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举着几张化验报告冲到了江队的办公桌前面。
一直支着耳朵偷听电话的苏野，立刻起身向着办公桌走去。
当看到方宁身体里残留的精液跟苟大运比对上的时候，他们几人并没有感到惊讶。
不仅方宁的体内，苟大运的摩托车把手上也提取的血液也证实是方宁的。
苟大运的足印和指纹，也跟现场提取到的相吻合。
回想着方宁被钉咬的面目全非的躯体，江队冰冷的说道：“苟大运死定了。”
刑警激动的拿掉第一张报告，指着下面的报告说道：“江队，你快看这个。”
江队和苏野皱眉盯着第二张检测报告。
那是18年前的叶莎分尸案中，在尸体上发现的体液留下的dNA。
虽然看刑警的神情，几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但是，真的看到苟大运的dNA和十八年前的凶手dNA相吻合时，众人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胖子说道：“18年前的分尸案……苟大运今年35岁。”
“这么说的话，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才17岁？”
“他为什么要去杀害15岁的叶莎？”
江队从侦破悬案的喜悦中冷静下来，说道：“当年在叶莎下晚自习的路上，他跟苟大运肯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就在众人思索犯罪动机的时候。
苏野看着叶莎被分尸的照片，再联想到被侵犯凌辱杀害的方宁。
易怒、残忍、痛恨女性、缺乏同理心，从剥夺生命中能够得到快感。
显然，苟大运已经出现了反社会人格。
而这一类社会人格障碍，通常是在童年或者青年时期，遭受过严重的身心创伤。
苏野回忆着刚才关于苟大运的家庭背景，暗想或许罪恶的根源就在这父母离异上。
想到这里，他说道：“江队，一会可以问问苟大运童年时，父母的相处情况等。”
“七岁时父母离异，那个年龄的孩子已经有记忆力了，能记不少事。”
江队整理资料的动作一顿：“你怀疑苟大运童年可能遭受过家庭虐待？”
苏野眼前出现苟大运捂得严实的黑色衬衣。
他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很多人格不健全的人，在童年时期都缺乏家庭的关爱。”
“再加上苟大运的爸爸离婚后迅速组建新家庭，留下酗酒的苟母和年幼的苟大运在一起，这日子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
“我看他大热天衣服包的严实，身上很有可能有童年留下的疤痕。”
“而这些疤痕他想掩藏起来，也正说明他难以正视自己的童年。”
“这或许就是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闻言，江队皱眉思考着苏野的说法，思考着接下来的审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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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苟大运面色冷峻，皱眉坐在椅子上。
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睡醒了悄悄回现场看了一眼，竟然就被抓了回来。
听那警察的意思，是看到摩托车把手上有血？
回汽修厂之后，自己好好擦过了啊……
那沟沟缝缝的细小之处，那个警察也能看到？
苟大运在经过最初的恐慌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暗想一会可能面对的盘问。
但是，他怎么想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18年前叶莎的案子自己能逃脱，全是因为当时年龄小运气好，再加上下了一场大暴雨，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一次，似乎这些“好运气”都跑光了……
“吱——！”
就在苟大运愁眉不展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两个面色阴沉的警察走了进来。
江队拉开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而后低下头，哗啦啦的翻着手中厚厚的资料。
苟大运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嘴唇发干，抿唇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听说这个时候要沉住气不能乱说话，说多错多。
江队抬了下头，像是闲聊一般问道：“苟大运，昨天夜里9点到凌晨2点之间，你在哪里？”
苟大运坚决落实自己决定，瞪着三白眼一声不吭。
见他冥顽不灵，江队直接甩出去了方宁案的一摞证据：“不说话？”
“那你瞪着眼睛自己看看吧。”
指纹、足迹、dNA比对、汽修厂发现的财物……
苟大运没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刚杀的人。
不到24小时，警方竟然已经搜集到了这么多的证据，这效率也忒高了。
他更是面如死灰，索性把眼睛闭上看都不看这些能置他于死地的证据。
既然证据确凿，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队看他态度依旧不配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有些焦急。
方宁案的证据链完整，就算没有苟大运的口供也不影响审判。
但是，18年前的叶莎案证据不多，更需要获得苟大运的口供，搞清楚犯罪动机。
想到这里，江队突然嗤笑一声说道：“得，跟我装哑巴玩深沉是吧。”
“那我们不聊案子，聊点别的。”
“我看你还参与了网络赌博，输的不少吧？”
“输了一千？两千？还是五千？”
江队说的随意，一副不屑鄙视的态度，看的苟大运心里很不舒服。
“奥，不好意思，说输的不少是抬举你了。”
“来，我给你好好算算……”
说着，江队竟然从文件夹下面掏出来一个计算器，将调查到的数字，一笔一笔的累计起来。
一边算，他还一边念叨着：“减1000，减500，减2000……”
一长串数字之后，计算器机械的女声么得感情的汇报着：“等于负的5万3800元。”
江队把计算器推到苟大运面前：“输了这么大笔钱，你老婆胡莉海知道吗？”
“你瞧瞧，我又抬举你了……”
“你哪敢让自己老婆知道啊，知道了还不得打死你。”
江队盯着脸色越发难看的苟大运，话锋一转说道：“就像你小时候，你爸妈打你一样……”
闻言，原本因为输钱挂不住面子的苟大运一下炸了毛：“你说什么！”
“就那个臭娘们，她怎么敢打我。”
“哟，没想到你还是个爷们！”江队不屑的冷笑。
开口就好……
还以为多厉害，果然跟苏野说的一样敏感，一刺激就发怒。
看这情形，苟大运的童年怕是真没少挨揍。
江队故作纳闷的说道：“那我就奇怪了。”
“你既然不怕被老婆打，为什么要去抢方宁那几千块钱？”
“你抢钱不就是为了糊弄你老婆吗？”
听到自己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苟大运心中的火噌噌的往上冒。
他知道必死之后，原本懒得搭理江队。
没想到眼前这个破警察，竟然敢曲解污蔑他。
苟大运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我抢钱是因为怕老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苟大运说的掷地有声，眼神坚定。
（别划走，后面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