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九月下旬,到了军训会操的时刻,而作为会操的重头戏由音乐学院来表演,全院上下加紧了操练力度。
“会操表演舞蹈班去就行了嘛,怎么声乐和器乐也要。”
“就你废话多!”
“香香,最近有好六个学妹给我表白,好烦呀,怎么办!”
“无聊!”
“香香,你不会吃醋了吧?哈哈。”
“闭嘴!!”
两人出学院从大门左边绕过得并行,从田径场侧门进入。田径场上正在紧锣密鼓的排练,田御龙见相忘和羡君来了,赶忙招手让两人过来。
“龙龙,排练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会操的时候舞蹈打头阵,声乐和器乐压轴。”
“这届的美女不少呀,嘻嘻。”羡君朝田御龙旁偷看的学妹咧嘴一笑,学妹们花痴脸犯。
“相忘,齐老师说了,到时候你和羡君领唱就行了。”
“领唱没问题,对吧,香香。”
“哼!”
“切!”
“军训旨在提高学生素质,进行爱国教育,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国家都不爱,更别说能做出什么成就了。”
“是呀,不爱国又能做好什么呢。”
“我们快开始排练吧。”
夕阳下的田径场透着如高汤般的温暖,学子们的朝气配上夕阳的暖色,勾勒出一副美丽的青春之花。
正在排练时,相忘只见远处湖心叶若耽所居命和渚似有隐隐黑气传出,相忘觉得奇怪遂定睛一看,黑气消失不见。
“怎么了,相忘。”
“没事。”
排练了一会见大家疲劳不已,相忘便提议让羡君为大家吹奏一曲,羡君巴不得一声,携笛跃入圈中,学弟学妹本就一脸期待,见到玉树临风的羡君激动不已,胆大的学妹尖叫不已,好事的学弟吹起了口哨。
羡君丹凤笑眼开,抚笛吹曲,似南湖吹来凉风,惹人醉。
“相忘,听了羡君的曲子感觉疲劳都消失了,甚至感觉都凉快了不少,看似吊儿郎当,没想到技艺这么高超,相忘,我看跟你的琴有的一拼了,改天你们琴笛合奏一曲,那绝对万人空巷。”
“龙龙,那我们合奏,你来跳舞,怎么样?”
“好呀好呀,哈哈。”
相忘斜眼一睹,发现命和渚上方又有黑气,心想难道叶若耽有恙,正在观望时突然被拍了一把。
“我吹完了,该你了!”
相忘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羡君一脸坏笑的给推到了人群中。
见学弟学妹一脸期待,相忘不想扫兴,可又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把琴变出来,遂清了清嗓子,开始高歌。
所谓曲高和寡不外乎相忘这种,刚开始还能跟着一起唱,谁知越到后面也只有欣赏的份,白衣少年吟,不知愁与云,只为此中曲,但尽其中恨。
曲罢,相忘微微鞠躬,掌声雷动。羡君好似游戏人间的逍遥散仙,相忘则如天神下凡渡劫。
“两位学长都好帅呀。”
“那你喜欢哪一个?”
“两个都喜欢。”
“你呀你,放在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
“呸!”
“我也两个都喜欢,哈哈。”
“你呀你,还说我。”
格格娇笑声传在弥漫着汗水味的田径场上,青春也无外乎于此,便是那最好的年华,宛若南湖莲花纯净,清香溢满。
“相忘,我看咱俩可以做个组合出道了。”
“无聊。”
“相忘我看羡君说的有道理,你们俩真可以做个组合,如果出道,那绝对比现在最红的那个男子双人组合要火。”
“龙龙,你也跟着瞎起哄。”
“相忘,到时候如果你们爆红了,别忘了我就行,哈哈。”
“龙龙说的那个组合是不是就是“一笑”组合。”
“对呀。”
“我知道这个,就是觉得名字有点好笑,不知道还以为是青翼蝠王在世呢,哈哈。”
“你小点声,别让姑娘们听到,不然小心她们揍你。”
羡君听完拼命大笑,笑的田御龙莫名其妙。田御龙尴尬问道,“怎么了?”
羡君捧着肚子笑道,“上次我给你打电话叫你们来扫地,结果你在电话那头说,你带着姑娘们马上就过来,龙龙,你是她们的头吗?哈哈哈。”
田御龙听完羞的满脸通红,相忘斥道,“无聊!别说了!”
羡君含笑看着田御龙,田御龙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得并行和杨柳陌都亮起了灯,在灯光的映照下田径场上拉起了歌,如火的青春也不过如此。
军训的队伍拉过几曲歌之后便开始陆陆续续解散,相忘几人也跟着人群往外走。
“咱们不如从杨柳陌走回去吧,顺便摘几个莲蓬。”
“好呀好呀,相忘,你说呢。”
“去吧。”
跟得并行相比,杨柳陌更多的是一种幽静,淡黄色的路灯与皎洁的月光合为一体,南湖清风吹来,凉意深透。
“哇,你们看,今天的星星可真好看。”
相忘和田御龙抬头看天,只见苍穹之上满天繁星,如画卷一般绵绵不断,就像杨柳陌在天上的倒影一样。
“这南湖的野鸳鸯不少呀,嘻嘻。”
“那可不,这是自然保护区,野生鸟类自然多。”
“是吗?哈哈。”
田御龙拉过相忘道,“相忘,你听。”
只听花丛中时不时传出阵阵嬉笑声,相忘不觉脸红,好在光线昏暗看不出来。
“羡君,看来你是个情场高手呀。”
“食色性也,哈哈。”
“相忘,你也得抓紧了。”
“香香,你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哈哈。”
“闭嘴!!!”
“相忘是守身如玉,那么多姑娘喜欢他,他始终不为所动。”
“那可不,哈哈。”
话语间羡君从手机上弹出一个视频,视频中一个红衣男子在跳舞。
“这是最新的网红吧。”
“是呀,听说是某地的官员,为了宣传家乡跳舞。”
“最近经常看到这个,不知道到底是宣传家乡还是宣传他个人。”
“这个大叔长的挺年轻的,舞跳的也不错。”
“啥大叔,爷爷吧。”
羡君笑道“瞧你说的,祖宗,你们家祖宗行了吧,哈哈。”
田御龙涨红了脸,也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相忘,想笑就笑嘛,别憋着,小心憋死了。”
“无聊。”相忘扔过一句便快走一步。
“龙龙,相忘一直这么傲娇吗?”
“还好吧,我最近才觉得相忘傲娇的。”
“哈哈。”
“羡君,其实相忘挺不容易的。”
“潇丞哥跟我说过。”
“他跟我和阿雄在一起虽然随和,但我还是可以感到他心中那股忧愁,但我觉得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忧愁似乎没了。”
“不可能吧,我每次都惹他生气。”
“他看似生气,其实反而愉快,人不也只要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做最真实的自我,其实你没转学来之前,我跟阿雄还担心相忘会不会得抑郁症,有你经常逗他我们就放心了。”
“行,那我就经常逗逗他,哈哈。”
这时前面的相忘回头道,“你们两个快点呀!”
“来了来了。”
“来了!”
两人走上前,相忘递给两人两个莲蓬。
“莲子再香也没有相忘香呀,龙龙,你说是不是?”
“是呀,哈哈。”
“无聊。”
“我觉得相忘生气的时候特别妩媚,别有一番风味,哈哈。”
“哼!”
“切!”
“我说两位兄台,要不要去东南交吃碗米粉?”
“要!”
田御龙见两人异口同声,忍俊不止道,“走走走,我们去吃吧,哈哈。”
快到东南交门口只闻各种美食小吃的香气钻入鼻孔。
“好香呀,我们快去吧!”
田御龙闻道香味便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相忘莞尔道,“这个龙龙呀。”
“没想到这么瘦,吃的倒多。”
“运动量大消耗的大,从舞蹈房出来就直接去操场打篮球,体力真好,我就没那么好的体力。”
“呀,香香,你跟龙龙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体力好呀,哈哈。”
“闭嘴!!!”
“走吧走吧,再不走估计龙龙都吃完了。”羡君笑着便去拉相忘的手,却被相忘躲过,羡君讪讪道,“真生我气了。”
却只见相忘盯着南湖方向,羡君意识到不对,问道,“怎么了?”
“命和渚有邪气窜出。”
“怎么会?!”羡君定睛一看果然是。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
“还是先通知齐老师他们吧。”
“等通知他们再过去就晚了,我们先过去吧。”
“我们怎么过去?御剑吧。”
“用戴嗲的法子,走!”
羡君抓住相忘手腕一跃而起,“你什么学会的?”
羡君笑道,“上次戴嗲带我们飞过去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怎么样,哈哈。”
“很好!”
“刷”的一声两人降落在命和渚,相忘忙道,“叶老师!叶老师!”
羡君掏出符咒,捏个法指,符咒像鸟儿般飞入空中,飞了一会儿在高处的几棵苦莲子树周围盘旋,“呼”的一声,符咒被邪风撕破,一黑影邪风而来。
黑影乃是个女子,此女长发乱舞,形同鬼魅,黑衣罩身,犹如赤练女鬼降临,两人定睛一看,正是叶若耽。
羡君惊道,“老师,你!”
叶若耽面目狰狞,斜眼剜向两人“正想找人练功,送上门了,哈哈哈。”一阵邪笑,令人毛骨悚然。
叶若耽逼近,一爪袭向相忘,相忘运用柔拳避开,一脚踢向羡君,羡君举笛相迎。
叶若耽手法古怪且修为较高,但相忘和羡君两人联手竟斗了个伯仲之间,正斗时“啊”的一声,羡君背后不知何物偷袭,叶若耽趁机一脚踢在羡君环跳穴上,羡君惨呼一声倒地,叶若耽见机朝着羡君胸口方向一爪下去,羡君心想今天就谢幕了,谁知,
“相忘!!!”
相忘护住羡君,后背上硬受了叶若耽这一爪。
“哇”相忘一口血吐在羡君身上,“相忘!!!”羡君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叶若耽把手从相忘后背抽出来,伸手舔了舔鲜血,眼看两个猎物都无还击之力,阴笑逼近。
羡君抱住相忘,相忘眼神已经涣散,淡淡朝羡君一笑,羡君心想今日便和相忘一起死在这里也不孤单了,遂抱紧相忘闭目等死。
“刷”的一声,长剑逼退叶若耽,羡君睁眼,只见齐孟手执紫色电剑与叶若耽交上了手。
羡君见相忘已经昏迷,急的哭了起来,一温柔男声传来,
“莫哭莫哭,相忘没伤在要害。”嵇潇丞点了相忘周身大穴止血,忙取出药粉涂上,再喂给相忘一粒蓝青色丹药,又帮羡君推拿活血,羡君觉得恢复了知觉。
“潇丞,你带他们俩先走,我跟阿孟把这个妖孽拿下。”戴恭绪手执蒲扇一个健步上前跟叶若耽也交上了手。
嵇潇丞柔声道,“羡君,别哭了,我们快带相忘走。”
“噢,好。”羡君擦了擦眼泪,嵇潇丞抱起相忘走上御剑,羡君紧随其后。
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便来到了林春满,高个子医生刚办公室出来,见到满身是血的相忘和羡君眼神略有漂浮的惊疑,
“潇丞,这是?”
“元化,待会再细说吧。”
华元化将相忘放在床上开始救治,嵇潇丞拉过焦急的羡君退出等待。
“羡君,你满身是血的,还是换个衣服吧。”
“我就在这等相忘。”
嵇潇丞挥动手指,羡君身上的血迹瞬间消失了。
“潇丞哥,谢谢,相忘他。”羡君此时带上了哭腔。
“不用担心,没伤到要害,而且华大夫医术高明,相忘很快就没事的。”
“他如果不帮我挡一下,现在被救治的就是我了。”
“羡君,世上的事不是值不值,而是愿不愿。”
夜晚的巴陵大学凉爽异常,林春满身处幽林更是凉意,羡君只觉得寒冷刺骨,不知相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门被打开,华元化走了出来,羡君和嵇潇丞忙起身询问,华元化擦擦额头汗珠道,“他的伤没问题了,不过。”
咋听相忘没事羡君不由松一口气,可听华元化接着道,“他受伤的时候被人插进了玄英的碎片,那块碎片在体内无法取出。”
“为什么会取不出来?这么大的伤你都能医好,碎片为什么取不出来?”
“他不让我取出来。”
“什么!”
“玄英碎片被相忘体内极大的怨气吸引从而激化了怨气,不过相忘是良善之人,他不愿成魔成妖,所以怨气没成邪气,他的怨气与碎片合为一体,他想跟怨气同归于尽,其实就是自杀。”
羡君听到这时看向床上的相忘,脸白如纸,双目紧闭,已无生志,一滴泪珠从羡君脸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