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色的液体里面,她束起的头发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开了,在诡异的变异种包围下显得愈发娇小可怜,向导身上独特的不易察觉的甜香在液体浸泡下一点点沁开......
四周的变异种已经开始伸手将她包围。
她像是一个困在玻璃瓶里面的被猎的鱼,而异变种成为了猎人。
在液体浸泡中显得有些透明的脚踝被那些畸形的手掌抓破,红色的血液渗出进了液体里面,
独属于向导血液的香气朝四周扩散。
嗅到香味的异变种立马就躁动了起来,原本仅存的理智瞬间褪去,眼底的猩红愈发明显,只剩下对向导的渴望。
异变种嘶哑地咧着嘴,眼底满是饥渴和血腥,一股脑地朝她涌去。
无数双手将她瞬间包围裹挟。
温诗云紧抿着唇,眼底有些绝望,脚上的疼痛开始蔓延。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四周慢慢弥散开血腥味,疼痛在这液体浸泡中仿佛被麻痹了。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正在慢慢地旁观着自己被异变种分食,恍惚间好像整个人飘了出去,意识和肉体仿佛分割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心情也平静得有些过分。
就到这里了吗……
总觉得,有些不太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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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她脚下的液体骤然被冻结成冰,一股强烈急速的气流在液体中激起翻涌。
温诗云泡在液体中,整个人往下坠落,就在她即将因为缺氧而失去意识之际,被熟悉的怀抱搂入怀里,
男人的薄唇就这么吻了上来,口中的空气缓缓地渡到她嘴里。
他的上半身几近半裸,里面狰狞的伤口显露无疑,肌肉因为伤口绷紧到极致,反而看着更加地赏心悦目,让人想要在那冷白的肌肤下留下几抹殷红。
温诗云感受到氧气,迫不及待地攀扯着男人的脖颈,饥渴地攫取着男人口里的空气,到最后她缓过来想要往后退,却被男人反过来扣住后脑。
从渡气到慢慢变了味的掠夺性极强的吻。
手臂越收越紧,男人的灰白色瞳孔也越发深邃,他无意识地手臂环绕在女人腰肢上,眼底是寂静而无声的渴望。
温诗云睁开双眼,对上了男人灰白色的竖瞳。
他专注地看着她,微白的唇无声地张开,无声的喘息,
冷漠、挣扎、渴望。
所有的混乱情绪都在他眼眸里凝成了一股冰霜。
像是被冰面强行压抑的汹涌,只要把最表层的平淡打破了,底下就是足以将你整个人淹没,拉着你共同沉溺的极深的暗和欲......
凛冬银白色的头发和她的青丝交缠在一起,唇瓣相贴,灰白色的瞳孔淡漠却专注。
“温...诗云。”
男人薄唇微张,那柔软微凉的触感在她唇上轻捻,只知道贴着,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无辜却禁欲,让人想要拖着他一起,共同沉沦......
你知道高高在上的神沉溺于欲望是什么样子吗?
神情无波无澜,眼底却只有你一个人,在漫天液体浸泡中吻着她,叫她的名字......
就像一场盛大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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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诗云双眸微睁,恍惚间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心脏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脚踝上的伤口被男人用冰霜暂时凝了起来,一阵清凉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本光洁无瑕的模样。
男人宽阔结实的背肌微弓,低下头纠缠着女人不让她往后退,喉咙上下滑动带着男人温热的气息,透露了一丝淡漠下所掩藏的汹涌的灼热。
温诗云回过神,撞进男人灰白色的瞳孔里面。
里面是极度的克制和压抑,猩红和灰白色相互交错,透露着男人混乱的精神,只勉强在她面前保留最后些许的清醒,没有伤害她。
她眼睫轻眨,仰头地回吻上男人的薄唇,像是在安抚男人有些躁动得险些压抑不住的精神体。
“别怕......”
凛冬微怔,在女人回吻的那一刻温和的精神力涌入了他的精神图景,将他那躁动得想要自我毁灭的精神力一点一点地重新规整...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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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柔嫩的指腹擦过他腰腹流畅的肌肉纹理处。
痒意,带着淡淡的酥麻,往血管里钻。
凛冬骨节修长的手指微蜷,扣着女人腰身的力道重了重,指节状似不经意地捻过了女人腰上由于衣服破损而裸露出来的一点肌肤,细微的动作间占有欲极强,指节触碰间留下了些许红痕。
温诗云在亲吻间自然地进入了男人的精神图景里面。
像是浑然一体,只稍稍安抚进入就被簇拥着推动着往最中间——
风雪弥漫,白茫茫的那块雪山走去。
麒身上的白色绒毛都染上了些许灰色,伤口处散发出浓郁而浅淡的黑雾,就连它白色的瞳孔都开始往异变的颜色转变,看上去并不乐观。
走近了看,它更是身上伤痕累累,如同被黑雾寄生了一般。
温诗云起初有些担心在躁动的状态下他的精神体会攻击和排斥她,猫咪警惕的性格让她有些敏感和小心翼翼。
她的脚垫轻轻地触碰白色神兽的前足,细小的触碰明显让男人的精神体敏感地轻颤了一下,甚至下意识地就想要将她踢开,
看着躁动排斥,躯体却又极其诚实。
缠绵地在原地打了个转,没有将她推开,反而温顺地屈起前膝,跪在了她面前,就好像在和她低语,
“上来吧,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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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诗云粉白的脚垫轻踩了好几下麒的毛皮才慢慢地上去,毛茸茸的小脑袋高昂昂地踩着他精神体往上爬。
原本皮毛柔顺的白色麋鹿现在肉眼可见的浑身都是伤。
还没等她仔细查看,麒就仰躺着翻转着身体,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最柔软薄弱的地方展现在她面前,
全身都是的伤口,一个一个孔状的,仿佛被什么管状物抽走了体内的鲜血一样,胸口上更是破了个大洞,几乎能看见内里血淋淋的肉块组织。
蓝色反而给他的伤口添了几分奇幻的色彩和神性。
温诗云脚垫轻轻地碰了碰他胸口的伤口,他像是闷哼了一声,整具躯体都开始蜷缩颤抖了起来。
她的每一次踩动都换来身下的每一次轻颤。
这么强烈的反应,温诗云还以为自己踩痛了他,有些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或者放轻些力道,有些拿不准,脚垫虚虚地浮在空中,欲落不落,反而让他更加地...感觉到无法纾解的痛苦,
“用力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