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允眼中,这院子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至少和现在无关,这里不是她的战场,而且她过来看,也只是想从这些人口中探探口风,也并不是因为担心陆兰才过来的。
既然嬷嬷在这里,宴允就不准备过去了。
宴允转过身又回了自己院子里。
比起担心陆兰,她如今练剑的那些手段身法始终不得要领。
想来还是应该找个师傅再教教自己更好。
而陆兰被嬷嬷折腾这一通,她倒是也清楚只要嬷嬷弄不死自己,那自己就一定要弄死这个嬷嬷。
嬷嬷将药汤给陆兰灌下去之后,匆匆忙忙就带着人走了。
陆兰喝完之后,只觉得身体下坠。就跟有人一脚踹中她的腹部一样,只是单纯的疼。
她想到那嬷嬷给自己喂的药,她最担心的就是肚子里面,若是有孩子的话,那这样是不是会受伤?
可仅仅片刻,她又想到了自己失去的爹和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出去时都好好的却突然又传来这样的噩耗。
陆兰再次急火攻心,居然吐了血。
小妾知道嬷嬷去了陆兰院子,对于嬷嬷的行为,她自然是知道的,也是她授意的。
她也不担心郑吉华会生气,毕竟自己做都做了也就不怕。
就是那陆兰敢说出来,自己也会让她不好过。
在陆兰那里一直吃瘪,如今想到她落到如此地步,只觉得大快人心。
小妾顿时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确实没想到陆明远居然会倒台,要是陆明远不倒台的话,那她陆兰还当真是要成夫人了。
回来的嬷嬷看向一脸高兴的小妾,只是没明白,“夫人为何如此着急就要下她的威风?”
小妾笑着说,“再不去,就怕没什么机会了。”
嬷嬷不解。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小妾摇了摇头,却没告诉嬷嬷自己的用意。
而被老夫人留着院子里的沫儿,转眼过去了两个月。
看着来的月事。
她心里就如刀割一般,立刻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
她想将那些东西给藏起来。可那些东西又能盛到哪里去?
身旁跟着的那些丫鬟就跟贼一样,一直都盯着自己,根本就不给沫儿私藏的机会。
一旁的石头悄悄地敲了窗户。
沫儿立刻跑了过去,她打开窗户就看见趴着窗下的石头。
石头低着头对着沫儿说,“快,快跟着我走。”
沫儿却摇头拒绝。
她已经是大人的人,怎么可能还跟着他走?跟着他,这不明不白的也只是落了一个逃跑奴的下场。
她不要。
只要大人愿意再见到她,她一定可以为大人生下孩子。
就在沫儿这样想。
木门一下从外向内推开来。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也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条白绫捧着一盏茶。
“沫儿姑娘,过来吧。”
石头在一旁小声地对着沫儿说,“别,别过去。”
沫儿根本也不听。
她伸手就将门给关上。
向着贴身丫鬟走了过去。
丫鬟抬头看着沫儿,说着按主子吩咐的话告诉给沫儿。
“沫儿姑娘应当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吧?”
毕竟那大夫第一个说的人就是告诉给沫儿。
沫儿看着她们送来那些东西,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吗?”
那丫鬟摇了摇头给了沫儿重重一击说,“这是大人的意思。”
那丫鬟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另外两个丫鬟立刻一左一右就叫沫儿的手臂给盘了起来。
她一脚踹在沫儿的膝盖上,直接就将沫儿给压在了地上。
那人攥紧白绫,提着白绫直接走上前对着沫儿的脖子就给缠绕了上去。
沫儿立刻伸手,却被一旁的两人给紧紧拉住手。
她求饶。
“我,我想见见大人。”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梦睡了,可她仍旧不死心,想要再见一眼郑吉华。
她对郑吉华虽然也追求荣华富贵,可大人也当真是她第一个心动的男子,她只是想再看一看。
丫鬟们冷笑。
“那大人怎可能是你这卑贱奴婢可见的,能让你活这么久,已经是大人的仁慈了。”
那丫鬟丝毫不像是府上那些唯唯诺诺的下人说话,反倒是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没等沫儿给出回答,那人已经将白绫套在她的脖子上。
她靠近她的耳边。
“大人说,你害得他吓了一跳,受了惊,原本是想给你毒酒一杯,不过,大人要给你教训,提醒你下辈子可别再随意动这些心思。”
说罢,她将手中的白绫顿时收紧。
沫儿立刻瞪大眼,第一时间失去呼吸的感觉,她还能忍受,可缠绕着脖子的白绫越收越紧,需要呼吸却呼吸不上,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原来真的要死了。
她目光涣散,手四处挥舞,可却什么也抓不住。
一直到她彻底断气,手和脖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来送她最后一程的那丫鬟松开了手。
那白绫落下挡住沫儿的脸,她直接从沫儿身上横跨过去,直接就走了。
她这一条命也到了尽头。
宴允正在摸索南云景的那把剑,她手指才落上去,锋利的剑刃就划破了她的手。
等宴允将手收回放在嘴中吮吸了一下。
回头看向窗外。
一阵轰隆大雨,反倒是无声无息地落下了。
而被郑吉华带回院子里,那个女子,再次醒了过来。
只是她看见站在面前的郑吉华,顿时吓得差点大叫。
“相公。”
她急切地呼喊着。
郑吉华立刻走上前,他一脸忧心地看着她,赶紧伸手阻止她继续乱动。
“你如今动了胎气,还需要好好养着才是。”
那女子目光惊慌地看向四周,却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房屋。
再看见郑吉华的那张脸立刻问道,“我相公呢?”
郑吉华垂下眼眸,有些伤心地说,“很抱歉,我只救下了你。”
女子顿时掩面大哭起来。
郑吉华伸手想要宽慰她,女子却挥手推开他的手。
她立刻就从床上下来,准备穿上鞋子就离开现在躺着的屋子。
郑吉华着急地出声劝她。
“你现在身子弱,还不能随意乱动。”
那女子却听不进去。
“我要去找我的相公。”
郑吉华冷漠地说,“他已经死了。”
一句话。
让女人更觉肝肠寸断。
“怎么会?”
郑吉华说,“你可记得那日,你们院子里闯了贼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