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秦家的户籍信息里，只有秦为善和秦双两人的信息。
苏野皱眉，难道是丁佳死亡之后，从户口本上移除了吗？
按照刑警调查嫌疑人户籍的详细程度，也会去查查丁佳的信息才对。
但是，整个秦家似乎完全没有丁佳这个人的存在。
她就像一个传说，只存在于秦双和秦为善的嘴里。
甚至，秦为善都不曾存在婚姻记录，女儿都十四岁了，至今未婚。
这特么也太扯淡了！
苏野在看手机的时候，胖子也凑过头去一起看着秦为善的资料。
他诧异的说道：“张老师不是说秦双的妈妈死了吗，这户籍记录上怎么没体现。”
“不会全是秦为善和秦双的一面之词吧？”
看秦为善那明晃晃的未婚状态，胖子撇了撇嘴。
“狗屁的未婚。”
“看来，嫁给秦为善的时候，秦双妈妈还不知道才几岁呢。”
“说不定还不到法定婚龄。”
不领证先办酒，在很多地区都是普遍存在的。
风俗不同，对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接受度也不一样，有的地区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甚至，孩子都生出来了，结婚证都没领的也大有人。
胖子说的也有些道理，或许当时丁佳年纪太小。
结婚后迅速生下秦双，之后又意外去世。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在法律意义上就不是秦家的人。
所以在秦为善的户籍资料和婚姻系统里完全发现不了她的踪迹。
苏野暗暗皱眉，这样说来，丁佳的户籍信息应该还在娘家。
一会还是得找夏队顺手查一查。
但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苏野都不会轻易放过。
就在两人闷头抽烟的时候，夏队从身后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刚从苟鸨的审讯室里出来，是特地来找苏野的。
夏队在苏野身边的台阶上坐下，点了根烟。
苏野侧头问道：“怎么样，苟鸨招了没？”
“招了。”夏队沉重的吐出两个字，然后补充说道：“答应了算她坦白，她才吐口的。”
闻言，苏野眼前一亮，起码有理由能把秦为善拘起来了。
但是，夏队接下来的话是苏野万万没想到的。
夏队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据苟鸨交代的。”
“大约在一年半以前，秦为善在一次嫖昌事后付钱的时候找到了她。”
“询问苟鸨这里需不需要小女孩，很嫩的那种。”
“苟鸨当然需要，这种交易收益高。”
“所以，两人立刻达成了协议，秦为善转化为介绍人。”
“刚开始，秦为善手上只有一个女孩，后来发展到两个。”
“等一下。”闻言，苏野忍不住出声打断夏队。
“你是说，有两个小女孩被诱拐到了发廊？”
面对苏野和胖子震惊的眼神，夏队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没错，是两个。”
“经过苟鸨和卖淫女的辨认，这两人就是秦双和吕真真。”
“而最开始去的人，是秦双！”
“卧槽……”胖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活畜生啊，秦为善连自己的闺女也卖了？”
直播间里，听到夏队的话也是骂声满天飞。
【秦为善还是人吗？秦双变成现在这样恶毒的坏心肠女孩，秦为善也要负主要责任，被自己亲爹带去那种地方，她的心理创伤得多大！】
【有的人没有人性的，只是披着人皮的走兽，虎毒尚不食子，秦为善连畜生都不如，秦双……哎，无法评价。】
【秦双都不知道反抗吗？让她去她就去！脑子有病吧！】
【楼上的姐妹，你想得太简单了，反抗？她用什么反抗？别提报警的事，她就这一个爹了，估计她不想当孤儿。】
【那之前周五看她吃完米线，还邀请吕真真去她家，这不就是在替秦为善拉人吗？别想洗白，秦双就是骨子里的恶人，有的人哪怕自己深处泥潭也不会把脏污沾染到别人身上，而有的人，却恨不得把你一起拖入潭底。】
【有道理，秦双已经彻底被教育的黑到了骨子里！】
……
突然听到这个线索，苏野感觉三观再次碎了一地。
但是，转念他就突然感觉脑海中闪过某种念头，如流星般划。
速度太快，没能抓住这一闪而逝的想法。
夏队继续说道：“苟鸨的客户群体中，之前就有嫖客询问过她，有这方面的需求。”
“但是苟鸨苦于没有渠道，所以一直没的做。”
“没想到，秦为善竟然会有这种稀缺资源。”
“苟鸨肯定大喜过望，几乎是跟秦为善一拍即合，迅速的商定了交易流程。”
“而秦为善可以提供的时间，就定在了每周五晚上到周日上午。”
“这段时间，正好是学校休息的时候。”
“苟鸨给有特殊需求的嫖客发出信息之后，果然有人买账。”
“一旦接到订单，苟鸨就会提前给秦为善打去电话。”
“再由秦为善开车将女孩送到小区里，从后门进入发廊隔壁的商铺隔间里。”
“这期间，秦为善会一直在外面等着。”
“女孩们完成后出来，他收钱开车把人接走。”
“这种交易的频率非常高，高到你们……算了。”
“总之，交易一直持续到吕真真在厕所产下女婴。”
“在那之后，秦为善突然断开了与苟鸨的合作。”
“可能，他是想避过风头，怕被警察查出来。”
如果不是苏野，夏队是万万没想到。
吕真真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初中生，竟然会被诱拐走上了卖淫的道路。
难怪，他们之前一直找不到孩子的父亲。
难怪吕真真每次都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但依旧开不了口。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的难以启齿。
吕真真估计宁愿承担骂名，也不愿意说出自己做的这些肮脏的交易吧。
苏野心情复杂酸涩，问道：“所以，侵犯吕真真的肯定是固定的几位有特殊癖好的嫖客。”
“那些嫖客信息苟鸨交代了吗？”
“交代了。”夏队回忆着苟鸨提供的信息，说道：“一共有7个人曾经点过吕真真和秦双。”
“我们会对七人与吕真真的孩子进行dNA比对。”
“会把他们全部按照强间罪嫌疑犯，移送检察院。”
“只是可惜了，秦双始终不肯吐口，秦为善肯定侵犯过吕真真！”
夏队愤愤不平的咒骂着。
他实在想不通，秦为善都让秦双去接客了。
秦双竟然还会护着这个畜生爹，甚至为了他杀人灭口！
这是什么狗屁的逻辑。
甚至，有极大可能秦双只是工具人，杀吕真真也是秦为善为了自保出的计策。
秦双这孩子，难道就不知道反抗吗！
夏队抽完一支烟，心情沉重的起身说道：“我一会要带人去抓秦为善了。”
“之前审讯秦双的时候，秦为善作为监护人一直在旁边影响秦双。”
“等抓住秦为善，再看看秦双会不会松口吧。”
失去了主心骨，对于秦双的审讯或许就容易的多。
到底是不是被秦为善教唆杀人，秦双一个未成年人又能经得住几轮审讯。
就在夏队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突然，苏野提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夏队，秦双的母亲丁佳，你有调查过吗？”
（节日后的至暗时刻，日常索要三连为爱发电！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