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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头上,布索姆约了斯内普下午交流魔药,但用过午餐后,斯内普就非常自如地跟在布索姆身后,一路去到她的办公室。

莫罗教授来布索姆这儿拿备课记录的时候,斯内普就站在窗边,眼神淡漠地望过来。

曲奇从笼子里飞出来,已经跟了布索姆许多年的猫头鹰对斯内普也非常熟悉,抓在窗台上梳理羽毛的时候,完全不排斥斯内普轻轻挠在它头顶的动作。

“果然和大家说的一样。”莫罗教授淡定地挑眉,对斯内普的敌意视而不见,接过沉甸甸的、装满了备课记录的箱子就很快离开了。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布索姆摸不着头脑,转头看见斯内普还没有从曲奇的脑袋上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不由笑着开始看好戏:“你再不收手,曲奇就要生气了。”

曲奇的脾气很好琢磨,每次被“冒犯”的时候,它都不会生气。但是被“冒犯”得久了,曲奇也会后知后觉地开始生气。

也就面对布索姆的时候,曲奇不会用自己的喙去反击,但斯内普……

斯内普疑惑皱眉的时候,手下的猫头鹰果然已经隐隐骚动起来。他按照布索姆的提醒赶紧收回手,恰好与曲奇尖利的喙擦手而过。

“坏脾气。”斯内普在曲奇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又快速地走开,让伸长脖子想来啄他的曲奇再度啄空。

猫头鹰气急败坏地叫了两声,布索姆好笑地给它喂了两块饼干,才把它哄好。

“说起来,上次忘记问你了。”布索姆想到给斯内普送做客邀请那晚,曲奇冲她抱怨了很久,虽然听不懂曲奇到底在控诉些什么,但斯内普肯定做了什么让曲奇委屈的事。

斯内普做客那天,布索姆忘记给曲奇讨回公道了,今天终于想起来,她当然要问个清楚:“曲奇给你送邀请信,它回来就委委屈屈地直叫唤。你做什么了?”

他做了什么?斯内普快速回忆了下,脸色有些古怪:“没做什么。”

“真的?”布索姆一看斯内普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她双手抱胸地走到斯内普面前,故作不高兴地瞪着他,“我不想听你骗我。”

“真的……”斯内普一开口,布索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斯内普心里暗道不妙,也终于是开口说了实话,“也就是抱着它不让飞走,让它帮忙送回信。”

斯内普没骗布索姆,在他的印象里,事实就是这样。

和自己对上的视线诚恳认真,布索姆知道斯内普这回说的是真话。但曲奇听了却又开始在窗台边叫唤起来,用行动再度控诉斯内普那晚的“恐吓”。

幽渗的眼神、沙哑的“威胁”、还有斯内普紧紧禁锢它可怜猫头鹰身体的手臂……曲奇都记得!它飞过来想在斯内普的肩膀上踩几脚,用叫声质问斯内普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曲奇没能如意,布索姆把它拦住了,它“不辨是非”的主人还把它放进了笼子里。

“欧——”曲奇蹲在笼子里,幽怨地望着狠心背对它的主人。

自认清白的斯内普突然有些得意,对上布索姆戏谑的视线后又堪堪压住上扬的嘴角:“怎么?我真的没欺负它。”

“行!学长是清白的。”身后是曲奇的幽怨叫声,身前是斯内普理直气壮地辩白,布索姆无奈摇头。哄完一个还要应付另一个,她有时候真觉得曲奇和斯内普的脾气很像。

两个人去沙发上落座,话题很快转移到彼此都擅长的领域——魔药。

斯内普计划下半年再度改良一款魔药,布索姆想了想,却没选择加入。斯内普的嘴角就抿得平平的:“是……我的原因吗?我们前两次的合作,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

他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把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

“别开玩笑了学长,再没有人比你我的合作更契合。”布索姆摇摇头,把实情解释给斯内普,“是协会里有几位前辈联系到我,希望我能为他们熬制几瓶高级魔药。”

这算是协会内部的交易,金加隆什么的布索姆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亏待,他们能为布索姆带来的魔药资源,才是她真正看重的。

而布索姆能够完美地将魔药从配方上复刻下来的能力,为她带来了这场交易的机会。

和斯内普合作固然让布索姆心向往之,但她在暑假就答应了前辈们的邀请,只好遗憾地拒绝他了。

深深看了布索姆一眼,斯内普下定决心般开口:“我可以……”

“不可以!学长自己就能改良,没必要等我空下来。”布索姆当即把斯内普接下去的话堵回去了,她不希望斯内普因为自己而停留脚步。

茶香盈盈中,布索姆与斯内普视线对上,后者看清了布索姆眼底绝对的不赞同。

良久,斯内普半妥协半叹息地点点头:“好。”

不过斯内普却不打算改良魔药了,没有布索姆的加入,他一个人的研究更偏向于研发一款全新的魔药。

之所以过去几年的魔药研究都是改良原有的魔药,一方面是协会暗中的鼓励,另一方面,其实是斯内普想拉布索姆一把。

纵然布索姆复刻魔药的天赋出众,在协会也引人侧目,但始终有不少人瞧不起布索姆这类只会死熬魔药的药剂师。

那些人没有说到布索姆面前,不代表没有在其他地方说起,斯内普就听说过一些闲言碎语。于是,在本就有改良魔药的计划中,斯内普把布索姆也加了进去。

亲手培养一位默契的魔药搭档,又为她扫清那些闲言碎语。连斯内普自己都没想到,早在他看清自己的内心之前,他就已经把布索姆庇护到了自己的羽翼下。

聊完两人各自的魔药发展计划,布索姆又提及魔法部今年六月的o.w.L.考试:“魔药学考得超纲了,痴心水在教材里是六年级的内容,但考题的最后却有涉及痴心水的配方。”

痴心水属于迷情剂的一种,效果最强,能给服用者带去非常强烈的痴迷感,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整颗心都被虚假的爱恋给蒙蔽到痴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