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血肉模糊,有一个红色深孔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伤口不再流血,也没有让墨九难以忍受的疼痛
墨九一脸茫然,想起少爷给迟阎喝了的那瓶东西,之后迟阎的战斗力丝毫不受影响,他也受枪伤了,就算他能忍,也不可能与常人无异,在低头看着自己愈合了五六分的伤,
墨九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少爷的秘密,沉默了一会,径直走进澡房,冲了一个战斗澡之后,擦干身子后他还是乖乖的把绷带缠上去,之后正常穿衣,往外走的时候,左手臂一直垂着,看着就是手臂受伤了的模样
经过一夜之后,港市海边庄园被围得水泄不通,偌大的庄园被围成铁桶,一直耗子都爬不进去,门口越来越多人,也有看到有人拿着武器对着庄园
但庄园内一直没有反击,陆晖桓蹲守的人也不敢擅自闯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谢砚礼、陆之爵和林玉涛在一直在书房议事,江默被安顿在沈逸身边,让沈逸教他功课,尤其是数学…
江默的数学考试…就连陆之爵看了都觉得无语的程度,这小猫还说会好好学,一张卷子就选择题蒙对了两分,其他地方都是抄的例题,估计是把例题答案背下来了,套着公式做的,答案看起来缺胳膊断腿的…毫无条理,卷子上面都是醒目得圆圈和叉叉
谢砚礼笑评“迟诺做的卷子正确率都比你高,迟诺今年才上小学”
江默羞得头都要埋进下水道,他是真的看不懂,就只能瞎蒙几个答案上去
沈逸很有耐心,一点一点的从小学知识开始教他,系统的学,以前江默上学的时候经常逃课去赚钱,东一节课,西一节课,对数字本就不敏感的人,越学越迷糊,知识点串不起来,也就放弃了
毕竟那时候钱对于他和母亲来说,要更重要,看病吃饭都要花钱,而江默带着母亲从江家出来之后,也没再上过学,学校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噩梦,不反抗要被打,反抗被打得更狠。他的身世就像是原罪笼罩在他身上。
万万没想到,二十岁的年纪还要学小学的东西,于他来说真的很羞耻,尤其是在优等生沈逸面前,他更难为情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沈逸已经学到高中的内容,还是自学,他却在小学初级阶段蹦跶着…
“你也有你的长处,比如画画我就不会,你画的画很有意境,也很漂亮,不要太在意谢砚礼的话,他那人嘴越来越碎了,你很聪明,只不过之前没系统学,我给你补补,很快就赶上来了”沈逸看江默脸一直红红的,看起来有些窘迫,还是安慰了几句
“谢谢你,我比较笨,你多担待”江默知道沈逸好心帮自己补课,也很认真的学起来…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一个做题一个自习,江默遇到看不明白的也会沈逸,刚开始怕麻烦他,后来发现他一直不回才是麻烦人家,相处越来越融洽,氛围异常和谐
书房的气氛就显得沉闷不少,
“少主,这是今天门口递进来的信”
陆之爵接过后,越看脸色越黑,之后传给谢砚礼
谢砚礼带着金丝边眼睛,眼眸一暗,嗤笑道“这陆晖桓该不会以为,他会有条件继承吧?这人不会是个法盲吧?话说得好听,陪伴十几年?他如今的地位不也是陆云谨给他的”
林玉涛觉得有些尴尬和难堪,毕竟他之前对陆晖桓赞不绝口,也多次将他迎进庄园,没想到他撕破脸皮,要来夺权
“少主,我们就这么耗着吗?”林玉涛有些不解,如果闯出去,对方即使人多也不是对手,但一直坐以待毙,兄弟们也有怨言
“是不是大家都着急了?”陆之爵自然察觉到林玉涛脸色不对劲,而且也有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徒增伤亡?”
“是少主,我会安抚好兄弟们”林玉涛不在多问,
“跟大家说快了,最迟后天那群蝼蚁就会散开”
“是”林玉涛离开书房
“你怎么想的?这烫手山芋要丢给小寒?”谢砚礼看林玉涛离开,抬眸看向陆之爵,面色严俊不少
“小寒要,我自然要给他整顿好再交给他”
“那他如何服众?这群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一个个都是人精,比你那些新兵蛋子更难训”
“迟阎会帮他的”
“我不支持让小寒接下,他一个医生怎么掌控?”谢砚礼眉心拧紧
“陆云谨的目的就是要让小寒接,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把陆家保镖派给小寒了”陆之爵当然知道陆一寒不合适,但他没办法,他完全没立场替陆一寒拒绝。
“让迟阎劝劝小寒吧,要我说,这基地还不如就地解散,各奔东西,你那家国情怀用在这里不合适”谢砚礼眉梢微挑,翘起二郎腿,脸上带笑
“不能解散”陆之爵眼眸一沉
“那就找个理由,把人卷走”
两人对视一笑…
陆晖桓派人把信递进去之后,庄园没有任何动静,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军心涣散的时候,他已经暗中联系庄园内的人,这么多年,他要是没几个眼线在里面,那他就真的白混了
可是他传递进去的消息,一无所获,居然没办法将人笼络到他这边来…现在连眼线的联系都断了
不知道小叔做了什么,居然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陆一寒…
很早之前他就得到消息,陆云谨百年之后,他的一切全部由陆一寒继承,但没有说原因,现在陆云谨死了,他猜测是有什么东西,信物一内的,否则无法解释一个训练有素的团队,会心甘情愿接受新的主人
所以他和柯景联手,让他务必要把陆一寒抓到手,否则一切都白搭
现在柯景失联了,很明显任务失败了、否则庄园不会这么安静
他只有放手一搏,否则林玉涛也不会放过他,没有得到基地的权利,那陆氏也绝对不能丢…
他做了两手准备,已经派了杀手去抓陆一寒,这里他只能暂时困住,至少不能让他们去帮助陆一寒
陆一寒只带走了墨一和墨九,还有那个退伍兵,但最棘手的是沪市是谢家的地盘,那就只能就地解决,陆一寒死了,他们才能接受新的主人
“去,把庄园的水电给我切了”
陆晖桓是最了解庄园的人,但基地他一直没看不清楚,这是陆云谨不会让他接触的地方,他以前不明白,没想到是为了给陆一寒铺路
“小叔,我会证明,你的决定是错的,只有我才能让你的成就继续发扬下去”陆晖桓看着海浪拍打着沙滩,眼眸晦暗…
客厅正学习的两人,灯突然灭了,沈逸连忙起身,把江默护在身后!幸好两人离得不远,但这个时候断电绝对不是好事
书房里的陆之爵和谢砚礼面色骤变,快速往客厅走。
沈逸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瞬间变暗的空间、他无法正常视物,缓了缓后再次睁眼依旧看不到,但他手紧紧攥住江默的胳膊
“沈逸,怎么办?”江默小声说着,顺从的站在沈逸身后,等着救援,毕竟他们保护好自己才不会拖后腿…
“嘘!”沈逸听到身后有微弱的脚步声,他跟江默快速变换站位,把江默护在身后
突然黑夜中一抹亮光迎面而来,沈逸拉着江默迅速后退躲过对方的刀刃
江默被沈逸推坐在沙发上,沈逸跟那人混战起来,有目的的把人带往餐厅的地方,避免误伤江默,也怕被他发现江默的位置
黑暗中江默看不清,但听见刀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江默不敢出声,怕这里还有另外的人,很快听到楼上急匆匆的脚步声
谢砚礼快速往客厅冲,听到餐厅的打斗声,快步过去加入混战,他一靠近就闻到沈逸身上的淡香,脸色越发阴沉,混战中沈逸被对方划了一刀,往后一退被谢砚礼接住拉在后方
谢砚礼出手招招致命,一下子把他的手掰折,一声“哀嚎”后刀掉在地上,
之后谢砚礼把他两只手都掰断了,一脚踹在他的腿后心,人瞬间跪,人被谢砚礼踩在脚下
“啊!”一声惨叫在餐厅响起
江默缩在沙发上一下子绷不住,听到惨叫声,顾不得躲藏
“沈逸!沈逸你还好吗?”
江默一开口就被陆之爵搂住,江默闻到熟悉的味道,在他怀里转身,抓住陆之爵的衣领
“爵哥,帮帮沈逸”
“默默不怕,没事了,砚礼过去了”陆之爵没想到客厅还会有内奸,是他大意了
林玉涛听到客厅动静连忙赶来,
很快庄园恢复光明,电灯重新亮起,江默看到客厅一片狼藉。
陆之爵搂着江默往餐厅走去,看到被谢砚礼踩在脚下的人,觉得有点眼熟
“沈逸,你受伤了!”江默快速来到沈逸身边,看沈逸手腕上有一刀很深的伤口,血液往下滴
谢砚礼看到沈逸手上的血不断滴落在瓷砖地板上,脚往上移动,踩在断手上越发用力,
地上的人不断哀嚎着
林玉涛派人拿来药箱,有两个人上前把地上的人抓起来
陆之爵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谢砚礼冷着脸,把沈逸带到客厅坐下,把他小臂的衣服剪开,再给他仔细处理伤口
沈逸知道谢砚礼生气担忧,
“我没事,不痛的,你别黑着脸,江默都被你吓坏了”沈逸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谢砚礼的衣角
“怎么?你失去痛觉了?10厘米的刀伤都不疼?”谢砚礼有些生气,但包扎包扎得非常仔细小心
江默眼眶微红,刚刚其实是对方估计是冲他来的,是沈逸跟自己换了位置,还把自己推开
林玉涛从他身上搜出一张纸条,看字迹是陆晖桓的,看来庄园已经不干净了
“少主,这个人是花园里的园丁,整理花草的,应该是趁着停电溜进来的,很抱歉沈先生,是我们的失误让你受伤了”
“打断腿丢出去吧,送给陆晖桓”陆之爵沉声道
“是,这里我会安排人24小时巡逻”林玉涛看向客厅的沈逸
“派医生来给沈先生医治”林玉涛对手下说
“不用了,我已经处理好了”沈逸制止了林玉涛
谢砚礼黑着脸,牵着沈逸的手,把人往楼上房间带
沈逸一声不吭跟着谢砚礼走,临走前对着江默说了句“没关系”
“别担心,你的身手没沈逸好,若是你受伤了,他也会自责,所幸伤口不大,没几天就好了,嗯?别难过了”
“我是不是跟你们拖后腿了?”江默眼眶红了红
“没有,你刚刚做得很好,保护好自己了,默默很棒”陆之爵知道江默一直没安全感,他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这次沈逸受伤他肯定要难过了
“好啦,是我们考虑不周,以为这里很好安全,下次还是跟在我身边吧?嗯?”陆之爵抱紧江默,下巴抵在江默软乎乎的头上
没得到江默的回应,
“怕吗?跟在我身边有这么多危险”陆之爵
“不怕,你让人教我功夫吧?下次我就可以帮忙了”江默真觉得自己太弱了,必须要做点什么!
“练习很苦的”陆之爵无奈轻笑出声,没想到江默会提这种要求,
“我要学!”江默声音软糯没有攻击力,但听出有些坚定
“好,我教你”
“我不要你教,我一个菜鸟,你一个兵王,我会浑身散架,而且我怕你放水”
“那你想谁教?”陆之爵无奈,语气平淡
“我去他们墨一基地待一阵子吧?肯定能有进步”
“不行!都是一群臭男人,你去干嘛?还是我教你”陆之爵脸黑了黑,他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江默,练武需要肢体接触,他受不了这种委屈
“可是你很忙啊”江默无语道
“晚上可以学,我晚上不忙了”
江默眨眨眼抬头看到陆之爵精致的下巴,再往上的那双眸眼,
“你不许想坏事!”江默没经历过但不代表他不懂,在歌舞厅什么肮脏的事情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