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很惊讶,打量凌阳一身长头发,华丽却已摔得全身是泥土的古服,问他:“小兄弟是在拍戏的吧?”
拍戏?拍什么戏?凌阳一头雾水,他一开口,就惹来多方暴笑,和各方讽刺,就不敢再说话了,保持着沉默是金原则。
后来,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又厚着脸皮向大家讨要吃的,这些人倒还大方,把他领到一户与500年前明显格格不入的建筑前,并做了顿饭给他吃。只是多年侯府生活使得他胃口变得相当挑剔,人家辛苦做得饭菜,他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那户人家也着实善良,又特地在外头馆子里给他买了些熟食卤味,凌阳这才就着卤味填饱了肚子。
那个老人问凌阳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多大年纪,凌阳挠挠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年纪,京城人氏,就不肯再多说了。
老人也没再多问,用乡土话说:“才十八岁呀,读高中还是大学?”
那又是什么玩意?凌阳一头雾水,又虚心求教了一番,这才明白,这个年代的人已相当幸福了,居然全民都要读书。
凌阳觉得老人很和善,又厚着脸皮在老人家中住了几天,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换上了老人的孙子穿过的衣服,只是那一头长发,却不好打理,老人以及老人的子女都说年纪轻轻的留一头长发,一看就不是好孩子,得把头发剪掉。
当时凌阳真心舍不得这头长发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剪掉呢?只是他话一出口,就惹来一阵捧腹大笑,说:“这孩子拍戏是不是拍傻了?”
他们一直认为身穿古服的凌阳是迷上了拍戏。见凌阳不肯说自己的家庭和父母,只偶尔半夜里听到凌阳压抑的哭声,误以为这孩子想念父母,却与父母闹别扭,离家出走什么的。后来听凌阳说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父母和亲人了,老人又误认为这孩子父母没了,成了孤儿了,母性爆发,对凌阳越发好了。
后来,入乡随俗的凌阳,只好舍弃了多年养成的习惯,剪了头发,好在他运气好,遇上一个靠谱的理发师,没有把他剪成挫男。
尽管在老人家中有诸多不便,生活习惯、和人文风俗,都与他多年受到的教育相冲突,但他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尽可能地吸收着这个时代的种种信息。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且是男女平等了。
这个时代科技已相当发达,人们不再坐马车,开始乘坐一种叫汽车或摩托车之类的交通工具,相当方便。
他还发现,这儿的老百姓,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都能够解决温饱,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并且男女都要读书,还是国家强制性的,顿觉这个时代比那个年代好上太多了。
有好就有弊,他发现,这个年代有些女人比男人还要厉害,还要凶,这个年代不再以孝为先了,不孝的人比比皆是,婆婆不再是天,反而是媳妇翻身作主,把婆婆使得团团转,老人们也不再被祖宗一样供着,反而替年轻人当牛当马……
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凌阳也还曾打抱不平过,却也得罪了这些年轻人,纷纷找收留他的刘清明老人,要刘家把他赶走。刘清明并不同意,并把儿子媳妇给痛骂了一顿。只是这个年代,已不再是子女听从父母意见的年代,反而是老人迁就年轻人,凌阳不愿老人从中为难,主动离去。并给了刘清明一张符,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只管捏碎这张符,他会满足他一个愿望的。
凌阳学着当年师父在阳间留下的传奇方式,在老人面前凭空消失。
这十年来,凌阳也时常想起那个老人,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直未曾联系过他,渐渐地,他都几乎要把此人淡去,前两日却联系了自己。
深知凌阳尿性的张韵瑶,才不会夸他信守承诺什么的,反而是取笑他:“果然像你的作风,刘家人怕是要无地自容了。只是你这么做,固然解气,可于你也没什么好处呀。”
凌阳挑了挑眉,很是傲娇:“我乐意。”只要能够让那些人难受,多出来的事情都不叫事儿了。当然,他对刘清明老人还是相当尊敬的,明明知道他无利可图,依然收容他,光这份善意,凌阳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泉涌相报。
更何况,当年刘清明也让凌阳领悟了道法的奥妙,助他迈入另一个境界。
张韵瑶又问:“给谁看呀?”
“还不清楚,只是留下了联系地址,一会儿就要去。”
“那晚上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大清楚,运气好的话,晚上肯定能回来,若运气不好,怕是没法子了。”堪舆风水也是件累人的活儿,除了要现场堪测地型,还要看山峦势头,运气不好的,走几十里路,甚至上百里路也是常有的。尽管如今交通发达,但在人前,依然得用双脚走路呀。
“那,明天有空吗?”
凌阳看她:“有事?”
张韵瑶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还有半个多月,我一个同事结婚,大家都要去喝喜酒,你陪我一起去。”看着身边人英俊的侧脸,张韵瑶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凌阳说:“我若是有空的话,就陪你一道去。”
“一定要来。”张韵瑶忽然改变了主意,“必须来。”
“干嘛?有谁惹你了?”张韵瑶平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练习书法外,也就爱看些杂志,其实,多看些杂志也是好的,明事理,懂男人心,不会作来作去,以往的小脾气大都不见了。
张韵瑶嘟着唇说:“没有人惹我,只是有个女同事,总是在我面前显摆她那做省ZZB长的舅舅,以及她老公多有钱,有多爱她,有多帅,给她买的结婚钻戒有多大,花了十八万八,到处显摆。受不了她,就想借你去打她的脸。”
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