歆知道张悠然是从农村出来的，当即冷嘲热讽起来。
“不道歉可以，那便换一种解决方法。”
张玄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他算是明白了，与这种人讲道理完全是在对牛弹琴。
“嘁，果然是个装腔作势的乡巴佬，还以为多有骨气，不就是想要赔偿吗？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本小姐赏给你，一万块够不够？”
柴歆脸上的轻蔑之色愈加浓郁，认为张玄一开始就是为了钱。
就连张悠然也以为哥哥退缩了，眼底最后一丝光亮渐渐黯淡了下去。
“不不不，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如果不愿接受学校处罚，那你怎么打的我妹妹，我就会怎么打回来，公平公正。”
张玄非常清楚，妹妹肯定是不敢动手的，只能自己代劳。
“乡巴佬，你吓唬谁呢？本小姐站在这里，你动本小姐一根汗毛试试！”
柴歆认定张玄是在虚张声势。
“啪！”
张玄忍无可忍，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柴歆脸上，干脆果断。
“你敢打我？”
柴歆被打得踉跄了两步，撞到办公桌才稳住身形，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捂住迅速变红的脸庞，眼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似乎在她心里，张玄动手打她是多么不可思议且不可原谅的事情。
“啪！”
张玄又是一巴掌甩过去，脸色平静道：“打你怎么了？”
“我杀了你！”
柴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怒不可遏，眼里满是怨毒之色，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钢笔，朝着张玄脖子捅了过去。
看得出来，她是真想杀了张玄。
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柴歆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
“哥！”
张悠然吓得惊呼出声，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柴歆从小跟着父亲柴松习武，在武道上已然有着一定造诣，普通三五个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即便是手握钢笔，也能捅穿张玄脖子。
“嘭！”
谁知张玄身体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丝毫，当钢笔笔尖距离只有几公分时，这才弹腿重重踹在柴歆肚子上，将其踹飞出去，砸翻了办公桌。
霎时之间，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狠毒，我今天免费给你上一课，让你明白该怎么低调做人，免得哪天把小命玩没了！”
张玄没有打算就此停手，上前一把揪住柴歆衣领提起来，又是啪啪两巴掌朝她脸上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