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俊打开车门下车,面对二三十号地痞流氓依旧毫无惧色,冷声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子,你踏马挺拽啊?”
带头的人身形精瘦,约莫一米七五左右,留着五色鸡冠发型,穿了鼻环,脖子上满是刺青,正是金大牙麾下四大天王之一的天老二。
从浑号便能够看出,此人性格狂妄,觉得天老爷在他面前都只能排老二。
天老二喜欢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最讨厌的无疑是别人比自己还拽。
见到邰俊在如此阵仗下,依旧淡定自若,将手中钢管扛在肩膀上,摇摇晃晃凑上前去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句。
“不管你是谁,在当地有多牛逼,劫车之前打听清楚了,这可是华茂集团的车队!”
邰俊皱了皱眉头,一脸傲然的搬出后台。
呜……
谁知天老二毫无征兆出手,抡起手中钢管朝着邰俊小腿抽了过去,发出破风之声。
邰俊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下,却还是被结结实实抽在小腿上,顿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疼得脑袋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滴。
能明显看到,邰俊小腿出现了诡异的弯曲,毫无疑问是被一棍子打折了。
“踏马的,管你什么华茂集团还是发春集团,到了白马镇,统统给老子跪下说话!”
天老二脸色陡然变得凶戾扭曲起来,蹲下身,用手掌一下一下拍打着邰俊的脸颊。
“听不懂天哥的话吗?都踏马跪下!”
一群小弟大声喝斥。
跟随前来收果的司机和员工全是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纷纷屈膝跪了下去。
“这就对了,好好说话不听,非得让老子发火。”
看到跪在地上的人面色惶恐,天老二这才站起身,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朝着邰俊身上猛地踹了一脚,骂道:“还有你,跪着!”
邰俊感觉无比屈辱,却也看出来这些人无法无天,于是咬牙忍受疼痛跪在了地上,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有人告诉你们吗?想要在白马镇做生意,得先到六爷那里拜码头,交了保护费才能把生意做下去。
这几辆货车老子扣了,想要的话拿钱来赎。
最好别想着报缉查所什么的,那样你们会死得很难看,明白吗?”
天老二弯下腰,几乎把脸贴到邰俊脸上,阴恻恻询问。
“懂了!”
邰俊自然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眼下若是不按照这些地痞流氓的话做,肯定还会遭受毒打。
“兄弟们,把车开回去!”
天老二用手在邰俊脸上拍了拍,这才招呼手下小弟把五辆货车开走。
“邰经理,你,你没事吧?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直到几辆货车在眼前消失,跪在地上的人才敢起身,上前查看邰俊的情况。
邰俊不想说话,在众人搀扶下满脸痛苦的坐在地上,随后拿出手机给包万祥打电话。
这天是周六,张玄睡了个懒觉,直到母亲敲了三次门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吃早餐。
刚出门,见到穿着熊猫睡衣的妹妹,顶着黑眼圈从房间出来,看上去像是在coS熊猫。
“看你这样子,昨晚是不是玩了很久的手机?”
张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妹妹肯定是拿到新手机爱不释手,没有睡好觉。
“要你管。”
张悠然一如既往的说话很冲。
“你什么态度?”
张玄说着,伸手便揪住了妹妹耳朵,恶狠狠道:“几年没揍你,真当哥没脾气了是吧?”
“疼疼疼,混蛋,快放手,耳朵要掉了!”
张悠然疼得呲牙咧嘴,尽量踮起脚尖,似乎这样能够减轻拉拽耳朵的疼痛,一通小拳拳朝着张玄身上打去。
“还敢还手,真是反了你了!”
张玄决定给不听话的妹妹一点教训,让她分清楚家里谁是大小王,于是将她摁在墙上,扬起手朝她屁股上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响亮。
“张玄,你,你混蛋……”
张悠然愣了一下,旋即小脸涨得通红。
小时候被打屁股就算了,可她现在已经是上高三的大姑娘,还被这样打屁股,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叫哥!”
张玄毫不犹豫,又是一巴掌打在妹妹屁股蛋上,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我要杀了你!”
张悠然气急败坏,不肯服软,反而疯狂挣扎起来。
然而她力气太小,在张玄手下跟小鸡崽似的,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挣脱开来,反而屁股上又接连挨了几巴掌。
“服不服?”
张玄打一巴掌问一声。
“服,服了。”
张悠然也意识到了与哥哥之间的力量悬殊,尽管心里无比羞愤,还是选择了低头服软。
“我是谁?”
张玄又问。
“哥哥!”
张悠然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在骂二傻子。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算你识相,今后再听到你叫我名字,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张玄得出了结论,对付妹妹这种傲娇女孩,大棒要比甜枣更管用。旋即放开妹妹道:“快去洗漱一下吃早饭。”
张悠然跑出去两步,双手捂住屁股蛋,小脸都快鼓成包子了,看向他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
“呵,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啊!”
张玄说着,向前跨出一步,作势要继续执行家法的样子。
张悠然吓得花容失色,撒丫子向屋外跑去。
或许是张悠然昨晚回家闹情绪,导致今天潘巧韵和裴小满没有过来一起吃早餐。
由于包万祥说好会今天来收果,父母早早吃过饭便出门去了,找村民来帮忙下果子。
兄妹两人吃着早餐,便看到父亲拄着拐杖沉默不语的走了回来,脸色很不好看。
“爸,怎么了?”
张玄放下筷子询问。
张长贵在长凳上坐下来,摘下挂在腰间的旱烟点然抽了两口,这才叹了口气不答反问:“小玄,悠然,爸是不是很没用?”
“爸,怎么还突然伤感起来了?这可不是您的风格,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张玄一脸诧异。
张悠然也放下碗筷,看向父亲眼底有着一抹担忧之色。
从她记事起,便没有见过父亲几次笑脸,向来严肃刻板,沉默寡言,很少有情绪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