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被人拦住了去路。他虽然表现的泰然自若。但是手下侍卫已经手握长枪,随时准备将眼前的汉子制服。
姚天笑着冲手下侍卫摆摆手,随后他对眼前军汉道:“这位兄弟既然出身军伍,何故来旦城劫道。兄弟若不嫌弃,你可以跟我回潭州,我保你衣食无忧。”
大汉怒道:“少说废话,你来旦城干什么?”
姚天疑惑的看了看军汉,听这家伙说话,不像是要劫道,反而像是旦城的主人翁。姚天道:“我来找邓梁,兄弟如何称呼。”
大汉并没有回答姚天的话,他直愣愣道:“你在这里等着。”
说着话,他转身离开。大约两盏茶功夫,大汉领着一个人来到了姚天面前。来人向姚天抱拳道:“兄台找我们里长何事,你又是何人?”
姚天的神情微微一变,说话之人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眼中的肃杀之气却无法掩盖。以此人气质身形来看,潭州军中大将对上他,也无必胜的把握。姚天抱拳回礼道:“我乃姚天,特来此地传平南王的命令。你又是何人?”
那汉子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姚将军,在下顾念良,只是一无名小卒。我这就带姚将军去见里长。”
说罢!顾念良冲军汉使个手势。那一军汉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一个排头哨兵。这等哨兵的能力,应该在潭州士兵之上。顾念良刚刚那个手势,姚天看的一清二楚。这是军中特有的手语。若不是常年训练,此二人绝不会有此等默契。顾念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姚将军随我来。”
说罢!顾念良走在前面带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姚天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白衡虽有旷世之才,但他对军伍之事不甚了解。邓梁这小子最近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有此等部下。说不准,这小子还真能应付镇江王韩飞和四季山上的那几个怪物。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荒废已久的旦城已经大变样。四周的庄稼长势喜人,青石所砌的沟渠,四通八达。旦城虽然还是遍布营帐。可旦城府邸周围的围墙让姚天大吃一惊。这那里是围墙,分明是城墙。墙前面的护城河又宽又深。现在若不派一支精锐之师,怕是不能把旦城如何。旦城府邸大门处,朱战带着白衡,徐忠接了出来。
进了旦城府邸之后,四处还是营帐。只是陆陆续续有不少劳工在搬运石材木料。看样子,已经开始建设内宅了。朱战的营帐虽然宽阔,但十分简陋。除了几张桌椅别无他物。从这一点判断,朱战是在集中精力建设府邸。姚天的内心稍稍得到一些安慰。朱战如此做,还是担心姚淑风嫁过来受委屈。
姚天不想和朱战兜圈子,他直接说明了来意。白衡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天底下竟然还有平南王这等岳父。平南王是不是和朱战犯相,怎么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的女婿。
不等朱战说话,白衡抢先道:“姚将军给我们挖了好大一个坑,此坑不但会将师弟埋了,恐怕旦城也会一起被埋。”
姚天脸红道:“父王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白衡道:“在王爷面前,姚将军可是说得上话的。此等炸雷,我们既没有能力接,也不敢接。我愿意陪姚将军回潭州把事情说清楚。”
姚天摇头道:“万万不可,这是父王给旦城的第一道命令。旦城若是违背,父王只怕会借机悔婚。莫非你们愿意看到此等局面。”
朱战摆手示意白衡闭嘴。他认真道:“旦城是王爷的属地,我更是潭州的部下。王命到,如同圣旨到。旦城岂有不领命的道理。只是我与小求禅寺方丈慧能一见如故。他更是多次向旦城伸出援手。直到如今,旦城还欠慧能方丈纹银七千两。我若未将银钱还清,便贸然去小求禅寺抓人。未免有些恩将仇报。我再次恳请姚将军回话给王爷,待我凑够银两,还清欠债之后。我一定亲自去小求禅寺抓人。”
姚天明白,朱战这是缓兵之计。不过他的借口只是些许纹银。这种借口实不足虑。平南王或许会直接送七千两纹银过来。姚天不便在旦城耽搁,他必须将朱战的话,尽快转达给平南王。
姚天临走之际,朱战备了二十坛好酒相送。他嘱咐姚天,若有机会,希望把旦城之酒,送给姚淑风一坛。
姚天离开后,白衡跳着脚骂平南王。老家伙真不是东西,旦城起火,巴陵的黄文龙还懂得派人来问问。潭州倒好,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平南王那点小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怕旦城管他借兵。
白衡强压怒火道:“师弟不会真打算去抓人吧!这事儿做不得,那些刺客我们早已清楚。若真抓了,韩飞和四季山便全得罪了。”
朱战道:“大师兄莫非有更好的办法。”
白衡摇头道:“现在还没有,我一定想办法回绝了平南王。”
朱战道:“睡塌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这些危险人物。他们迟早会成为旦城之患,与其晚除,不如早除。”
赵科急道:“我们羽翼未丰,这会儿得罪韩飞和四季山,恐非上策。”
朱战转脸问徐忠道:“你怎么看?”
徐忠道:“旦城是平南王赏给少主公的,现在郡主还未嫁过来。比起得罪潭州,末将觉得得罪韩飞更合适……”
朱战知道徐忠没有把话说完,他看了看下面对徐忠道:“这里都是自家人,有话但讲无妨。”
徐忠接着道:“平南王是大梁旧臣,即便少主公的身份泄露,他也未必会与少主公为敌。以目前的形势看,他最多只是不帮我们而已。但韩飞不同,少主公的身份一旦泄露,他便是我们的生死对头。此刻剪掉他伸入旦城的触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白衡道:“徐将军的意思我们明白,可这里面不仅有韩飞,还有四季山。四季山的势力你不会不清楚吧!他们若是派人到旦城捣乱,恐怕其破坏力远超小求禅寺那伙刺客。师弟可要慎重,我们必须要权衡利弊,若得不偿失,那可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