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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凛还在劝她,不要乱说,云岫越听越急,“你回去玩吧!跟你讲话没意思,不讲证据,就凭自我感觉……”

就那么笃定孟杳没有抄她作品,这人怎么比沈炔还难说。

抄了就是抄了,孟杳不行,为什么云岫就一定不行。

坏心眼蒙猪油了简直。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云岫以为他识相要离开,哪知道不仅不走,还大大方方坐下了,“我陪你一会儿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丢掉的部分我会自己想办法补写。”

云岫当场呆住,我嘞个陪你啊,还指责她情绪不稳定来了。

这是哪个作者立的人设,说好斯文温柔大音乐家呢,完全是骗局。

苏凛的衣领被她揪起,抬头往上一看,正对着云岫凶巴巴的眼神。

一个女孩子,怎么力气这么大。

苏凛:“云岫,你现在都大胆到敢随便撕人家衣服了?”

云岫:“是有点大胆,不过我不会撕人衣服,我只撕人。”

说着,她另一只手放上来,握住了苏凛的颈脖,一副要掐死他的模样。

苏凛没想到她下死手,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脸红了下来,“云岫,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不要动气……”

又来又来,苏凛就是这样,老给自己发好人卡,说来说去,好像她有什么大病一样。

云岫不但不放手,还加重力道,苏凛终于明白她不是随便玩玩,可又不想还手,只能低头,“好好好!我走,你先放开我……”

云岫才不相信他,见他有站起来的意思,就顺着这份力道把他拉了起来。

苏凛本可以自己端端正正从这里出去,可非得惹云岫,就这么被一路提着衣领给赶了出去。

果然,不是人人都是孟杳。

云岫是隐藏选手,隐藏自己暴躁无端的脾气。

到了门口,云岫收手,她给对方一个不善的眼神后,作势便要关门。

苏凛脖子都勒红了一圈儿,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拦住她,“我最近也搬来江南苑了,住A区5-3,有事你可以随时找我,但我不希望是来找我麻烦……”

云岫没什么好求他的,更不会主动去惹人,她一个字也没说,把他的手拍开,嘭一声给门关上。

云鸢正好下楼来,听到动静还吓了一跳,看云岫没事,她连忙过来。

两人一对视,云岫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没事,他话太多了,我把他赶了出去。”

云鸢看看门,又看看云岫,“岫岫,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听苏凛弹钢琴么?怎么现在连他也不待见了?”

云岫嘴角一抽,心说这还不都是你女儿的黑历史,问我我也不知道。

男人而已,又比不了钱,怎么就那么上心。

“不是不待见他,”云岫解释道,表情很是为难,她不想把这些关系处理的太过绝对,“就是他话多了一点,我听着有点烦。”

云岫没父没母,很难适应自己有个妈的感觉,她绕过云鸢,冲着楼梯的方向走去,“好了,你忙吧,我回去写作业。”

听到写作业几个字,云鸢神情变了又变,以前从未听云岫这么说,还有点儿不好接受,毕竟她很厌学。

云岫来到房间门口,转身往楼下看了看,云鸢还在原地,她突然想到云鸢参与云岫的生活是比较多的一个,从她那儿能获取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其实不止是她,就是沈阙,周羲以及程言等人,也是很好的咨询对象,只不过这些人不一定会讲,八成要自以为是地笑话她想叙旧。

云岫回到房间,继续游览日记。

很可惜,日记本似乎没有随着云岫一起出国,那段在Y国的日子,了无痕迹。

她继续往后翻,最新的记载直接跳到了云岫十岁这年。

中间空白了四年,发生了哪些事,她好像没办法得知。

往后所记也不多了,云岫好像越来越懒散,不愿意再多写什么。

翻了半天,云岫就注意到几点比较有价值的记录。

其一,云岫称呼周羲为哥哥,日记里反复提到过去这两个字,写的东西还比较文艺,有点晦涩难懂。

其二,云岫真有点喜欢沈阙,一提到他,总是各种遗憾的说辞,话语间流露出别样的留恋。

其三,云岫很欣赏苏凛的才华,写了好几首曲子,准备找机会送给他的,可惜这人总是认为她精神有问题,看也没看过。

其四,最重要的一点,云岫仿妆孟杳,是认为孟杳的脸和气质,最能离以上几个人近一点。

可到底谁教她化妆的呢?

又是谁给她出的这个馊主意?

云岫按着太阳穴,独自沉思,她觉得孟杳既然能设计陷阱来诬陷云岫,就肯定没有那么纯粹简单。

十几年的时间,频繁化妆,日日模仿,正常人谁能受得了。

云岫能坚持下来,说明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日子当中,她本身已经认为这是应该的、正常的。

这可以是她个人的自我催眠,但八岁那年,她不过也是个孩子,真有那么老道的心机?

如果不是自我行为,那么就只能是他人刻意引导,有意驯化催眠她。

想到这里,云岫第一感觉那人就是孟杳,可孟杳那会儿就比她大一岁,思想就这么深沉了?

或者说,她背后是有帮手,一直在推波助澜。

可那又是谁呢,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让云岫更加惹人厌,却还要引导一个孩子去放弃自我。

最终的好处,就是孟杳获得了大家的喜爱,云岫成了过街老鼠,这是得有多恨云岫啊?

就那么害怕云岫从那些人身上捞到好处吗?

她把日记本合上,有一点可以看出,自从Y国之行回来后,原主几乎就没有记录过自己怎么样,永远都是别人怎么怎么样,渐渐好像就迷失了自己。

所以说,这些年来,她真的有真真切切为自己活过一次吗?

总是害怕失去那些人,但真正的情谊,怎么又会说走就走?

云岫把日记本放进抽屉里,用钥匙锁了起来,就当是她和原主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