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到底是如何死的?她若是在乱战中因妖力不济被人所杀,弥留之际不过短短数息,你怎能探查到她的神识?”徐清风接着问道。
一个人的神识往往在弥留之际最易探查。
但这弥留之际不可过短,因为需要时间施一定的术法。
所以,白韵若真如白越所说是乱战中突然被人所杀,以白越的性子,拼命去救还来不及,哪会顾得上探查她姐姐的神识?
白越默而不答,片刻后,她轻笑一声:
“秘密?约定?衡阳还不是将此地告诉了你!?他守约了吗?”
白越抬眸,突然间歇斯底里地道:“他还说要伴她一生一世!还说不管人妖之间有何纷争,他都会爱她,护她!他做到了吗?!他没有!!他害死了我姐姐!!他害死了她!!!”
“我与姐姐清修了两千多年,万没想到竟会栽到衡阳这毛头小子手里!”
白越将桌上的茶具一扫而落,双手按在桌子上,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她盯着徐清风道:“他还有脸将七星沧澜封印在此?说,这封印如何解除?”
之前听白越对衡阳真人出言不逊,天散已有些沉不住气,此时白越问起七星沧澜的封印,天散便再也忍不下去:
“七星沧澜是我派的掌门之剑,已传承了千年,就算是前代狐王帮忙修复,但前代狐王已死,这剑应回归我派才是,轮不到你来寻它!”
白越这才将目光放在徐清风身后的一群人身上。
先是天散,之后她又挨个扫过,扫到人群中的白馨雅之时,她露出一丝惊愕和不加掩饰的厌恶。
白皓蓝见她如此表情,向前一步挡住了白馨雅。
于是她的目光又在白皓蓝身上打了个转,最后才冷冷又看回说话的天散。
“多嘴!”
她红唇轻启,音未落,手先至。
染着豆蔻的鲜红指甲就要捏上天散的喉骨,天散未料她出手如此之快,脖颈后仰,刚要拔剑,却见她的手腕已被徐清风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白越,这位是傲来派现任掌门——天散真人。”
徐清风抓着她手腕,郑重地介绍:“所以,他亦有权讨回七星沧澜。”
白越暗暗用力撤了几回手,却始终无法撤回,不得不哼了一声,道:
“你们傲来的破剑谁稀罕!徐三,你解了封印!我只要回我姐姐的灵力,剑归你们!”
“姥姥你这是欺负人家傲来掌门不知内情吗?”白皓蓝突然开口。
他施施然道:“这剑当年已断成几截,全靠剑中的灵力粘合,这灵力被你拿走,可不就是把破剑了吗?”
“你!”白越见自己的话被白皓蓝戳穿,恼羞成怒地骂到:
“白皓蓝,你这反贼!枉我对你一番栽培!你竟和傲来派联手来抢剑?!”
傲来派众人:“......?”
徐清风见白越将矛头指向了白皓蓝,便松了白越的手,以便她能尽情开骂白皓蓝这个没事找事的混蛋。
于是,白越此刻得以抬着一根食指,气愤地指着白皓蓝的鼻子。
“姥姥啊,你这就误会我了!”
白皓蓝摸摸鼻子,又瞥了眼徐清风幸灾乐祸的表情,哼笑一声。
“我可没和傲来派联手,我也是来寻剑的,只不过我的靠山徐三爷。”白皓蓝又找死地将胳膊搭到徐清风肩上。
“既然和傲来颇有渊源,我就好心的给他们讲讲。
“你也知道,傲来派素来耿直,要是真被你三言两语骗的松了口,拿回去把破剑,怎么向衡阳真人在天之灵交代?
“对了——说起在天之灵,我也好奇的很,你姐姐白韵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越听到此处不悦地眯起眼睛,本以为这个话题已经揭过,却不成想竟又被他给提了出来。
她突然看向白皓蓝身旁的白馨雅:
“馨雅,替我杀了这个叛徒!你若杀了他,我便对你背叛虎王之事既往不咎!我可以让族人重新将你迎回,你将还是狐族的公主!”
白皓蓝站直身体,胳膊从徐清风肩上拿下,看向白馨雅。
白馨雅亦回望他一眼,面色平静地对白越道:“我不稀罕。”
“答得好!”白皓蓝鼓掌笑了几声,又冷然看向白越,“白越,在狐族,你早已不得人心。”
“不得人心?”白越反问,垂下眼眸。
下一刻,地面竟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地动,而是如人一般似受了什么委屈,被人抢了宝贵东西而潸然泪下的那种颤抖。
地面不见裂痕,却见一束白光自一棵焦黑的树下亮起,六道黑袍身影在亮光周围显现出来。
“狐族六长老!”白馨雅和白皓蓝同时脱口而出。
这六长老是白皓蓝父亲苍冥长老一手提拔的狐族妖术最高强的六人。
“禀姥姥,”六人恭敬地拱手道,“封印已解!”
“好!”白越大笑一声,身体已飞掠至白光处。
她将手伸入白光中一掏,一把宝剑便被她握在了手中。
她一边细细打量着剑鞘上镶嵌的七颗颜色不同的宝石,一边得意地笑道:
“七星沧澜!我终于拿到了!哈哈哈哈,不枉我和你们这些蠢货闲谈许久!”
“七星沧澜!”
“是七星沧澜!”
天散等人大惊!
“徐兄,你不是说这封印只有你能解?!”白皓蓝抱臂看向徐清风,皱眉嗔怪道。
天散也回望过来,想听听徐清风的回答。
结果,便听徐清风不慌不忙地道:“没有,我只说过你们谁也解不了。”
“.......”白皓蓝被他气笑,指着七星沧澜道,“对,确实,三爷您说的是谁也解不了,但现下如何解释???难不成该说狐族的六长老妖术实在太强?让你三爷始料未及?”
徐清风从谏如流地点点头:“确实是始料未及。”
白皓蓝:“......”
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