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结了这回的港岛之行,凌阳还是颇为满意的——小-说——治沙资金筹集了不少,祖母的遗愿也完成了,还狠狠摆了顾家人一道,拉笼了郑家刘家,又还收了李嘉荣这个钱袋子——至少在三五年内,不必愁治沙资金了。
凌阳悄然离开了港岛,飞回了蓉城。
这儿有他心爱的女人,尽管他才刚回来,这丫头就遇上了麻烦事,需要他去帮忙,但他甘之如贻。
今年蓉城夏天的降雨量明显高过往年,身为化部,送去慰问金看望受灾群众,全面了解化设施和物古迹受损情况,及时开展抗洪救灾及恢复重建工作。单位里的人还自发捐钱,送到受灾群众手中,支持重建家园。除此之外,汛期物安全保护工作也需要人手,张韵瑶所在的单位专班专人开展隐患排查,做好临时抢救加固、物安全监测和应急响应。
张韵瑶刚好就安排进了抢救加固物安全监测应急小组当中。
向来没吃过苦的张大小姐,这回是真的吃足了苦头,洪涝过后的灾难现场,不但要淋雨受冻,还要忍受一路的泥泞坑洼。
张韵瑶一行几名同事,在回程途中,行驶在乡间道路上,车轮陷进了路边庄稼地里,加上又逢下暴雨,被雨水浸泡过的庄稼地,车轮陷进去,若无强大外力支援,别想自己爬起来。加上车子下陷时,另一边的轮胎又漏气了。
四女两男被困在面包车内,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张韵瑶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如此狼狈过,她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下,施展她的本领,只得有难同当了。
尽管救援的电话早已打出去,但这儿离镇上还远着呢,救援车一时半刻也无法赶来,五人只好小心翼翼地坐在已歪斜的面包车里,借着聊天来打发时间。
众人缩在车子里,天南地北地找着话题,聊各自的伴侣,小孩,什么都聊,一边聊,一边看各自的手机打发时间。张韵瑶也掏出手机,给凌阳发短信。
“你那边的事处理好没?”
“好了。”永远惜字如金的凌氏风格。
“那你现在在哪?”
“家里。”
张韵瑶来了精神,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过了会,凌阳的回复来了,这回的回复要稍长些,“需要我英雄救美吗?”
“不用了,救援车应该快要到了。”救援电话打了已有三个多小时了,再迟也该来了。
“那自求多福吧。”
张韵瑶一阵气结,这个混蛋,一点都不体贴人,一点都不浪漫。
倒是与她挨着坐的女同事却是一边发短信,嘴里还不时露出甜蜜微笑,不用说,人家的男人的回答肯定是带着蜜的。
另一名女同事周晓平却收了手机,可怜兮兮地道:“这么大的雨,可我想上厕所。”
人有三急,憋是憋不住的,大家也理解,让她打着伞,下车方便去了。
张韵瑶给凌阳发短信,借此打发时间,一直到凌阳不耐烦了,说去洗澡了,这才作罢。她暂且收了手机,伸了伸懒腰,看看车外的天色,忽然吓了一跳:“咦,天都黑了。”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半了。
有一名同事头也不抬地道:“下雨嘛,正常。”
“咦,周晓平下车有些时候了吧。”张涵说。
张涵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惊觉,周晓平下车确实有些时候了。
“周晓平呢?”众人贴着车窗尽力观望外头,可惜外头天色已暗,根本看不清外头。
“周晓平?”众人开始急了,就是上大号,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也足够了吧。
张韵瑶神识飘出车外,四处找寻,忽然一个激灵:“出事了。”第一个推开车门下了车。
众人犹豫了会,也跟着冒雨下了车,跌跌撞撞跟在张韵瑶身后。
张韵瑶奔了十多米远,在一处地里的草丛中,找到了周晓平。周晓平已侧趴在地上,人事不知,身子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裤子还半扒着,她动作敏捷地把周晓平的裤子拉上。等她把周晓平的裤子提好,同事们也赶了过来,众人一看晕迷不醒的周晓平,全都急坏了,七手八脚把人抬到车子里。
暴雨里,乡下道路本来就难走,众人也很少走过这样的泥沼路,抬得格外吃力,好在,众志诚城,大家还是把周晓平挨上了车。
打开车子里的灯,昏黄的灯光下,映射出周晓平黑青的脸。
张韵瑶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却不说破,只借着给她捏脉博时,暗中把自己的念力渡到周晓平身子里,驱除了她身上的邪气后,很快,周晓平就清醒过来。
周晓平醒了后,众人大松口气,连忙问她怎么好端端的晕倒在外头。
周晓平忽然一个激灵,抱着胳膊牙齿咬着咯吱响:“我刚才正在小解,忽然发现有人拍我的左肩。”
“啊?”车外是看不清五指的雨幕和漆黑的颜色,周晓平的话让众人全起了鸡皮疙瘩,脑海中想象正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小解时,忽然肩膀被人拍往,吓都要吓死。
周晓平脸色一白,紧紧抱着张韵瑶,心有余悸:“我吓了好大一跳,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啊!”已有胆小者轻呼出声,赶紧往身边人缩去,以求安慰。
“然后,然后呢?”
“然后,我,心脏就不争气得怦怦直跳,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幻觉,强震心神,继续小解。可是,我的另一边肩膀也让人拍了一下。”周晓平已语带哭声和颤抖之音。
众人想象当时的情形,只觉全身发冷,心脏收紧。
“我马上回头,仍是没有看到人。”周晓平已哭了起来,紧紧抱着张韵瑶,“我吓惨了,也来不及小解了,赶紧提着裤子起身,忽然,我的头也被人拍了一下。”
“啊……”众人再一次惊呼出声,全都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唯有张韵瑶以冷静,她轻轻地拍着周晓平的肩膀:“别怕,已经没事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接下来的事就真的不清楚了。”周晓平心有余悸。张韵瑶身上有股令人奇异的心安,她越发抱紧了张韵瑶。
“别怕,或许只是些路过人的恶作倨。”张韵瑶安慰她说。
周晓平没有说话,但吕丽珍却说:“这么大的雨,会有人这么恶作倨吗?”
“对呀,这儿又这么偏僻。”一名男同事也跟着说。
一说到偏僻,众人心脏又紧缩成一团,另一名男同事也是开车的司机,忽然轻声说:“刚才,刚才我忘了与你们说。”
“说什么?”
“刚才我开车开的好端端的,忽然方向盘就完全不受控制,往左边歪了去。”然后,车子就陷进了旁边的庄稼地里。
众人倒抽口气,张涵就骂他:“要死了,你这死黄锋,你自己不会掌握方向盘,还自己找借口。”
下雨天路滑,车轮打滑,方向盘控制不住也是有的。只能牵强附会地说是方向盘不受控制呢?简是误导人,该打。
黄锋仔细想了想,说:“真的,不骗你们,刚才我开着开着,只觉脖子一凉,身子一凉,车子就完全不受控制,就开进了地里了。刚开始我只以为是下雨又有冷风从窗外吹进来的缘故。”
越说越玄乎了,众人再一次心脏紧缩。
“别自己吓自己。”张韵瑶声音冷静,“偏僻的乡下,或许会有些脏东西,但咱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鬼敲门。”
“咚咚咚!”张韵瑶话音刚落,就响来敲车窗的声音,“啊!”吓得众人纷纷相互抱成一团。
张韵瑶厉声喝道:“真当我们好欺负吗?滚!”
车窗外黑漆漆的,只有豆大的雨点落在车身上发出的滴哒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东西,走了?”良久,才有人轻声问。
张韵瑶严肃地道:“走了。大家不要怕,深呼吸,再深呼吸,平静心神,抱元守一。那些脏东西就会自动离去了。”
众人果然按着照做,稍稍恢复了心神,但在这种气氛下,也是相当惊悚的,“为什么救援车还不来?”
有人这么说了句,大家这才发现,他们已困在此地整整六七个小时了,于是又掏出手机,准备再打电话,忽然发现手机居然没了信号,屏幕也闪着白光。一个人的手机是这样,六个人的手机都这样,这就显得诡异了。
“手机没信号,怎么办?”手机上显示的一条条白杠,已算是压垮众人最后一根稻草,一个个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别慌,不过是鬼打墙或是那脏东西的障眼法罢了。”张韵瑶轻蔑地道,“只要大家抱元守一,平静心神,那东西也近不了咱们身的。”
话虽如此,但也只能对付一般的脏东西,对于那种有修为的脏东西,可就没作用了。
张韵瑶神识飘出车子,果然就发现,附近已出现了极为浓厚的阴气,目力望去,这才发现,车子陷入的根本就不是庄稼地,而是一片坟坝。不少鬼魂正在围在车子周围,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张韵瑶稍稍施展念力,一股庞大的威压向这群脏东西压去,这些脏东西很快就全都不见了,一个个全缩回了自己的“老窝”。
这些脏东西消失后,空气中的阴气消淡了不少,张韵瑶神识正要飞回体内,忽然耳边又听到一阵异响,不由往声音来源望去。这一看不打紧,远方居然有一群身穿盔甲的阴兵迤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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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呀,下一章要不要打一架呢,要不要打一架呢?要不要打一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