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苏听云心里一暖,她知道他只是担心她,并不是想查她,面对这样一个始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她又怎么舍得去对他挑刺。
苏听云指尖戳着他胸口,眯起眼睛打断他,故意恶声恶气地开口:“你很不像话。”
“我……”
江晏打着腹稿的解释刚开了个头,就听苏听云下一句,“你居然收我钱?嗯?”
目光落在她眸底闪过的狡黠,他默默地看了她半晌,喉咙上下滚动,口干舌燥的感觉渐渐蔓延,“嗯,没事,我马上还给你。”
“呜!”
充满着占有欲的眼神明确表明他想把她吃的连渣都不剩,苏听云红着脸,躲了下,扑面而来的气息像带着迷离的蛊惑。
“慢,慢一点……”
口腔里的空气被侵占,未说出口的话被堵上,江晏抱着她放在洗手台上,她身后就是一整面的梳妆镜,浴室的灯光照射着温暖的光晕,光是眼前的景象就足够醉人的了。
江晏哑声道:“慢不了了。”
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
苏听云呜咽一声,嗔怒地捶了他一下。
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江晏看向镜子里。
他拉着她裙子的拉链缓缓向下,镜子里呈现出没有任何瑕疵的光裸背脊,蝴蝶骨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他手掌向下,裙子滑落。
苏听云轻咬着下唇。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的薄茧,抚过的皮肤引起微微颤栗。
狭小的浴室里温度渐渐升高,唯有紊乱的喘息声间断的传来。
江晏闷哼一声,双手抚着她身后,刚一向下,肩头就是狠狠一痛,苏听云磨着牙,泪眼汪汪地一口咬在他肩上。
都说了要慢一点了!这头野兽!
被苏听云遗忘在行李箱的银环费尽了千辛万苦,总算从拉链缝隙里挤了出来,它盘成一小团,又从里面把玉米蛇给拽了出来。
闪烁着人性化光芒的两颗黑豆眼往浴室的方向瞄了一眼,暗暗想着,人类的发情期还没有过去吗?
不知过了多久。
苏听云软趴趴地趴在浴缸边上,听着莲蓬头里放出的水声昏昏欲睡,江晏一手托着她的脸让她枕着,一边调试着水温,“别睡,一会该着凉了。”
苏听云递给他一个眼神,还不是怪你。
浴缸里放满了水,苏听云见他还没走,不由瞪了他一眼,“你还看?”
她斜撑着脑袋,肤色红润,明亮的明眸里一片迷蒙潋滟,慵懒的姿态无比性感魅惑。
目光向下,看到水面下若隐若现的曼妙,偃旗息鼓的情欲再一次的燃起。
看到他脸上的变化,苏听云嘴角狠狠一抽,拿着花洒对准他喷过去,“你别想了!”
“这次一定不疼。”
苏听云龇牙咧嘴,“你还想再被咬一次?”
“随便你咬几次。”
江晏修长的腿一跨,也坐进了浴缸里,浴缸本就是一人尺寸定做的,她一个人刚刚好,两个人就不得不紧贴着,他一进来,浴缸里的水温好似都升高了几度。
江晏从身后环着她,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沙哑着声音道:“浴缸不错。”
他喜欢这种距离。
苏听云哭笑不得,这是哪里看出来的不错?
结束的时候,两人浑身粘腻,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水了,苏听云累的只想睡觉。
她决定找个时间给他科普一下纵欲过度的危害,不对,更需要的或许是解剖研究一下他的体力为什么不会枯竭。
江晏见她软绵绵的样子,挑眉一笑,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温柔的帮她从头到脚的冲洗了一遍,最后拿浴巾一裹,像裹粽子一样给她抱起来,抱去了卧室。
“你平时折腾的力气都去哪了?”
看着一条咸鱼一样躺着的苏听云,江晏不悦地眯了下眼睛,和纪舟搭建捕鱼陷阱的时候不是力气十足吗?怎么一到这事上就像软脚虾。
苏听云扯了被子盖住脸,喃喃道:“你以为谁都像你……”
江晏躺在她身边,伸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王波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嗯?”
他轻柔的嗓音钻进耳朵里令人昏昏欲睡。
江晏脸色一冷,既然有胆子做一些事情,就得有胆子承受他的怒火。
苏听云侧了下脸,嗯了一声。
睡意袭来只听了个王波,迟钝的思维甚至回忆了下王波是谁,那些艳照她让Zircon随便散出去了一部分,那些女明星她都打了马赛克,只露了王波的脸。
才说着话,江晏就听到脸侧传来苏听云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不由勾了下唇角,唇边的笑意有些无奈,硬朗的五官闪过一抹柔和。
帮她盖好被子,江晏走出去。
行李箱里还有一条蛇,虽然苏听云不惧怕银环的蛇毒,但这种剧毒的蛇还是需要好好安顿一下的。
他走出卧室,先是看到拉链挪开了些的行李箱,眉心微微一凝,下意识的一转头,和玻璃缸里的两条蛇大眼瞪小眼。
江晏:“……”
见过会主动回去玻璃缸的野生蛇吗?
他好奇的走过去,玻璃缸里一条玉米蛇和一条银环相安无事,目光落在银环的眼睛上,眉心疑惑地凝了下。
银环:“……”
大哥,能别看了吗?
它一扭头,盘成了一团,把小脑袋埋起来。
一觉醒来。
浑身的酸软程度比在鹿岛生活一周还要可怕,巴掌小脸皱成包子,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外面天已经黑了,似乎睡了一个下午。
刚翻了个身,忽然闻到可口的饭菜香味。
肚子里的馋虫很有存在感的叫了两下,苏听云懒懒地爬起来,推开房门,看到江晏围着可笑的围裙在餐厅忙活。
听到声音,他拿着锅铲,头也没回地说了句:“醒了?马上就好。”
在他一米八几的个头的衬托下,厨房都显得狭小了几分,苏听云走到餐桌边坐下,挑眉道:“你这是不打算走了?”
一听她这话,江晏脸色一沉,这一醒来居然就开始赶人了?
“我就住这了。”
苏听云一眯眼,“这是我家!”
江晏把火熄了,菜盛出来,悠悠地说道:“你人都是我的了……”
“谁说我是……”
反驳的话刚出口,眼角瞥见几个端上桌的菜,吃人嘴短的差距就在这显现出来了,苏听云话锋一转,伸手去拿筷子的同时露出一个极有说服力的笑:“你说的都对。”
看她狗腿的样子,江晏唇角一弯。
这话怎么听的五脏六腑都这么畅快通透呢?
把几盘荤菜推到她面前,江晏眸底满是笑意:“多吃点,太瘦了摸起来手感不好。”
“啪嗒——”
才夹起的一块排骨又掉回了盘子里,什么叫手感不好?
苏听云低头看了看,她的身材不要太好好吗?有胸有屁股,最重要的是还有腰!
江晏目光顺着她的视线上下看了看,黑眸里又是一暗,要不是顾忌她的小身板,他直想现在按着她在来一发。
“变态!”
察觉到他的视线,苏听云连忙捂住胸口,磨着牙哼哼。
随时随地都想发情,你是泰日天吗?
江晏收回视线,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吃饭。”
苏听云:“……”
这样会影响她的消化系统的!
拿起筷子,苏听云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被她忘在脑后的银环,连忙跑去客厅一看,只见行李箱里的东西都被拿出来收拾好了,该清洗的衣服都挂在阳台上晾着。
“蛇在缸里。”
苏听云哦了一声,觉得江晏有种田螺姑娘的既视感。
江晏见她走到玻璃缸那,脸色忽然一黑,正觉得奇怪时,苏听云就把玻璃缸盖子一盖,坐回餐桌边吃饭。
江晏挑眉:“不用给它喂食?”
苏听云冷声道:“不用。”
她居然被那条死蛇给吐槽了,什么叫发情期太长影响到它了?有没有搞清楚它能找回自己的本体是托谁的福啊!
“你喜欢蛇?”
“不喜欢。”
正在气头上的苏听云答的飞快。
江晏微微讶异,“那你还养?那条银环应该快到第一次蜕皮期了。”
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她忽然抬眸,迟疑了下道:“其实……”
之所以一直没说关于银环的事情,倒不是不信任他,从他包庇自己血液的特殊性到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收拾烂摊子,都足以证明他重视自己,但这事太过匪夷所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
江晏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温柔。
那目光似乎在说,无论她是什么,无论她发生什么,他都永远会在她身边,被这种目光包裹着,她心一颤,忽地笑了,“其实我能跟它沟通,它应该是我精神体的一部分。”
再匪夷所思,连她换了具身体重生都能接受,她想应该没什么是眼前这个人接受不了的。
“精神体?”
江晏眉心微蹙,看向玻璃缸的方向,银环抬起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珠子直视过来,似乎在证实苏听云说的话,示威似的冲他吐了下信子。
“嘶——”
银环眼睛一凝,感觉背后拔凉拔凉的,立即缩了回去。
“会不会对你有危害?”
江晏沉着脸收回视线,是不是这个东西侵占了一部分苏听云的精神,如果是的话——
银环把脑袋埋起来,冷的瑟瑟发抖。
“不会。”
苏听云笑道:“我能重生应该多亏了它。”
她和银环应该是共生关系,缺一不可。
银环这才感觉到钉在自己身上冷沉的视线缓缓移开,它试探地抬起脑袋,哼,小爷难道怕你了?
江晏眉宇间的忧心仍然没褪去,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手感细腻顺滑,她身上特殊的地方太多,根本无法用常理去推断,这一切的根源……
他眸色冷厉,这次任务破坏了一次大型的军火交易,从抓获的一些人里审讯出了有关叶升近期的消息。
苏听云夹了块排骨送过来,“啊——”
江晏笑着张开嘴,刚到嘴的排骨一个转弯进了苏听云自己嘴里,她正笑的开心,一个吻不容拒绝的压下来。
“唔!”
苏听云睁大眼,这是耍赖!
唇舌被一寸寸的侵占,霸道的气息席卷,带着如狂风骤雨般的温柔和占有,伴随着每次呼吸,独属于江晏的味道一点点的吸入肺里,流入血液,深入骨髓。
久久,在苏听云快喘不过气前,江晏松开扣住她后脑勺的手,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弥漫着雾色,卷起深不见底的旋涡,直看的她心神失守。
他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薄唇轻启,“很美味。”
男色误人。
猛地,苏听云脑中跳出这么个词。
她揉了揉鼻尖,感觉鼻子痒痒的,然后在她失神的片刻,两缕热流滴下来,该死的,她居然流鼻血了。
江晏愣了一秒,拿了纸巾来给她擦。
苏听云抬手拉住他,面颊染上绯色,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咬牙道:“我决定先吃你。”
微微挑起的眼尾媚色横生,明明说着勾引人的话却丝毫不觉得放浪低俗,反而魅惑性感的要命。
江晏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好似一瞬停止了跳动,燥热的血液上涌,接着便听到自己口干舌燥,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乐意至极。”
再次擦枪点火的后果就是她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她琢磨着什么时候再来次身体强化,总得在床上反压一次,尝尝翻身做主人的滋味吧?
一早,江晏有事先离开。
她在床上赖了会,懒洋洋的爬起来,唯一庆幸的是最近没有工作,她能好好补回来,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菜去热了下。
打开电脑,最近娱乐圈的新闻全被王波的花边包揽了,因为有照片实锤,怎么都洗不白,牵扯到了不少女星,虽然那些人都打了马赛克,但仍有个从首饰,纹身等特点给扒出了身份来。
其中就包括卓娅。
作为王波花边首当其冲的第一人,卓娅的复出之路简直呈跳水模式的直线跳跃,这几天的所有活动全都推掉了不说,网上的风评把她骂成了荡妇。
“你们这群废物!到现在还没查到人吗?!”
卓娅脸色扭曲,胸口气的剧烈起伏,钱不是问题,只要把发帖的人找出来,谈拢价钱,把照片一撤,她这里在发个声明就过去了。
可都这么久时间,居然连发帖人都找不到!
经纪人看着她,为难地道:“依我看,他根本不是为了要钱……”
如果是要钱,没道理在他们发了那么多信息后都石沉大海,大概早就主动找上门来了,他们不清楚对方手里还有多少类似的照片,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会显得很被动。
“而且对方打了马,要整的或许是王总?”
卓娅咬着牙,臭骂道:“人长的丑就算了,居然还有变态偷拍的癖好,可害惨了我!”
出这事后,她第一个找的就是王波。
可那缩头乌龟的电话竟然暂停使用了,媒体盯的她正紧,她也不好公然找到王波公司去,会所那边去了几次也没逮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