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让进吗?”
苏听云把手机放进兜里,状似随意地问了句。
管家冷着脸,冷硬地说:“不让。”
和明亮的前院相比,后院一片漆黑,几幢小楼看着阴森的犹如森林里的鬼屋,苏听云好奇地问:“这里废弃了吗?”
听她的提问,管家明显已经不耐烦了,他检查了下铁门上的链条锁,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没错,废弃了,请回。”
苏听云似笑非笑,从铁门到目光能看到的距离,地面上有一条明显被人走出来的小路,直达后院的小楼前面,废弃了?
鬼才相信。
“这么大片地方,废弃了多可惜?”
见她仍然没有想走的意思,管家直接上手,打算把她给带走,苏听云眼眸一闪,状似自然的转了个身,避开了管家的触碰,抬头看过去,“怎么不想着修葺一下呢?”
管家阴冷的眸光一闪,敷衍地说:“老爷的想法谁知道呢?或许是流转资金不够用?”
苏听云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在管家警惕防备的注视下,返回热闹喧嚣的大厅。
“转完了?”
夜久身边站了个妩媚的女人,那女人身材高挑,一头波浪卷的及腰长发,在苏听云看过来时,眉眼微冷地瞪过来。
“夜少,这位就是伤了你脸的人?”
女人声音冰冷,看苏听云的表情像是她杀了她全家一样。
听到她话里浓浓的火药味,苏听云斜睨了夜久一眼,直接对他道:“怎么,光保险不够,夜少居然需要女人来帮着出气了?”
这一句话,高下立见。
本想利用花容来给苏听云找茬的,苏听云这话又把火苗引到他身上了,夜久露出个挫败的表情,“真是服了你,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说点好听的?”
苏听云似笑非笑地瞟了花容一眼,意有所指:“夜少难道缺了好听的话听?”
“她们说的,跟你说的哪能一样?”
夜久顺着她话,声调暧昧起来。
花容妩媚的眼底划过妒意,她和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不一样,她花了多长时间,一步步从底层爬到夜久身边的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夜久多看一眼。
夜久身边的女人总是如走马灯一样的换,她一直没放在心上,男人玩玩而已,但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划伤他脸的女人,这般与众不同?!
碍于夜久在场,花容隐忍着妒火。
苏听云退开一步,冷眼扫了夜久一眼,勾唇冷笑,“交易什么时候开始?”
“哎。”
夜久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除了交易,就没什么别的想跟我谈的吗?”
“没有。”
夜久挑眉笑笑,下巴一扬,示意苏听云往大厅中看去,“妃子选好了。”
叶升和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相谈甚欢,旁边叶琪和一位身着藕色礼服的少女站在一起,从样貌上看起来,两人倒是挺配,不过他们脸上表情都有些僵硬,没有半句交谈。
苏听云问道:“那人什么家世?”
“经营私人连锁医院的。”
“难怪……”
看向和这氛围格格不入的叶琪,苏听云扯着唇角,即便活着,恐怕还不如死了的她。
以生日宴会由头的选妃宴进入到尾声,叶升对其他几位也有属意,本着没订婚前就还有机会的原则,话没说死。
等宾客离去,叶升把管家叫去低声交待了几句什么,管家点头,按照叶升的吩咐上了楼。
叶升笑着走过来,“夜少,久等了。”
夜久抿了口酒:“能看到这么盛大的宴会是我的荣幸。”
叶升闪烁着精光的眸子先是往苏听云身上看了眼,露出个会意的笑容,然后又看向站在夜久身后的花容,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夜少艳福不浅。”
“花容。”
夜久头也没回,猫般地眸子眯起。
而被夜久点到名字的花容浑身一震,夜久话里的深意想让她去陪叶升。
她不情愿的抿了下唇,恨恨地瞪了苏听云一眼,似还有些犹豫,直到夜久一个没有温度的眼风扫来,她瑟缩了下,然后对着叶升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浅笑,声音好似沾了蜜糖一样粘腻,“叶家主。”
叶升心神一荡,但笑不语。
这时,管家拿着一个密封的盒子下来,盒子四周飘着冷气,他微微躬身,把盒子递到夜久面前,“夜少,老爷约定给您的。”
徐斯当即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
苏听云看见,夜久脸上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松懈,也只有攸关性命,才会让夜久动容,她愈发好奇,那所谓的血清试剂究竟是怎样的东西?
“替我好好感谢一下叶家主。”
夜久拢了下衣服,眼眸抬起,笑着对花容道。
叶升刚客套了两句,花容突然靠过来,柔软的胸脯压着他的手臂,叶升吞了口口水,升起股欲火。
这次交易虽然没卖出个理想的价位,但夜久的示好,他也就不再推诿了,他顺势搂过花容,双眼目光露骨。
离开前,感觉到身后花容射来的两道阴冷视线,苏听云轻嗤了声。
“夜少。”
徐斯说话前,犹豫地看了眼苏听云,见夜久没在意,便压低了声音道:“试剂需要尽快注射,万医生已经在老宅等着了。”
夜久点头,看向苏听云,“来玩吗?”
问出话的同时,他自己也有些困惑,他的病情除了几个心腹以外,没人知道,要坐稳这个位置,实际上并不容易。
暗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根本预料不到。
一分一毫的脆弱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死穴,更遑论是在注射血清的这个攸关他性命的紧急关头?
徐斯不赞同地皱眉,“夜少!”
夜久没理会,只定定地看着她,苏听云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危险总是和机会并存的,嘴唇动了动,刚要出声,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被夏夜的风吹来——
“苏听云,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