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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灰蒙蒙的夜幕下,雨滴轻轻拍打着窗户,发出的啪嗒啪嗒声,犹如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弦上。

突如其来的雾气,好像从异时空穿越而来,所到之处自动驱逐雨幕,又自带光芒。

给这个寂静的雨夜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政委紧紧抓着傅怀山的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嘴唇颤抖的呢喃:“怀山,里面有人出来了!”

傅怀山也紧绷着着身体,僵硬的坐在那里,嘴唇紧闭,眉头紧锁,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紧张气息。

前面的驾驶员和副驾驶上的警卫员两人盯着前方,死死的捂紧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忍不住叫出声。

只见雾气当中走出一个虚幻的身影,是一个身穿银色盔甲,手拿长缨枪,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的男人。

看着就像是古装剧的大将军,身上有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

紧跟着他的身后走出一个队伍,他们身穿古代战甲,手拿长长枪,腰间挂着宝剑。

他们脸上的表情僵硬而麻木,面色苍白,双眼空洞地从雾气当中走出。

队伍整齐划一,步伐一致,宛如阅兵一般行进,他们排列得整整齐齐。

这些士兵好像不受任何外界干扰,径直朝卡车的方向走来。

卡车上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目瞪口呆,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这……这是阴兵借道吗?”

傅怀山看着这惊悚的一幕,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骑着高头大马的那个将军,猛地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刚刚说话的傅怀山。

那眼神冰冷而空洞,直击人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傅怀山好像从他空洞的眼神当中看到悲悯。

那个将军在跟他对视了一会后,转身继续前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傅怀山的背后却已经湿透了,冷汗涔涔而下。

当这个队伍从载满士兵的车子旁边走过,所有的士兵们紧紧靠在在一起。

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他们都在心中祈祷: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然而,当雾气越来越浓的,扩散至整个车队时,所有的车,都被雾气笼罩在其中,

傅怀山没有发现,整个队伍,除了他和政委,所有人都开始昏昏欲睡,没一会就慢慢陷入了沉睡。

此刻的夜是无比的寂静。

傅怀山看着队伍慢慢远去,他原以为今夜的惊吓已经足够了。

“他们走了!”

他刚要松一口气,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他们心惊胆战。

随着前面队伍的逐渐远去,白色雾气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奇异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还没结束!”

政委抓着傅怀山胳膊的手越来越紧,要不是隔着一层布料,那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

实在是刚才的那一幕已经颠覆他的三观。

“政委,你轻一点。”

傅怀山忍痛安抚的拍了拍政委,政委也知道自己紧张过度了,尴尬的笑了笑:

“我这不是害怕他们把我们一起带走吗?”说着稍微松开了些傅怀山的胳膊。

然而,当他看到前方雾气了走出来的人,那笑就僵住了,原本松开的手再次抓了上去。

傅怀山也顾不上胳膊再次被束缚住,目瞪口呆的看着从雾气里走出来人。

是几个穿着长袍,头戴高帽的人走了出来,站在那里看向雾气的方向好像在等什么人。。

他们手中牵着一条链子,用力一扯,就把链子那头给扯了出来。

链子上拴着一个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缺胳膊断腿的,头破血流的,有的人肠子都流出来了,有的脑袋还剩一半。

一个个的凄惨无比,有的就穿了一条裤衩子光着膀子的,有的穿着背心,有的脚上就只有一只拖鞋,还有的打着赤脚。

他们眼神呆滞,机械地跟着往前走,前面穿长袍的人时不时拽一下链子,驱使他们向前走。

傅怀山深吸一口气,低声对政委说:

“这场景像极了传说中的拘魂使者带着冤魂赶路。”

政委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交谈声引起了外面那些“人”的注意。

走在最前面那个戴着高帽的人突然停住脚步,缓缓转头看向卡车这边。

他好像想要说什么,可一张嘴,嘴巴的舌头就掉了出来,长长的舌头一直垂到胸口,眼睛透着诡异的光。

傅怀山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后退动作被座椅给挡住了让他退无可退,被迫与那人对视。

片刻之后,那人竟对着傅怀山微微鞠躬,随后又继续拉着那些人前行。

傅怀山许久都没回过神来,还是政委在一旁提醒他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那些被铁铁锁住的人跟我们一样,你看他们的穿着?”

“嗯,要是我们所见是真实的话,那么这些可怜人很有可能是唐丰的那些灾民。“

傅怀山语气沉重的说道,眼睛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那些路过的“人”。

说完之后他和政委都沉默不语,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所见的恐怖景象。

两人麻木的看着外面路过的那些“人”,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傅怀山还觉很漫长,外面那些“过路人”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的跟在后面。

突然,傅怀山瞳孔蓦地放大,他不可置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地声呢喃:

“怀青!”

因为他在为数不多的人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就是大伯说的,去唐丰参加寿宴的堂弟———傅怀山。

“什么!”

政委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又问了一遍。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堂弟傅怀青,就是那个穿衬衣的男人。”

傅怀山指着人群里的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说道。

那个男人穿着衬衣,身上有大片的血迹,不过领子还能看出来是白色的。

血迹是由腹部蔓延至全身,腹部已经血肉模糊,他正麻木的朝前走。

“真,真的是他!”

政委也是认识傅怀青的,可是现在以这种情况见到他,让他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