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
太后正喂着那架子上的鹦鹉,先前先帝赏赐的那只白色鹦鹉早就死了,这只是皇帝在那白鹦鹉死后不久,又重新送她的。
太后一边喂着鹦鹉,一边感慨:“时隔这么多年,哀家以为舒妃能够得宠不衰就已经不错了,这还突然有了。”
福伽在一旁道:“皇上宠爱舒主儿那么多年也该放下心了。”
“人非草木,舒妃一片痴心皇帝总该明白。”
“唉,舒主儿呀,吃亏在太痴心,才不肯像玫嫔那样为太后探听消息,为您进言。”想起那坐胎药,福伽又叹了口气:“舒主儿也是可怜,不知道这些年皇上一直防着她呢。”
齐汝当时为舒妃配制坐胎药时,便将此事悄悄告知了太后。尽管事后皇上换了太医,可太后还是悄悄检查过舒妃的坐胎药,发现还是齐汝之前配置的那些。
“不知道有时候比知道强。”太后想起了当年的敦肃皇贵妃,在自己告知她欢宜香的秘密时,直接一头撞死在冷宫的墙上:“糊涂啊,未必不是福气。”
“至于舒妃一直不大肯为哀家做事,甚是个不听话的棋子。虽说如今哀家也不太想多给自己找事,但有权利总比没有要好,庆嫔不得宠,玫嫔的身子也不大行,皇后虽然有心向着哀家,可终究不是完全听信。”
福伽也觉得是:“有了孩子啊,舒主儿的心就更向着皇上了。”
太后突然福至心灵:“那要是孩子生下来就归哀家抚养呢?”
“那舒主儿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虽说这炩贵妃每天都会带着孩子来请安,其他嫔妃有时也来,但终究是坐一会儿就走。这慈宁宫啊,确实需要一点孩子的欢声笑语,不然就太闷了。此举正好一举两得。”
随后,太后便吩咐将前段时间山东巡抚进贡的东阿阿胶拿去送给舒妃,让她好生养胎。
……
此时的宫内,一个出宫采买的小太监,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将一包东西交给春蝉:“你托我送给你姑母的钱都送了,这是你姑母托我我带给你的吃食,对了。”最后又从袖口掏出一封信:“这是你姑母给你的回信。”
“多谢了。”春蝉将一锭银子偷偷塞给那小太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小太监欢喜的将银子收下:“姑姑这是什么话?贵妃娘娘待人亲厚,出手大方,帮你们永寿宫的人每月往家里送点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那小太监走后,春蝉打开信封匆匆看了一眼。
……
永寿宫内。
“主儿冰雪聪明,果然让您说中了。”
卫嬿婉让乳母将三个孩子抱下去:“这有什么,此事蹊跷,细细一想都能发现其中的不对。”
卫嬿婉接过信封又仔细看了一遍:“走吧春蝉,听闻皇后她们都去了舒妃那里,本宫也去坐坐。”
“是。”
……
储秀宫内。
有过生养的嫔妃都围坐在舒妃和皇后身边。没有生养过的则坐在外圈奉承。
卫嬿婉看着舒妃道:“虽说如今皇后娘娘治下有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每日服用的安胎药还是经手的人越少越好,我怀那三个孩子的时候呀,都不敢喝什么安胎药,都是喝我最常喝的坐胎药,毕竟我都熟悉那些药味,虽说这坐胎药是有助于怀孕的,但也有保胎的作用,有时也能用它来替代。”
此话一出,皇后、慎妃和嘉贵妃也都点头。
舒妃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虽说她不喜欢卫嬿婉,但卫嬿婉说的也确实在理,况且这坐胎药确实有保胎的功效,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孩子来之不易,自己一定要好好生照顾。
于是待众人走后,舒妃默默交代自己的贴身宫女,将先前自己所服用的坐胎药取出,每日煎上一碗服用。
荷惜劝道:“主儿,虽然这做胎药有保胎的功效,但到底比不上太医所开的安胎药好,主儿又自幼身子孱弱,这安胎药也不能不喝呀。”
“那便改成每五日服用一碗,这孩子来之不易,我一定要平安生下他。”
“是。”
……
过个几日,永寿宫内。
澜翠从外面回来:“舒主儿防的严,幸好主儿平日里施恩上下,那些奴才们都肯为主儿打听,舒妃确实开始服用坐胎药了,不过是每五日服用一次,奴才也将舒主儿服用的坐胎药拿去检查,确实是她平日里所服用的那些药。”
卫嬿婉点点头:“孕期服用避子汤,就算舒妃吃再多的补品也无济于事。行了,别管她了,过段时间皇上要南巡,皇后已经将本宫的名字放在表演的名单中,本宫得抓紧时间练舞。”
“是,奴婢服侍您更衣。”
……
注:以往民间的坐胎药也称保胎药和安胎药,宫里的坐胎药虽然可能和民间的有些出入,但是也有保胎安胎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