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布下防御阵法将众妖都困在里面,吓得鬼面军心头一跳。江左和朱右都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
只见这个穿着素白中衣,面容漆黑的女子,裹着雪白大氅站在那儿,像是河边垂柳圃中骄花,柔柔弱弱,娇娇怯怯。完全看不出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沧笙一口布了这么大个阵,体内本就不多的灵力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双腿一软,吓得就跪在雪地里了。
阵中,被困的众妖们自是不甘,合力出手想要打破大阵。
数道光彩斑斓地灵力击打在金光罩上,光罩被打得颤抖两下。
沧笙见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阵法虽然厉害,奈何自己功力尚浅,根本就困不住这么多人。如果没有外来加持的灵力护阵,阵法被破是早晚的事。
沧笙见鬼面军的人都傻站着跟看戏一样,大喝道:“快向阵法中输入灵力护阵,不要让他们从里面打破阵法。”
闻言,江左、朱右二人率先带头用灵力护阵,剩下的鬼面军也加入护阵之列。
沧笙见阵法稳固下来,心里大松口气。
放松之后,发现所有人都脱不开身。国师被那个反派老大缠住,鬼面军用灵力护阵困住众妖……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沧笙赶紧脱身,不着痕迹地跑到敖青身边。
此刻,敖青已经恢复意识,化成人形。不过他这会儿倒在地上呕吐不止,眼睛里看什么都是歪的,现在还晕着呢。
沧笙蹲下身,拍打着他的脸颊,“喂,还能走路不?”
“呕!”回答她的就是一阵呕吐声。
沧笙无奈地摇头,也不管那么多。拽着他的脚,直接将人拖走。
把人拖到小树林里,红狐狸哭着跑出来,“敖青哥哥~你没事吧?你哪里受伤了……”
“快走,快走。”沧笙直接打断它哭丧式的哀嚎,将敖青往它背上一扔,三人逃命似的跑了。
跑到半路,红狐狸泫然欲泣地往着沧笙,“沧笙姑娘,我总觉得咱们好像忘了什么……”
沧笙骑在它的背上,一手抓住敖青防止他往下掉,一手抓住狐狸毛,免得自己往下掉。见红狐狸停下,赶紧催促道:“此处太危险了,快走快走,回去后慢慢想。”
“哦。”
红狐狸乖乖的驼着二人跑远了。
被困在阵法里的小鸾完全不知道,她的好基友就这么抛下她跑了。
小鸾是一只僵尸,而且还是一只脑袋秀逗了的呆萌小僵尸。
小鸾以前是在山里修行,前两日忽然有了灵智,懵懵懂懂地下山后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就是在温泉里戏水的小青龙。
小青龙被人忽悠去夺宝,她为人仗义也就跟着一起帮好朋友抢宝贝。
现在好朋友被人救走,可怜的她被遗忘在自家伙伴的设置的阵法里。
沧笙布下的阵法只要有灵力护阵,轻易不会被人打破。
国师见这边暂时守住,顿时收了心神,全力对付妖王九婴。
“羌武,识相的话,就把灵玉和龙脉乖乖留下,然后带着你的人赶紧滚。不然,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九婴妖王厉喝一声,声音如婴儿啼哭,落入耳中,脑袋如被重锤敲打,疼痛难忍。
羌武冷沉着脸不说话,直接下狠手,发阴招。抬手间,一条灵气汇成的水蟒仰天嘶吼着冲向九婴妖王。
九婴妖王冷哼一声,身上凶戾之气大增,摇身一变幻化出原形。
一个九头蛇身的庞大怪物凌空而立,它九口齐张,喷吐出一道道毒焰、一股股浊流,交织成一张凶险的水火网,欲把水蟒以及羌武都困在其中。
羌武丝毫不惧,拂袖一挥,一道金色小印从袖中飞出。在他的灵力控制下,金印徒然大涨,宛若一座小山急剧旋转着朝九婴妖王射出。
金印势如破竹,带着撕破虚空的呼啸声,疯狂地砸向心九婴妖王其中一个蛇头。
当羌武拿出金印,九婴妖王就感觉到一股恐怖慑人地威压从天而降,他骨子里油然的生出畏惧骇然,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凝固,身子动弹不得。
就这一瞬间,金印席卷着暴戾的灵力砸来。九婴妖王只觉脑袋一阵抽疼,耳边传来爆裂声。其他八个蛇头转向一看,只见第九个脑袋竟被金印砸得血肉模糊!
九婴妖王被金印重伤,更是知道它的厉害,心生忌惮。
“羌武,本王跟你没完!”九婴妖王惧怕金印,萌生退意。他瞥眼看向皇陵墓敞开的大门,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鬼面军,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皇陵,心中松口气。
任务完成,九婴妖王也不再与羌武多做纠缠,化着一道流光朝天际射去,“今日之仇,我九婴来日必报!”
话音刚落,两道水火剑芒从天际射下,落在沧笙布下的防御大阵上,金光大罩顿时发出银瓶乍迸的碎响。
阵法被破,众妖见妖王都逃了,也不敢再打宝物的注意。纷纷从四面八方逃去。
众妖逃散,留在原地的一个木讷呆滞小丫头立即显眼起来。
小鸾茫然四顾,“咦?怎么都走了?”
“不是说好要一起夺宝的吗?”她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江左&朱右&众鬼面军:“……”这丫脑袋有问题吧?
“小龙,小龙?小龙你在哪里?”不通人情地小鸾四处找敖青的身影,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转身便拉着黑脸的朱右问,“你看见小龙了吗?”
朱右:“……你到牢房里去找吧。来人,将这妖孽捆了,押走!”
顺利偷走一只小青龙,沧笙十分有成就感。这个样子她也不敢带着敖青回侯府,只好在京郊外找了间客栈。
沧笙搀扶着摇摇晃晃地敖青进了客栈,开了一间天字号房。小狐狸不敢走正门,只有偷偷摸摸地从窗户进。
它此刻将身体变成土狗大小,一身火红的皮毛,身后拖着三条绒毛蓬松地尾巴,看着十分可爱乖巧。
敖青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红狐狸蹲在床头,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呜呜呜~敖青哥哥,你不要死啊。”
沧笙赶紧关上窗户,避免寒风吹进屋,“它不过是被转晕了,哪里会死。”
“可是我被人提着尾巴转也不会晕成这样啊。”红狐狸看敖青这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摸样,一点都不相信沧笙说的话。
沧笙无解:“……”估计物种不同,所以承受能力不同?
“呕!”敖青突然翻身趴在床头呕出一滩污秽,清俊的小脸皱成包子,看样子很难受。
沧笙满头黑线,“……情况确实有点严重。”这一路都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了。
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怕晕的龙。
沧笙担忧地走过去,正要伸手给他诊脉,突然想起这家伙是龙不是人来着,“要不我去给他请个专门给畜生看病的郎中回来?”
她话刚说完,就见敖青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青光,光芒大作之后,一条粗壮地龙将整个屋子都塞满了。
沧笙和红狐狸被敖青的龙尾巴挤得,整个人(妖)都紧紧贴在墙上!
“得,也不用去请郎中了。”
凡人见到这场面,还不得吓死!
这时,敲门声响起。客栈的店小二提着热水站在门外,“姑娘,您要的热水来了。”
沧笙的脸都被压成了肉饼,撅着嘴回应道,“布、尿、咯。”
“什么?”店小二伸长着耳朵,隔着门大声喊,“姑娘,您说什么?小的没听清楚,请您说大声一点。”
“不、要、水、了——”
这回店小二听清楚了,爽快道:“那行,等您下次要的时候,再吩咐一声。”
“呕!”
回应他的是一阵呕吐声。
屋外的天空渐渐灰暗,黑夜降临,长夜漫漫,沧笙硬生生地被贴在墙上过了一晚。
她走得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夜深时温度最低,熬到下半夜,身上都被冻僵了。
她哆嗦着嘴唇,“喂,小小小狐狸,快、快把尾巴借、借我一条,围我脖子上给我暖暖。”
结果,小狐狸说话比她还哆嗦,“呜呜呜~我我我快被压扁了,动不了。”
沧笙斜眼瞅去,见小狐狸运气实在不佳,正好被小笨龙尾巴上凸起的鳞甲给戳在墙壁上,就好像一把尖刀插在它胸口。
如果不是小狐狸还有百年道行护身,估计早被戳个透心凉了!
沧笙:“……那再忍忍。”简直欲哭无泪,要不是因为布阵用尽了灵力,她也不会这般束手无策。现在也只有等小笨龙自己恢复过来了。
一夜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窗外白雾渐浓,天际即将破晓。
就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窗户上时,敖青终于缓过神来,理智回笼后,立马收起本体,化成人形。
啪嗒——两个冻成冰块的不明物体从墙上落下。
敖青一看,见是沧笙姐姐和小狐狸,大惊失色,“你们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沧笙&小狐狸:“……”
敖青朝两人喷了口龙息,化去他们表面的冰块,然后殷勤地扶着沧笙在床边坐下,开口说道:“沧笙姐姐,我昨天……啊!”
他话还没说完,沧笙就一脚把他给踹到对面墙上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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