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挂断电话后邓西楼并没有开口问什么,从他的话语间已经猜到了是刘女士打来催促他回家的电话。
邬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步向餐桌走去,在邓西楼的身旁走下,,一如往常的开始吃饭。
黎骋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同样从邬言的只言片语之中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对着邓西楼投以的担心的眼神。
他像是没有看见似的,只顾着给邬言夹菜。他能来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太贪心的把人在身边留的太久,不然回去以后找刘女士面谈的时候也不好交代。
邬言明白他们这是刻意回避这件事情,以免让自己不开心。他看了看两人,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气氛好奇怪啊!”
口气里故作轻松。
“没有,好好吃饭。”邓西楼轻声的说。
黎骋扯了另一个话题,看着他说“不是去做头发了吗?怎么看着就剪短了一些?”
“嗯,只是剪短了一些,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他回答道。
“嗯,减的还可以。”黎骋客观的评价道,完了还看了邓西楼一眼。
察觉到他的目光,邓西楼当即蹙眉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当着你的面夸他,怕你吃醋。”黎骋笑道。
尽管邓西楼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有一点无语。太小看了他了不是?他们的关系,会因为这种事情多心吗?
他嗤笑了一下“你其实完全可以选择不说话的。”
黎骋当然明白他指的是后一句,而不是那句夸赞邬言的话。一边夹菜一边摇头,知道他不会,只是想借此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只是邬言不明白 ,以为他指的是前一句,扭脸看着邓西楼皱起了眉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他可是你兄弟,再说他不喜欢男的。”
邓西楼跟黎骋同时笑了起来,邬言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来回切换着看他们,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黎骋先开了口,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男的?”
“啊?”邬言愣了一下,尴尬的说“你以前不都是谈的女朋友吗?”
黎骋看向邓西楼“你告诉他的?”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邓西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黎骋轻笑了一下,说“没错,但是他后来没告诉你,男的其实我也可以接受吗?”
“???”邬言彻底懵了,思考了几秒,问“那你现在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黎骋正想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时,邓西楼开口打断了他“别逗他了,别带坏我的人。”
邬言又看向了邓西楼,结合他们两人的话来看,他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看着他满脸求知的样子,邓西楼跟他杰解释了起来“我当然了解他的为人,不然你觉得你会让他住在这里做我们的电灯泡吗?”
“嗯?”邬言似懂非懂。
“吃饭吧,别管他了,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别操心他。”邓西楼说。
他只想快点结这个话题,一丁点可能带坏邬言的可能性他都要扼杀在摇篮里,对方的全身心他都要绝对保证在自己的身上。
邬言的求知欲没得到满足就被浇灭了,心有不甘,但也不好意思追着黎骋问。无奈,只好就此作罢。
黎骋只是腹诽:邓西楼你这个变态的男人,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偏偏孩子好骗,真的是挺狗的。
饭后,黎骋主动收拾了满桌的残羹剩饭。
邓西楼则站在落地窗前独自抽起了烟,卡其色的毛衣衬的他温和了许多,全然没有了一身西装时的严肃冷峻。
后面的人靠近,站在一旁跟他挨着,歪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沉默不语。
邓西楼把烟拿了下来,垂手拿在一边“明天回b市吧!”
闻言,邬言从他肩上起来,望向他“你要回去上班了吗?”
为了减轻他的心理压力,邓西楼只好点头称是。实际上他不去也没人会说什么,他都安排好了。
邬言没有异议,点头道“那就回去吧,公司肯定已经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
明天正好是年后复工的第一天,他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了,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女士的催促。
邓西楼没有再说话,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手里的燃尽烫到了手才发觉疼。
灭了烟,他又回到原味安慰邬言“别担心,一切有我。”
邬言点头,说“我没事的。”并给了他一个笑。
“咔嚓。”身后传来按下快门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
黎骋拿着手机观赏起自己刚才的杰作,频频点头道“不错,我的拍照技术还是可以的,手机也很给力。”
邓西楼走过去看了一眼“不错,发给我保存。”
“知道,这就给你发。”黎骋操作着手机,直接发给了他。
邬言问“干嘛偷拍我们啊?”
“好看,帮你拍照记录不好吗?别人花钱让本公子拍我还不干呢!”
邬言偷笑起来,随即道“发给我。”
黎骋看向邓西楼“你转发给他吧,我没有他微信。”
“加上就有了,我扫你。”说着邬言边过去把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拿了过来,打开了扫码功能。
这回黎骋倒是不敢直接加了,反而看向了邓西楼。
他觉得有些好笑“加啊!”
“嗯?”邬言疑惑的看了一眼邓西楼“加个微信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你也有我兄弟的微信啊!”
邓西楼无奈,说“冤枉,我可没有不让你们加。”
都这么说了,黎骋也没有心理负担了,说道“来来来,扫码。”
两人就这么加上了微信好友。
晚上在邬言去洗澡的时候,邓西楼跟黎骋两人坐在客厅吞云吐雾起来,各自面前还倒了一杯洋酒。
黎骋扭头眯着眼问“明天就回A市?”
“该回去了,不能再拖了。”他回答道。
黎骋了然的点点头“那,一切顺利。”他端起酒杯对着邓西楼。
邓西楼也端起了酒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酒杯“嗯。”
他回房间的时候,身上略带了一些烟酒气。邬言已经洗好了,乖乖的坐在床边看他的平板。
见他进来,他抬头朝他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真叫人稀罕。
邓西楼心头一紧,加快了步子向他走去,一把把人抱在怀里,在他颈间嗅了一下“宝宝,你好香啊?”
邬言随即皱眉道“你们喝酒了?”
“一点点。”他抱着怀里的人不松手,语气也变得轻柔,带着些撒娇。
邬言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在家里也要喝?”
“宝宝。”他不接话,只是把人搂的更紧些,反复叫着人。
“怎么喝了酒跟孩子一样粘人?”邬言笑了。
邓西楼依旧头抵在他的肩上喃呢“你不喜欢?”
“你明知我喜欢的,就是要故意撩拨我,真坏。”邬言微微偏头对他说。
“你喜欢就好。”他高兴了, 眉眼中都是笑意。
在邬言看来,他这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可以依赖的人,才会在自己面前展露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不是超人,有的时候也会累,自己的肩膀能给他靠,他觉得荣幸之至。这也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半天抱着自己的人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下巴倒是不安分的在他肩头上来回蹭,蹭的他心猿意马。
“快去洗澡睡觉了。”邬言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松开。
邓西楼不肯撒手“不要,想再抱抱你。”
“一会儿洗完澡,让你抱到天亮。”邬言轻声哄道。
“真的?”他微微松开手,从他肩头上起来看着他确认。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邬言回答。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才放心的松开了手,说“等我。”
邬言点头宽他的心,他其实很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反常,无非是他们明天就要回b市了,下次这样待在一起不知道是时候。
可是没办法,他可以在这待一天两天三天,但是待不了一辈子。他迟早要回到家里,面对他们的反对。
而他们一天不同意,他们就无法毫无负担,坦然的待在一起。像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为此,他心里非常的痛苦。Ab面都很重要,但无法同时兼顾,他无法真正的放弃哪一面。
邓西楼洗完的时候,顺带把头发吹干了才出来。
他穿了一身灰色的丝绸质地睡衣,服帖的穿在身上,宽而劲瘦的身材显露无疑。
“洗好了?”邬言把平板放在了另一边,朝他张开了双臂。
邓西楼笑着过去跟他相拥“我是不是也很香啊宝宝?”
“香,好香。”邬言回答。
邓西楼松开他,抓了一下耳朵“感觉有点痒。”
“要不要我给你掏一下?”他问。
“好,我去拿棉签。”邓西楼起身从床头柜里拿了一包棉签出来给他“你会吗宝宝?”
“放心,我轻轻的,不会戳痛你的。”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躺下,枕着。”
邓西楼毫不迟疑的躺了下去,枕在了他的大腿上“想这样枕一辈子。”
邬言从里面拿出一根棉签,轻轻的探入他的耳朵,说“好”
这是邬言第一给人掏耳朵,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生怕稍微用点力就碎了。
邓西楼已经闭上了眼,露出笑容且一脸享受的神情,此时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词语:夫复何求!
“这样你感觉怎么样呢?”邬言一边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面前,一边问。
“老婆给掏耳朵当然舒服了!”他笑着回答,心里美的不行。
邬言轻笑了一下“这样就满足你了?”
邓西楼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满足,还有别的吗?”
他不说话,换了一根棉签继续,确认干净了以后,又让他侧过身面对着他侧躺,换另一只耳朵。
“是不是宝宝?”见他不语,他又问了一次。
“没有。”邬言轻拍了一下他的臂膀“别乱动,小心弄伤耳朵。”
邓西楼立即老实下来不再动“肯定有的。”
他又不说话了,认真着手里的动作。邓西楼是个爱干净的人,经常会自己清理,所以耳朵里挺干净的。
棉签轻轻在里面转动,耳朵里的痒被止住了。
“好了!”邬言把用过的棉签丢进了垃圾桶“起来吧!”
“ 不要。”邓西楼转过身换了个平躺的姿势“我要这样躺一会儿,舒服。”
邬言也不催他,由着他枕着,手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下。邓西楼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贴着自己的脸。
然后他缓缓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了邬言的眼眸,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让人移不开眼。
对视了许久,邬言忽然笑了“这么看我干嘛呢?”
“好看,看不够。”他笑着说。
邬言的视线在他的脸部扫视了一下,最后落在他红润的唇珠上,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下去。
面对如此主动的邬言,邓西楼闭上眼再一次沦陷。
亲吻了一小会儿,兴许是低着头的姿势让邬言有点累,他不得不离开坐直了。
邓西楼有些没亲够,仍然枕在他的腿上眼神迷离的望着上方的人,好似在控诉他忽然的抽离。
“这样好累的。”邬言笑着解释。
他这样说,就是有再多的不情愿,也不好埋怨了。他直接坐了起来“辛苦宝宝了,换我给你掏耳朵了。”
“我可以不用掏的。”邬言说。
邓西楼直接跳过他的意愿,靠在床头长腿一伸“快,枕着吧!”
邬言无法,只好乖乖的侧躺着枕在他的腿上“掌握好力度啊!”
“放心吧宝宝,亲老公你还信不过?”邓西楼笑着说。
手里的棉签缓缓进入他的耳朵,虽然他的手比邬言的大许多,但是力度却掌握的刚刚好,丝毫没有让他不舒服。
这个时候邬言忽然理解他为什么说舒服了,确实很舒服,难怪那么多人花钱也要去采耳,确实是一种享受。
“感觉怎么样?考虑办张卡吗先生?”邓西楼玩笑道。
邬言也很配合“办卡有什么优惠?我同时还可以享受别的服务吗?”
“当然可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