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皇上便吩咐李玉将灌了哑药的阿箬送到了翊坤宫,只说交给娴妃处置。
娴妃看着跪在雪地里一脸愤恨却吐不出一个字的阿箬,慢慢笑开。
柿子在毓庆宫里飘来飘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觉得看什么都新鲜。
进忠扶着刚刚沐浴的舒窈一起进了寝殿,又取了帕子为她细细擦拭着头发,舒窈则朝着柿子招了招手,“你这时候来,可是翊坤宫有热闹了?”
柿子立刻飘了过来满眼精光,“公主,今儿翊坤宫可发生了一件大事!”
舒窈好笑的瞧了她一眼,说道,“不就是皇上把阿箬交给娴妃处置了吗?能有什么事?”
舒窈回想了一下剧情,这里好像是娴妃给阿箬放了几句狠话,就叫人把她送入冷宫了,这能有什么热闹?
舒窈一直觉得如懿挺有意思的,善也不够善,狠又不够狠,就像一锅夹生饭,不上不下的,叫人看着就难受。
可柿子说的话却叫舒窈大吃一惊,“怎么会!公主,我还真是小瞧这娴妃了。她叫人生生拔了阿箬的几根长指甲,血淋淋的,阿箬被灌了哑药喊也喊不出来,几次昏死过去,娴妃直接叫人用冷水泼醒。
如今外面还下着大雪,那四个指甲都拔完了,阿箬浑身都被冻紫了。”
舒窈瞬间瞪大了眼睛,“当真!若是娴妃真的能下这样的狠手还有几分乌拉那拉氏的模样。”
柿子却摇了摇头,“还没完呢,只拔了阿箬的四个指甲,娴妃哪里会解气?
果然她就叫阿箬跪在雪地里,又吩咐宫里的小太监去猫狗房要了七八只没来及剪指甲的猫。
等猫被取回来,她便叫小太监连猫带人的一起装进了麻袋里,为了不叫猫抓破袋子跑出来,竟是多套了两层。
等装好了,她就吩咐小太监们用棍子狠狠的打麻袋里的猫。
这些猫一被打,便在麻袋里疯狂的抓咬,又拼命的逃窜,就算有麻袋隔着也能猜到阿箬在麻袋里是如何凄惨。
阿箬喊出来的声音都不像个人动静了,惨的不行,我听着都觉得骨头疼,没多久那麻袋下面的白雪都被染成暗红色了。”
舒窈拧紧了眉看向柿子,“娴妃就在旁边瞧着?”
柿子立刻说道,“怎么可能呢,行刑之前娴妃便进了屋,只在屋里听着声音,直到麻袋里再没了动静,娴妃才作罢。
后来小太监把阿箬放出来时,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挠烂了,几乎衣不蔽体,她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那伤口一条一条的可深了,怪不得会流那么多血,而且阿箬的眼睛都被猫抓瞎了一只。
娴妃也不管,只叫小太监把人丢去冷宫。我凑近瞧了一眼,且不说阿箬如何,之瞧那几只猫都被打的浑身骨头寸寸断裂,便知那些小太监下了多重的手。
公主,你说这娴妃从哪里学来的这样阴狠的法子,宫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刑罚,太瘆人了。”
舒窈垂了垂眸子,作为一个现代人,感谢强大的网络,她是知道这种猫刑的,可作为大清金尊玉贵的固伦公主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因此她只抬眸从镜子里看向进忠。
进忠苦笑说道,“公主,若奴才说不知道怕是您也不信,可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奴才怕说出来脏了您的都耳朵,您还是别问了。”
舒窈却嘟着嘴拉住进忠袖子,撒着娇的摇了摇,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进忠无奈只得说道,“公主,奴才也是奇怪,娴妃一个大家闺秀,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阴毒龌龊的刑罚。若要说详细了,奴才知道的也不多,实在怕误导了公主。”
舒窈一眯眼睛,“你果然知道,快点告诉我。”
瞧着舒窈的小手都捏上他腰间的软肉了,进忠实在无法便开口说道,“那还是奴才刚进宫时听一个老嬷嬷说过,当时她不过是嫌我们淘气,是用来吓唬我们罢了。
那老嬷嬷家里是南边儿的,本有个姐姐,因为家里穷,十岁上下就被爹娘卖了换了银子。
她的爹娘也是混账,只为多卖些银子,便将好好的女孩儿卖进了那腌臜地里。那姑娘也是个有气性的,誓死不从,后来便被那老鸨子害了性命。
不过是个十岁上下的小丫头,那老鸨也不舍得花银子给她置办棺材,不过破席子一卷丢进乱葬岗,嬷嬷知道了消息便悄悄的去给她姐姐收了尸。
说是收尸,也不过就是在旁边挖个坑,将她姐姐的尸首放进去埋了。
嬷嬷说,收尸时她才瞧见姐姐身上的伤,一开始她也不知那是什么伤,等埋了姐姐,她便偷偷的又去打听,这才知道这伤便是从那猫刑来的。
这猫刑即便是在那腌臜地里也是极少用的,不过是同时买了几个姑娘进去,她们串通了都不肯接客一起又闹。
老鸨子为了杀鸡儆猴,便要从中选出一个性子最烈的施以猫刑,只叫她当着众人的面儿被抓的惨叫,挣扎,以此恐吓其他人罢了。
被施了猫刑的姑娘,便会落下一身的抓伤,有的猫爪子脏污,那伤便久久不愈,即便是后来好了也会留下满身的疤。
这样的姑娘便是做最下等的娼妓也是要遭人嫌弃的,因此但凡老鸨若要施猫刑,大多是奔着要了性命去的。
您且想想,这样的刑法便是在那种地方都极少用,娴妃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奴才只能说这乌拉那拉氏是真真的不一般呀。”
舒窈听了,只觉得这发明猫刑的人实在变态的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折磨别人?
虽没亲眼见过,可她想一想阿箬被施了猫刑后的惨样子,便难受的龇牙咧嘴。
进忠见了连忙倒了热茶送到她嘴边,“哎呦,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就说不该给公主讲这个,倒吓着你,瞧瞧,可是难受了?”
舒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这才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刚才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发明这样变态的刑罚。”
舒窈深吸一口气,这才转头又看柿子。“娴妃处置了阿箬后,可封了口了?”
柿子摇了摇头。“并没有,那些小太监把阿箬送到冷宫时,是大张旗鼓的抬过去的,宫里好些人都瞧见了。
但凡瞧见的人都吓得不行,只互相打听这受刑的人是谁?又是什么刑罚呢?
好在阿箬昏死过去了,不然恐怕当时就要嚼了舌头自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