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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喻念将琼花敲晕关进灵兽袋,带着凌苍回到凌府时,便看到大厅中一脸和颜喝茶的凌棽,以及坐在座位上面色不太好的沈跃。

一见喻念进屋,沈跃激动得站起来,随即想起什么满满都是尴尬。

“沈城主,你怎么在凌府?”喻念一脸疑惑,看着沈跃脸上焦急神色,继续道,“还如此着急。”

“此时说来话长……君鸿城有难,喻念真君定要出手相救啊!”

说着,沈跃直接向着喻念躬身行了一大礼,喻念只好连忙上前将其扶起,一脸正色道,“沈城主请讲,喻念能做到的一定竭力而为。”

凌棽见此,不由得叹息一声,沈跃这个老东西就是在演戏博同情,好让喻念无法拒绝帮他的忙。

喻念倒好,就这么直接爽利的答应了。

该说什么好呢,玉树这师尊,脑子里好像少了一根筋啊……

沈跃的话,倒是让凌苍心底咯噔一下。

难道,那邪修现在就在君鸿城,还弄出命案了?

“沈跃在这里替君鸿城的百姓,先谢过喻念真君了。”

沈跃又是一阵行礼,弄得喻念都不太好意思时,沈跃才将来意缓缓道出。

原来,冰潮到来,百姓闭门不出在家躲避严寒时,而雪窟里的神秘的高阶妖兽雪怪,也从夏眠中醒过来,出来作乱祸害家禽牲畜。

君鸿城首当其冲成了受害之地。

君鸿城下所管辖、靠近雪窟的村庄,遭受了不少雪怪的困扰。

如果只是像往年一样,死几只鸡鸭、几只牛羊也就罢了,但偏偏今年的雪怪不知为何变得暴躁异常,已经咬死了好几个村子的村民,死亡人数过千。

这些村子,在一夜之间都成了空村,尸骸遍布,当真是惨不忍睹。

收到消息后沈跃带着人连夜前去解决,但这些雪怪皮糙肉厚,而他又是倒霉的火木双灵根,无法发挥出正常实力。

这一战,不仅死了不少人,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没有几个月是恢复不了元气了。

知道自己敌不过这些雪怪的沈跃,带着剩下之人狼狈逃回君鸿城。

“那些雪怪修为不算高,只是我的实力被冰潮压制,听闻喻念真君乃是冰灵根修士,或能救君鸿于水火之中。”

“放心,我会帮忙的。”

云妍实在受不了严寒,只能留在凌府,喻念将杨毅留下,负责照看她,其余人则一起去了雪窟。

当天黄昏,沈跃便带着喻念一行到了雪窟脚下一个暂时还没被雪怪侵扰的村庄,准备在这个村子里落脚。

巨大的飞舟从天边而来,众人从飞舟上跳下,村口几个耍泥巴的小屁孩,震惊得瞪大眼睛。

“娘!俺看见仙人啦!”

一个小胖子尖叫两声,振奋得脸上肥肉两抖,撒开双腿,屁颠的屁股一拍,就跟兔子一般往家里蹿去。

后面扬起一片尘土。

很快,拄着拐杖的老村长带着村里的老老少少四百多号人口,就这么聚集在村口,迎着风雪接待沈跃等人。

质朴的村民,看着沈跃等人的眼睛躲躲闪闪,时不时的偷偷瞟向喻念,眼中含着敬畏与憧憬之色,在他们想来,真正的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孩,盯着喻念眼冒星星,哈喇子都随着嘴边流出来了。

“娘,长大后,俺要娶那样的媳妇儿!”熊孩子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老娘怀里抬头挺胸,很有志气的发着誓。

“嘘,不要乱说话……”中年妇女惊恐失措的一下按住熊孩子的嘴巴,瞬间将熊孩子藏进怀里,狠狠揪了两把嫩得如刚出锅馒头似的小屁屁。

喻念略微尴尬,只能装作没有听到,依旧保持着淡然从容的模样。

“城主大人,几位仙长。”村长站出来,不卑不亢地拱手鞠上一躬,“早听说你们要来,屋子都备好了,跟我来吧。”

喻念师徒一行被分到了一家,从院外看上去还算体面干净的猎户家中。

那猎户夫妇打开院子大门,顿时从院子里冲过来五六只白色大狗,将几人团团围住。

喻念一看,这不纯白阿拉斯加嘛。

猎户家的小黑丫头从它父亲的怀里跳下来,摸了摸其中体型最大的一只白哈的狗头,“大雪,别闹啊……记住了,这些哥哥姐姐可不能咬,是客人。”

那几条哈士奇闻言,竟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然后乖巧地蹲成一排,齐刷刷地盯着喻念和凌苍。

见喻念一行人面无表情盯着几条狗,那姓张的猎户还以为两人不喜欢狗,或是害怕狗咬人,便笑笑解释。

“两位仙长,张某在村后的雪窟里打猎,雪窟常年积雪不化,所以养了几只跟雪一样颜色的风雪犬,顺便还能打猎防身……这几只狗很机灵很听话的,仙长可以摸一摸。”

喻念表示理解,阿拉斯加本来就是雪橇犬,纯白的更是利于在雪地里工作。

只是没想到能在这个世界看见,还被叫做风雪犬,她有些惊喜的伸手,摸了摸狗头。

“看来,师尊很喜欢这些风雪犬啊。”蹲着的凌苍,伸出手按在喻念摸狗头的手背上,随即他的手顺着喻念的手背往下滑,一直滑到那只被喻念宠幸的二哈脖子上,轻轻用劲儿一掐。

或许是下手不重,那二哈顿时瞪大了眼睛,吐着舌头面相囧囧看向凌苍。

或许这狗是有什么逗笑的基因,见此凌苍也不禁笑出声,然后冷不丁丁的开口,“师尊和这只风雪犬,真像。”

喻念:“……”

这比喻是个什么鬼。

认识了张猎户家这六只特殊的家庭成员,张猎户的妻子才带喻念一行人,到了两间屋子。

“两位仙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山里人家条件简陋,就麻烦几位仙长挤上一挤了。”贤惠善良的女人,觉得自己款待不周到,有些自责。

“不挤。”

喻念的轻松淡然微笑,让女人心情舒缓了不少,随即便离去硬是要为两人张罗晚饭。

“今夜,夜棠和我住,凌苍和景耀住一起吧。”喻念吩咐下去。

或许是为了在这寒冷之地尽量保温,黑砖和黄泥砌的房墙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自那小窗投进一束黄昏的淡光,尘埃在光线内微微荡漾。

屋子里有些暗,除了简陋的柜子桌椅,以及一些羚羊角和动物皮毛做的装饰品外,只有一架两米宽的小床,床上挂着黄葛布制造的深黄色帐幔。

床上铺的被子,也因为天气的缘故显得有些阴冷潮湿。

幸好喻念在储物戒中,提前准备得有被褥这些生活用品。

她将干爽柔软的被褥给换好,整间屋子被布置得无比舒适。

夜棠扎进软乎乎的被子,一脸享受。

“难道师尊还以为,我们会在这里久住?”

凌苍提着几只灰兔和野鸡,迎着风雪走近屋子,看了看焕然一新的房间,面无表情的开口。

“无论住上多久,住得舒服才好。”喻念取出一套茶具放在桌子上,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凌苍手中的野货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凌苍没有开口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这些野兔野鸡扔到喻念脚边,用意毋庸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