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覆盖在他笔挺的鼻梁之上,眼睛却恣意熠亮,看起来心情很好,
温诗云小脸发烫,睫毛颤动的如同扑朔的蝴蝶,“凌雁翎,你不能这样的,你这样像个流氓。”
女人的杏眸被黑夜的星光点亮,又娇又软的,眼里是不自在和控诉。
凌雁翎低头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灼热的仿佛要将她烧穿,哑声道,
“那不然再亲会儿?不能被白喊流氓吧。”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声音散漫又低沉,她的心脏仿佛被灼烫一样,微微颤动。
“我记得有人不是说,在我身边待着,很舒服?”凌雁翎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微勾,像是故意在逗她,多了几分肆无忌惮。
她咬了咬下唇,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羞得跺了跺脚,低呼一声往里面跑去。
凌雁翎在后面插着兜,低笑了笑,难得有了几分真实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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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唇角的笑意敛了敛。
他看得出来,乌青郁是有话对他说。
乌青郁:“老大,你知道...你上次这么笑是什么时候了吗?”
凌雁翎微微垂眸,唇绷直成了一条直线,他猜到男人后面要说什么。
“你开心我比任何人都开心,可是我比任何人都害怕你再经历一次当年的事情,你会崩溃的。”男人的声音一惯的沙哑尖锐,真是刺耳极了,“当年你花了多长时间走出来的,哪怕现在都还......”
凌雁翎听着也觉着,不知道是声音刺耳,还是男人说的那段话刺耳。
“我能保护好她的,青郁。”
他眼眸微沉,漫不经心地看向不远处漆黑一片的村落,“等我找到那个地方,找到答案,就可以。”
“我有预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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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砖瓦房外面,天将将亮,他们就被木头敲门的声音吵醒。
靳勋诚是第一个警备的,他甚至比所有人醒的都早些,像是有意识的守夜,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什么,他脸上丝毫不见疲色。
其余几人也陆陆续续醒来,凌雁翎眼尾看了林扎一眼,下颔微抬,低声道,“林崽子,去看看。”
这种敲门声,应该也不会是什么诡异,约莫是村里面的人。
凌雁翎懒靠在木椅上,困倦得跟没骨头似的,被睫毛遮挡的眸子里却满是被人吵醒的戾气。
林扎会意去门口开门,脸上摆上了讨喜的笑容,“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从里面往外看,门外面将近十个穿着朴素麻衣的像是村里人的打扮,拿着锄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也有些愣住了。
为首那个男人比较健壮一些,矮矮壮壮的,他仰了仰头,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们那人把我们这的宝物拿走了,我们是来要回去的!”
不明不白的一段话,还带着口音。
林扎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他们这队里哪至于抢村里东西,这条件,他们啥也看不上呀。
他问,“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拿你东西啊,咱第一天来,就住了一晚上。”
那男人直直地指向里屋里面拿着平板在敲打着什么的乌青郁,
“就是他,他来第一天就把我弟身上那块石头拿走了,大家都说值老钱了!你们就是想私吞!”
话语刚落,他像是才刚看到凌雁翎一样,他认真比对了一下直播鉴宝里那个主播的身形和样貌,目光逡巡的极有目的性,眼睛更是做作的瞪大了,一副讶异的样子,
“你你你,我认识你,就是我弟找来鉴宝物的那人。”
然后他自言自语,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自导自演地高喊,
“好啊!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鉴宝看到我弟身上宝物,就想来我们这夺宝!果然城里的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还说什么公益鉴宝,原来都是放屁!”
男人的话有些咄咄逼人,甚至目的性极强,就是冲他们来的。
其余几个人明显也都是听这矮胖男人的指令去动手,眼下有些骑虎难下,倒逼他们几人的意思了。
凌雁翎斜靠在椅子上,眼眸缓缓抬起,半眯而灰暗的眸子仿佛将一切看得穿穿透透的。
他冷笑一声,斜睨了男人一眼,不似在直播间时候的收敛,眼尾的弧度几近冰冷,
“这是来这找我要饭来了?”
温诗云微微皱眉,看不惯这些人这么个不分青红皂白地乱说,开口想要解释,
“那块石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会惑人心智,影响人的精神的,而且它阴气很重,不是一个好东西来的。”
只是带着目的来的人又怎么会听,他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都不会放弃就这样离开。
“我们不管,除非你们给钱!这里八个人,人手起码......五十万!”
为首那个男人掰扯了一下手指,说出了自己觉得最大的数。
其他几个人一听精神都来了,也跟着应和,“就是,就是。”
真是无妄之灾,应该是昨晚那场车祸招来的,迈巴赫撞宝马,让人起了贪念罢,
否则无法解释乌青郁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星期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却在他们来的第一天就出现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凌雁翎从椅子上懒洋洋地站起来,眼底的神色被额前的碎发遮挡,迷雾一般影影绰绰。
他抄起桌上昨晚林扎喝的啤酒瓶,几步走到为首那人面前,对着那人的脑门,用力地敲了下去。
没有丝毫停顿,果断又狠戾。
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响起,碎片碎了一地。
他抓着锋利的瓶口,抵在男人下颔处,一点点往下游移。
喉咙...心脏...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