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与农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
张玄趴在她身旁,也静下心来欣赏城市夜景。
“以前只能通过电视来了解城里人的生活,没想到有一天也能搬到城里来。
其实,我也幻想过在城市里拥有一套豪宅,过着电视里那种有钱人的生活。这雁城别墅,算是满足了我的幻想。”
潘巧韵喃喃自语,神情有些许恍惚。
“我送嫂子一套吧。”
张玄用开玩笑的口吻回应。
“不要,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那样才有意义。”
住进雁城大院江景别墅后,潘巧韵心态明显发生了转变,开始对金钱有了渴望。
“我相信嫂子很快就能达成这个愿望。”
张玄知道她是个有原则的女人,肯定不会接受赠予,也没有强求。
对于潘巧韵心态上的转变,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有对金钱有着足够大的渴望,才有挣钱的动力。
“傻小子,你不是说要给我安排工作吗?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潘巧韵转头看向他,一脸认真。
“别着急,等我处理了手头的事情,过些天就给嫂子安排,保管你能挣大钱,三年之内就能在雁城大院买上别墅。”
张玄笑着回应。
“好吧,嫂子就等着沾你的光了。”
潘巧韵嫣然一笑。
“嫂子对我家多有帮衬,为你做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张玄面露不悦之色,觉得她太过见外。
“嗯,这些年嫂子没有白疼你。”
潘巧韵说着,伸手摸了摸他脸蛋,发现他傻病好了之后变化实在太大了。
张玄老脸一红,觉得有点亲昵了。
毕竟,他不再是那个智力停留在几岁的傻子。
“对了嫂子,我能问一点关于肖刚哥的事情吗?”
张玄转换话题的同时,重新转头看向沱江河。
“什么事?”
潘巧韵收回手,脸上明显浮现出一抹不自然。
“我感觉肖刚哥并非死于意外事故,在事发之前,他有没有过反常的举动?”
张玄语气平淡,像是在聊着家常。
“你想干什么?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许再提及,听到了吗?”
潘巧韵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声色俱厉。
“嫂子,你知道肖刚哥的死不是意外,对不对?”
见她如此紧张,张玄心里便有了答案。
“听不懂我的话吗?不要再问了,也别去调查,那跟你没有关系。”
潘巧韵神情变得冷漠下来。
“如果肖刚哥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谋杀,难道嫂子不想给他报仇?”
张玄看着她双眼,认真道:“我知道嫂子怕我不自量力,步了肖刚哥后尘。
谋杀肖刚哥的人,其实是他当时的老板金大牙对吗?”
潘巧韵脸色发白,呼吸明显变得紊乱起来。
“大概是的,肖刚死后我还收到过匿名恐吓信。
我曾多次劝过肖刚,让他金盆洗手,别再跟着金大牙干那些打打杀杀的勾当,就是不听。
最后落得那般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潘巧韵说出来的话颇为无情,明显对丈夫张肖刚是有着恨意的。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嫁给张肖刚后看似风光,但她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经常会做噩梦。
“肖刚哥之所以那么拼,应该也是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
嫂子,咱们现在搬来了雁城,金大牙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至少会有所顾虑。
你也看到了,我在刘市首面前说得上话。
如果你知道肖刚哥死亡的内幕,一定要说出来。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蛮干硬干。”
张玄开口劝说。
“傻小子,金大牙势力太大,就算来了雁城,也不能说一定安全。
肖刚已经死了,我不想看到你去冒险。
即便你不怕,也要为二叔、婶婶、还有悠然考虑考虑。
听嫂子的,不要再去调查这件事情了好吗?”
潘巧韵语气近乎哀求,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害怕悲剧重演。
“唉!”
张玄长长叹息一声,稍作犹豫,还是坚持道:“嫂子,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
这么给你说吧,金大牙已经盯上咱们了。
其实之前我并没有去赴包老板的饭局,而是开车返回了黄泥村,发现几十号杀手摸到了我家。
可以肯定,那就是金大牙派出来的杀手。
我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不搞死金大牙,他一定会不断派人暗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倒是不怕,但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身边的人。”
听到这里,潘巧韵漂亮的脸蛋瞬间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总算明白张玄为何连老太太寿宴都没结束,便要带着家人搬来雁城了,应该是提前嗅到了危险。
“是肖刚惹来的麻烦吗?”
半晌过后,潘巧韵开口询问。
“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金大牙可能怀疑我在调查肖刚哥的死因。”
张玄点了点头,说出心中推断。
仅仅是与吴美丽那点恩怨,绝不可能让金大牙大动干戈。
他猜测是两次靠近凤岭山煤矿,让金大牙起了疑心与杀心。
“真害人呀,死都死了,还要让身边人不得安宁。”
潘巧韵明显是在埋怨死去的丈夫。
“嫂子,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只有想办法扳倒金大牙,才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也算为肖刚哥报仇了。
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想想看,肖刚哥死之前到底有没有过异常举动,或者跟你说过什么?”
张玄再次提及此事,想要从潘巧韵这里找突破口。
既然金大牙那么害怕自己调查张肖刚死因,一定是有原因的。
“要说奇怪的举动,就是肖刚遭遇车祸前两天送了我一只佛牌,说是在白马寺找高僧求来的,能够保平安。
肖刚向来是个不敬鬼神的人,当时我就觉得他很奇怪,追问是不是遇到事了,他什么也不肯说。”
潘巧韵仔细回忆了下,说出这么一个反常之处。
“佛牌还在吗?”
张玄眼前一亮。
“在的。”
潘巧韵没有犹豫,当即拉开衣领,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只佛牌,递上前道:“就是这只,我一直戴着。”
张玄接过佛牌,上面还残留着潘巧韵体温。
这是一只由香灰混合物通过模具注压成形的佛牌,市面上种类繁多,没有发现奇特之处。
正当张玄准备将佛牌归还时,透过城市灯光,发现了佛牌中有一团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