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清刚坐下,老鸨便快步轻盈地迎了上来。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里却透着一丝精明的试探,开口问道:“公子,恕奴家眼拙,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呢?”
叶慕清缓缓转过头,眼神如凛冽的寒风般凌厉地扫向老鸨,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与威严,说道:“哦?我倒是从未听闻,来这清嫣楼寻欢作乐,反倒要先查看客人的身份了?”
老鸨一听,心中暗叫不好,生怕自己这一句话得罪了这位财神爷般的金主顾客,赶忙满脸谄媚地说道:“公子莫要生气,我这不是担忧有所怠慢,想好好招待公子您嘛。”
叶慕清仿若未闻,只是一手悠然地抚摸着手指上那温润通透的玉扳指,那玉扳指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更衬得她手指修长白皙。
紧接着,她从袖口中缓缓拿出一摞厚厚的银票,那银票在手中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叶慕清随意地将银票丢在桌上,用手指了指,示意老鸨拿走,同时吩咐道:“好好伺候着,本公子有的是银子,自然不会少了你那份。”
老鸨的目光瞬间被那摞银票吸引,眼睛瞪得老大,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犹如饿狼见到了肥羊。她赶忙上前,双手微微颤抖地将银票揣入兜里,而后快速地摇了摇手。
只见几个身着轻薄纱衣、身姿妖娆婀娜的女子莲步轻移地走了上来,她们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讨好,就要伸手去帮叶慕清捏腿。
叶慕清顿时脸色一沉,怒声对着老鸨说道:“让她们滚下去,这般姿色也敢来伺候本少爷,简直是笑话,连我家中的丫鬟都比她们貌美几分。”
老鸨听闻,心中不禁一惊,这几个女子在清嫣楼里可算是容貌上乘、才艺出众的了,怎么在这位公子眼里竟如此不堪。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莫不是来自皇宫大内?老鸨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当下也不敢再有丝毫懈怠,立马将几个女子带了下去。并特意挑选了几个机灵乖巧的小厮在一侧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老鸨离去之后,心中的疑虑和不安愈发强烈,她立马叫来自己的心腹之人,在其耳边轻声吩咐道:“你且速速派人去问问师姐,看看这位公子究竟是不是宫里的哪位少爷偷偷溜出来玩耍的,务必给我查个清楚明白,可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与此同时,在那幽静的别院之中,被称为“师姐”的女子展开清嫣楼送来的信件,阅罢,眉头轻皱,心中满是疑惑。
她暗自思忖,自己也好久未曾涉足那清嫣楼了,今日这信中所言之事,似乎透着些许不寻常。也罢,去一趟瞧瞧便是。念及此处,她当即带着小厮,朝着清嫣楼的方向匆匆而去。
叶慕清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警惕万分。她悠然地端起茶杯,轻抿香茗,眼角的余光却悄然关注着四周是否有可疑之人出没。
就在此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干练女子踏入楼内。那女子步伐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别样的气场。老鸨见了,自是不敢怠慢,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二人低语几句后,竟不约而同地朝着叶慕清所在的位置投来了目光。
叶慕清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丝毫未察觉,眼神迅速转移到正在中央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仿佛被那舞姿深深吸引。
未过多久,老鸨扭动着腰肢走了上来,将几盘精致小巧、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点心轻轻放置在叶慕清面前的桌子上。
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您且耐心等候,马上我们的嫣然姑娘就要出来了!”叶慕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依旧一副淡然模样。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白色绣花衣裙的女子仿若仙子下凡般走了出来。她赤着一双玉足,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之上,脚踝处系着的那串精致脚链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宛如仙乐。
她的面容被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所遮掩,但仅仅是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便已风姿绰约,令人心驰神往。
紧接着,悠扬的音乐声缓缓响起,嫣然姑娘随着旋律舞动起来。她的舞姿优美绝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虽身处这纸醉金迷的青楼之地,却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净碧莲花,散发着清新淡雅的气息,让人为之倾倒。
一曲舞罢,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只见嫣然姑娘缓缓抬起玉手,轻轻摘下面纱。刹那间,那绝美的容颜展露无遗,众人皆被她的美貌所震撼,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这时,老鸨迈着大步走了出来,扯着嗓子向众人高声喊道:“诸位公子爷,这位便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嫣然姑娘,今日乃是她第一次接客。规矩大家都懂,价高者得,谁出的价格最高,今晚上便可与嫣然姑娘一同前往清雅阁共度一日春宵!”
众人听闻,顿时激动起来,纷纷出价,一时间竞价声不绝于耳。不多时,价格已然飙升至五千多两,且仍在不断攀升。
叶慕清坐在一旁,微微皱眉。她心中明白,这恐怕是进入清雅阁的唯一途径了。虽说这银子着实让人心疼,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她咬了咬牙,微微抬头,向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心领神会,赶忙靠近。听到叶慕清轻声说出的价格后,小厮先是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片刻之后,他便回过神来。只见他大步走到墙边,高高举起手,用力敲了敲墙上的锣,声音清脆响亮,而后大声说道:“这位公子出一万两!”
老鸨听闻,眼睛骤亮,兴奋地高声喊道:“还有没有加价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纷纷摇头。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都在暗自猜测这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出手如此阔绰,一掷千金而面不改色。
老鸨满脸堆笑,亲自将嫣然姑娘带到叶慕清面前,说道:“公子,今儿个嫣然可就全是您的了。我这就吩咐人,送你们去清雅阁。”言罢,老鸨便退了下去,着手安排后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