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你看新来的这个知青咋和小宋一起嘞?”马桂芬扯着大嗓门说道。她可是整个村有名的“大喇叭”,那好奇心就像猫爪子一样,但凡村里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她都得去打听个明白。
她那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紧紧盯着秦战和宋子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说小秦啊,”王桂花微笑着回答道,“他和小宋有婚约呢。这不小宋岁数到了,人家小秦是来娶小宋来了。”
王桂花和马桂芬是一个村的,后来又一起嫁到大杨树村,两人的关系好得就像亲姐妹一样。
而且马桂芬的男人戴永刚是大队的书记,这让她在村里说话更有底气,也更热衷于打听这些家长里短。
“呀!这都七几年了,还有娶男妻的?”马桂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
她目光在秦战身上打量着,“我看这小秦穿的贼板正,咋还要娶小宋?”
在她的观念里,现在这个年代,要不是男方家里孩子多,一般都不会选择娶男妻,毕竟在传统观念里,这似乎意味着断了香火,是一件大事。
“小秦家是重诺的,之前老宋和他们家定亲的…”王桂花耐心地解释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旁边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竖着耳朵听着,都跟着听了个热闹。
就在这时,大队长站在前面,开始分配今天的活计。
村民们一边听着,一边还时不时地瞥向秦战和宋子白。
当听到秦战和宋子白被分到打猪草的活时,乡亲们原本眼中的羡慕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鄙夷。
“不是吧?他俩个大男人,就干这么点活?一个大男人一天起码得干八工分的活啊!这能养活自己吗?”
一个村民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这小宋要是嫁给他,还不得三天饿九顿啊!”话语中满是对他们未来生活的质疑。
秦战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到大家的鄙夷之声,他却没有反驳。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能保证老婆不饿肚子就行了,别人的看法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要是干满工分的活还哪有时间和老婆培养感情。
秦战和宋子白被分配到了打猪草的活儿,这打猪草的活计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
在这田间地头的劳作里,打猪草不用像在地里除草那般遭罪。
打猪草的时候,只需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在田埂边、山坡上寻觅猪草就行。
虽说这活计轻松,可相应的工分却不高。
不过,能得到背篓和镰刀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补偿吧。
相比之下,在地里除草可就苦多了。除草得弯着腰,用双手一棵一棵地把杂草连根拔起。
时间一长,那腰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酸痛难忍,双手也被磨得满是伤口,粗糙不堪,还经常会被杂草划破,伤口被泥土一染,疼得钻心。
“大队长,我也想打猪草,不能就他们干轻省的活。”知青队伍里突然传来刘娜那尖锐的声音,她这一喊,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氛围。
她那眼神里透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倔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的不满。
周围的村民们听到她这话,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尤其是村里那几个二流子,他们看着刘娜的眼神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羊,又像是看到了一棵摇钱树。
那目光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算计的意味。
刘娜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
她还以为是自己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争取“公平”,才得到了大家的关注呢,心中甚至还有一丝得意。
“你确定要打猪草吗?”大队长皱了皱眉头,看着刘娜说道,“打猪草只有三工分啊。你要知道,没有工分,到了年底可就没有粮食分。
咱们这地方,一年就只种一茬粮食,冬天是没活干的,全靠工分换粮食呢。
要是你家里能给你补贴,那你要打猪草也行。”大队长耐心地给她解释着,心里想着,这丫头别给他惹出什么麻烦就好。
刘娜一听,顿时愣住了。那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和犹豫。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家里孩子多,父母重男轻女,一直都向着弟弟。
之前父母就明确说过,她下乡后就不会再管她了。
这要是工分少,到年底没粮食,她可怎么活啊?
想到这儿,刘娜心里一阵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