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目光又转向士壹:“交州便交给你了,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弃了两郡,绕路北上投降曹操,万不可为我报仇,且为我士家留下一丝血脉吧!”
士燮之下便是士壹,虽然还有其他的弟弟,但相对来说对没有士壹这个曾担任过合浦郡守的有能力,只有他才有可能在他死后壮大士家。
士壹怎么能不知道士燮的心思道:“便让徽儿留下吧,我与兄长一道往荆州而去,刘备若不放过我等,便让我兄弟二人死在一块。
让徽儿接替兄长之位,壮大我士家门楣,兄长和我已然垂垂老矣,徽儿还年轻。”
士燮笑道:“无妨,这也是某最坏的估算,想来刘备也不会为难我这个老人,而徽儿在那里最多是被软禁而已,
但若是徽儿还在此地的话,我更不放心,若是听闻我等的死讯,他热血之下,岂不兴兵为我等复仇?
我等士卒皆是蛮夷之辈,怎敌得过,岂不是送了我士家合族的性命?所以还是你来坐镇交州吧!你办事,吾放心!”
士壹深深拜道:“谨遵兄长之命!”
随即士燮便带着士徽,准备了礼物往交趾去见刘邕,众人刚走到交趾的地界,便已经被刘邕的探子发现。
再听闻士燮愿意归降,刘邕也是十分高兴。
大家都是荆州的人才,他刘邕自觉比邢道荣可厉害的多了,可是邢道荣却在荆州南征北战,好不威风。
而自己呢,却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戍守,刘邕的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之前士燮也说过,刘邕的士卒都在厉兵秣马,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刘邕真想着出兵日南和九真,彻底为刘备解决掉难免的敌人。
这些蛮夷怎能将自己的大好有用之身留在此地,自己的志向当是追亡逐北才对!
现在也就是刘邕麾下的士卒不够,若是再等上一两年,都不用士燮归降了,刘邕都能直接将他们的头颅带回去献给刘备!
面见了士燮,刘邕亲自与之交谈了一番,见其归顺之意属实,自己也就不辞辛劳和他一道走这一遭。
也是时候让刘备记起自己,然后重用自己了,要不然,刘邕生怕自己会老死在瘴疠之乡。
而刘备也如何不知道士燮的心思,说来士燮也是无奈,自己占据好好的交州不知招谁惹谁了,你刘备上来就打。
刘备打了还无所谓,东面孙权也一起出兵,自己的交州可是瘴疠之乡啊,你们一个个地平时不都看不上吗?
这下怎么一个个地都争起来了!
但作为荆州的后方,还有可能影响到益州的南中之地,诸葛亮是不可能再放弃交州这片土地了。
所以不管士燮愿不愿意臣服,诸葛亮都要在孙权染指交州之前拿下这片地方,彻底让荆州的后路无虞。
本来拿下郁林、交趾、苍梧、合浦等四郡就已经足够了,对于再往南边的边荒之地别说刘备了,就是诸葛亮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但有总比没有好,有人愿意归降,还是之前的一方州牧,这说出去是多有面的事情,刘备也就却之不恭了。
士燮又道:“之前与使君作对,是燮的罪过,现特携子徽前来使君处领死。”
刘备笑道:“威彦公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备的前辈,之前各为其主,相互作战当然是免不了的,威彦公何罪之有。
而今威彦公携子来降,令交州百姓免于兵灾,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威彦公在交州治理多年,交州之民拍手称赞,有守成之功,
今者归顺于备,又有免战之功,有功当赏,便以威彦公为交州刺史如何?总领交州内政之权,威彦公之子亦是不凡,便在备麾下听用。
威彦公还有数子数弟,士壹便为南海郡守士?(wei三声)仍为九真郡守,士武便为日南郡守,
威彦公之晚辈士廞便为郁林郡守,士匡听闻颇有武力,善兵事,便令在南海听用如何?”
刘备在任用士家的同时也在防备着士家,所以故意空出交趾郡守和合浦郡守的不予,便是防止为了日后万一士家叛乱。
这样一来,给他们郡守的权利,让他们好好搞内政,却不给他们兵权,纵使想叛乱也是声势非常小。
且戍守在交趾和合浦两郡的郡兵便可隔断士家的联系,从而让士家南北东西皆不可兼顾,这样士家便能被逐个击破!
士燮听完刘备此言,真是个又惊又喜,命保住了不说,官职还几乎恢复到从前了。
虽然再想恢复之前士家在交州的权柄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能继续统领交州诸郡也非常可以啊!
特别是自己,竟然成为了交州刺史,虽然不是之前的交州州牧,但论职位,却是和之前一般无二啊!
“臣属多谢主公!”
刘备笑道:“威彦公无需多礼,交州的事情还得威彦公多多劳心才是。”
士燮道:“敢不尽心竭力配合主公治理好交州!但南海郡那边,听说主公还在和孙权一方对峙,现在便令吾弟往南海做郡守,岂不……”
刘备哈哈一笑道:“威彦公便在此稍待片刻,备还要见客,等见到了客人,威彦公就知道了!”
士燮心中好奇,只好在位置上等待。
不多时,一员小将领着步骘等人前来。
邓范需要整备南海的诸多事宜,分身乏术,只好令副将代劳,他本身却并没有来。
那小将见到刘备后,躬身行礼道:“拜见主公!”
刘备急忙扶起:“好好好!你们这些年轻人戍守交州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现在竟然又在南海做出如此大事。
士载那小子真不愧是军师的徒弟,不错!真不错!军师没有看错人,备也没有看错人。”
那小将笑道:“劳烦主公挂牵,将军每日都反复说着军师对他说的那番话:拿下南海,别有重用,拿不下南海,就在那里待着吧!
末将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末将等人都劝将军,现在将军还年轻,这只是军师对监军的考验,纵使十年之后,将军也才只是弱冠之龄,
又何必急于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