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她都是重复性的早晨被男人捞起来晨跑。
从刚开始的一圈都跑不完,到现在能够匀速地不喘粗气跑完三圈了,也算是一个大进步了,
值得一提的是,知道她在凌雁翎这边住下之后,成子荃出现的次数倒是多了很多,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抽时间来一趟,就像是在暗自宣示主权。
这天照常到了凌雁翎直播的时间,
很多粉丝蹲守了很久了,一来就开始自主讨论了起来,
【终于!!我今天的精神食粮来了,少看一天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谁还记得前几天那个拿佛头鉴宝的啊,挂了之后就没见过了,账号都私密了,也不知道咋了。】
【我也想问,我到现在脑子里都还刻着他的那个石头,就凌神一眼看见的那个。】
【别说了,说到那个石头,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我这几天走路都会摔倒,喝水都会被呛到!】
【我也觉得,我前两天刚被自行车撞了,虽然是小伤,但你这么一说,你还真别说......】
【......】
凌雁翎看见公屏上大家讨论的事情,蹙了蹙眉,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物件通过线上观看都会有这样的负面效果,千年的血石果然......
想到这里,他先把直播间声音关了,转身给乌青郁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那个血石,已经在你手里了吧?”他对乌青郁的办事能力一向很放心,派出去的任务三天内必有结果。
“在,已经用特制的石盒封起来了。”乌青郁的声音有些嘶哑和尖锐,像是被什么特制的东西伤过喉咙一样,音调平缓没有丝毫起伏。
想到刚刚看到的公屏上反映的现象,凌雁翎黑眸多了几分冷沉,
“那个男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接触那个石头是最久的,很容易被污染。”
“我去到那里的时候,他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神情恍惚,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不记得和你连过麦的事情,记忆仿佛出现了破损,所以我先按紧急程度先行将那块石头封起来了。”
“那就麻烦了,还需要他带路和确认一些事情的。”
凌雁翎目光看向虚空,下颔绷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椅子侧把手,
“算了,你先在那边附近留下,准备好物资和其他东西,我们尽快过去。”
以免事情发生变故,恐怕要提前两天过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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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之后他转过身来重新准备直播的事情,这时候人数已经从开播上涨到了80w+了。
他最近的人气都一直居高不下,但他依旧是按惯例每天鉴定10位就下播,不为热度,也不为钱财,格外有自己的风格,甚至有时候把直播间礼物打赏功能都关闭了,格外有自己的个性。
“好了,辛苦大家等待,需要鉴宝的自行申请连线,每天10位,过时不候。”
说完之后他就放了第一位连线的人上麦,睫毛低垂着,神色淡淡,“开下视频,双击翻转,直接看东西。”
视频里面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叔的声音,还有些东北方言的味道,“凌哥啊,想让你看看这些钱币是不是真的。”
视频里面顿时出现了一整个桌子的古币,大半都是大头硬币,而且亮度、光泽和成色都各不相同。
凌雁翎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到处去收的古币,而且基本上都是假的,
他声音淡淡,没有半点迂回,直接开口戳破,
“不好意思,都是假的。”
对面那大叔一下子就崩了,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怎么可能!那人明明跟我说是真的,我还去镇上古董店鉴定了,他和我保证是真的。”
“怕是你就是在他那家古董店里买的吧。”凌雁翎抿了口茶,眼皮微掀,“看你样子,花了不少钱。”
被他一下子说破了,他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到处开始砸东西,
“我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所有的!”
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他的绝望,“来,你再看看,这个花瓶,是不是真的,假的是吧?”
他自问自答,一把将花瓶摔倒了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这个呢,这个也是个工艺品,不值钱是吧?”
他继续摔,走到哪里摔到哪里,身边像是他老婆的女人都站到了远远一边不敢再说话,像是缩起来了一样。
“这和股市投资是一样的,哪怕是具备鉴定证明的物件,也极有可能是假的,你既然选择了买,就要承担风险,不要在这里无能狂怒,尤其是将怒气发散到家里人身上。”
凌雁翎的声音冷到了冰点,黑眸压迫力极强,“如果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就不要选择全部投入去做。”
“准备下一个。”
【刚刚那人好恐怖啊,听到凌哥一说是假的,直接把身边的东西都摔了一遍,我在屏幕前面都害怕了。】
【你们没有留意凌哥的反应吗?我第一次看他直播的时候情绪波动这么明显。】
【还不是都怪那个男人,自己找上来做鉴定,说破了又接受不了,真是个孬种,还对别人发脾气,还好我凌哥脾气也不好,不惯着他。】
【我都怀疑那个男人会不会家暴,那姐妹小心一点啊。】
【凌哥现在脸上的表情,有谁敢上啊,嘤嘤嘤,好帅但是好凶,好害怕,又好喜欢。】
【......】
接下来鉴定的几个基本上都是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真货或是大货,
他面色微冷,眼眸黑漆漆的,将事情交代结束,
“好了,今天直播先到这里,后天开始现实生活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预计停播3-6天,先这样了。”
没管屏幕上粉丝的哀嚎,他拧着眉抓紧时间关播了。
关播之后他才表现出来他的不对劲。
双手用力地攥着桌子的边沿,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后背衬衣就已经汗湿了一层。
他咬着牙,全身肌肉绷紧,似乎在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