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唐刃的一番言论让玫瑰幽闭极了,再不闹腾着出门,连唐刃带着它走在街上都不欢快了。
孙无年一早便敲响了房门,唐刃随他一同出了客栈。
两人穿过长街,向县衙而去。
悬山县衙门外不足百米处,有一云吞摊子。
两人坐于摊前,各自要了碗云吞。
孙无年一副斯文之色,看似细嚼慢咽,实则暗中注意着衙门口的动向。
他云吞吃了一碗又要一碗,属实撑的慌,把目光投向唐刃,那人却视若无睹。
他呲着牙,正欲再要上一碗,那衙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孙无年这才叫了结账,往桌面扔下铜板。
老板把桌上的铜板收起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感叹自家云吞就是好吃。
县衙里出了一队人,他们虽身着衙役服饰,却个个腰间别着刀刃。
这一队人的目标是出城,孙无年与唐刃暗中跟着。
一人本就是跟踪的好手,一人深知侦察之道。
一直到了一处山洞,那一队人马也未曾发现有人跟踪。
眼看着那群人进了山洞,洞口还有人看守,两人只能躲在暗处。
片刻后,孙无年看清了周围的地势,用手势示意唐刃随他一起,从山洞后面绕过去。
唐刃配合着他,二人速度极快,解决掉洞口的。
两人顺着山洞的道往里走去,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山洞内部显然是已经被人凿出了条道,两边石壁上挂着烛火。
从石壁上的痕迹来看,此处已经有些年份。
继续往里走,两人很快便听见叮叮当当的捶打之声。
听着那捶打之声,孙无年面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这分明是捶打银子的声音,贡银果然在此。
二人寻着声音继续走,很快,面前豁然开朗。
他们侧身藏于洞口,便见前方是一处宽绰之地。
此地的正中位置是一熔炉,先前他们所跟踪的那队人已经褪去了衙役服饰,光着膀子正煅烧着白花花的银子。
唐刃眼力很好,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那银子的底部正刻着一个辰字。
想到这个国家的名字,再想到那位王爷和先前神神秘秘的张少谨等人,一瞬间,他便明白了。
原来是有人偷了贡银,私底下给融了。
如此行为,无论在任何时代,胆子都够大的。
两人的视线向上望去,只见在这群人的斜上方,正挂着两个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正是他们此次要寻找之人。
笼子里关着四个人,皆是被束缚住手脚,面色狼狈。
其中一人唐刃虽然不认识他那张脸,却觉得十分熟悉。
孙无年一见他们,便对唐刃做了个行动的手势,无声开口:“他们交给你,我去救人。”
同时他从腰间抽出柄飞刀,直接飞向离他们二人最远之人。
唐刃抽出背后的大刀,闪身便攻了出去。
正在融银子的众人没有防备,反应过来后纷纷拿起武器。
唐刃挥刀的同时,凭着灵敏的身手躲避。
孙无年则是一边躲避一边向笼子冲过去。
但是对方实在人多,最后他干脆抽出飞刀,直接飞出:“哥几个,对不住了!”
连接着笼子的麻绳被斩断, 那笼子从高处坠落,摔的四分五裂,里面被关着的几人也被震得头皮发麻。
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这点高度算不了什么。
唐刃掌心握紧,手中那把大刀如同游龙,一刀直击面前砍向自己之人,同时夺了他手中的刀扔向他看着眼熟的那人。
那人似有所感,配合的抬起手,束缚住他的绳索被解开,同时他握住那把刀,挑拍脚上的绳子:“谢了。”
听着他的声音,唐刃才发现,原来这人竟是白禾。
怎么会有人能够前后两张面孔?唐刃不由得心惊。
骤然之间,他想到了一物,原来传说中的人皮面具竟然是真的。
世间还真有如此奇物存在。
想到此,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到了君卿。
那人的名字是假的,那么那张脸恐怕也不是真的。
若是仔细想来,属实颇为古怪。
此刻容不得唐刃多分心,他只得暂时将心里的猜测压下。
白禾将另外两人身上的绳子挑开,立刻加入战斗。
那两人正是顾长飞的手下,他们一人加入,另一人则是护着顾长飞。
有了这三人加入,其余人丝毫不费力便被拿了下来。
孙无年这才有空对顾长飞拱手道:“顾少卿,您可无恙?”
看见是他,顾长飞便知是箫怀策知道了他们的险境,他长喘了口气,缓了缓,搭着童冲的肩膀:“无事。”
被饿了两天,就他一人不会武,方才又颠簸了一场,身子骨自然是弱了些。
孙无年将萧怀策暗中来此之事与两人言明,这才又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会被抓住?”
顾长飞和他那两个手下被抓住了,他能理解,可白大人可是王爷手下的高手,怎么也能被人捉了去?
听闻自家王爷来了,白禾暗惊,若非事关重大,王爷绝对是不会轻易离京的。
究竟是何事?能让王爷亲自来此?
听孙无年问及如何被抓一事,白禾抿唇不言,此事说来属实丢人。
倒是顾长飞答非所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贡银一事乃是卢尚风所为,悬山县令与他们也是一伙的。
还是快些通知王爷调人。”
孙无年道:“王爷已传令赵之洞赵总督,想来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顾长飞闻言点头:“如此便好。”
他们已在此处被关了两日,知晓白日轻易不会有人过来,于是顾长飞白禾等人留下,孙无年则是前去接应赵之洞。
唐刃配合他们,同样也留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