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用崭新的钢笔写好了古言版的信,吹了吹就交给了薇宝。
林薇薇抱着热乎乎的奶瓶子,正津津有味的嘬着,见到信纸挥了挥小手。
那张信纸漂浮起来,自己给自己叠成了纸鹤的形状,随后顺着胡大敞开的大门飞了出去。
胡大脱下帽子,脑袋上冒着蒸腾的热气:“诶?什么玩意嗖一下飞出去了?”
老爷子摆摆手:“给柯丁写了封信,啊!你们都回来了,怎么样,泡的舒服不?”
胡大身后,仲烨,郑东和霍平看着小纸鹤飞走,听到老爷子问话,忙合上震惊的下巴,赶忙跟进了屋,
郑东和霍平见到老爷子有些激动,砰的一声单膝跪地:“见过胡大人。”
老爷子连忙摆手叫起,他们身后,那个瘦弱的年轻男子面颊通红,执了一个晚辈礼,拱手道:“见,见过胡大人。”
老爷子笑得慈眉善目的:“免礼免礼,门口冷,都进屋说吧。”
客厅里,胡大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大大咧咧的说:“他们几个刚开始还遮遮掩掩的,都是老爷们泡个澡有啥不好意思的,哈哈,最后都让我给搓了,那家伙,老厚一层泥了......”
三人拘谨的坐在椅子上,闻言都是脸色一红。
仲烨生的最白,刚洗完澡看着人精神了许多,此时脸一红连耳朵脖子都眼瞅着变红了。
老爷子偷偷瞪了胡大一眼,随后开口笑道:“搓搓也好,解解乏,仲烨啊,现在可感觉身子好些了?”
仲烨连忙点头,恭敬的眼神中又带着几分孺慕之情:“回大人的话,在下已经好多了。”
这几天他烧的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死了。
可是迷蒙间,他竟然看见了他爹,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老贼。
他亲自给自己喂药,搂着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事情。
原来当初老贼并不是抛弃了他娘,也不是主母容不下一个妾室。
而是他爹突然觉醒了神卫之职,引起了皇帝暗中窥探,趁着皇帝还并未了解到他娘之前,老爹便将他娘远远送走,实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这也就说通了当初他娘为何会揣着那一笔巨款流落民间,却从来没有说过他爹一个字的坏话。
还有很多很多,原来他的小妹,他的侄儿都那么厉害......
仲烨收回思绪,老太太正在一旁抿嘴笑道:“烨儿啊,这也没外人了,如今咱家的神力日渐强大,也不需要再做隐瞒,你还叫他大人?”
仲烨涨红了脸,喃喃道:“我,我可以叫他父亲吗?”
“哈哈,当然!看看你和老二长得,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英俊非凡啊,都随我!”老爷子笑得十分嚣张。
“父亲!”仲烨喊了一声,眼泪唰的落了下来,转过头又对着老太太跪了下去:“母,母亲!”
“诶诶,起来吧,地上凉。”老太太笑眯眯的弯腰扶起他:“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快坐下,我正好有事想要问你。”
不理会一旁两个下巴仿佛要掉下来的大个子,老太太开口道:“烨儿啊,你告诉母亲,到底为何才被贬去看守霍家村的?”
仲烨愣了愣,随即垂下眼眸:“因为孩儿擅自调兵,杀了一伙仇家......”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哎,你这孩子,那甘城县令平日巴结你都来不及,怎么就成了你的仇家,你是为了我们,对不对?”
在附近晃晃悠悠竖着耳朵偷听的胡家人都停住了脚步,一脸诧异。
老爷子疑惑的挑了挑眉,什么情况?
老太太收回异能,心底一时感慨不已,“烨儿,告诉你爹到底咋回事,咱家人也都应该知道。”
“我,这......”仲烨的脸更红了,低着头说:“其实也不是甚大事,是那个甘城县令,他派人追杀你们,被我堵着了......”
随着他断断续续的讲述,胡家人这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那个好色的胖衙役皋胜,他不是普通的衙役头头,是那个甘城县令的独子。
他被杀了以后,尸体送回了甘城,甘城县令自然不甘,几番调查之后,将剩下的那俩衙役全都杀了不说,还顺带恨上了胡家人。
仲烨一直在关注着他,就怕他对胡家人使什么阴招。
果然不出他所料,甘城县令家里圈养了许多打手,派出了不止一波追杀胡家人,均被仲烨带兵拦下,悄悄杀了。
甘城县令平日也贪腐不少,在家里的打手接二连三的失去联系后,一咬牙竟然花高价买了一批死士。
仲烨见他贼心不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闯进县衙随便找了个由头,将甘城县令一家全都灭了门,也算是彻底给胡家人绝了后患。
听他说完,老爷子久久不能回神。
胡家人也全都愣住了,心扑通扑通跳着。
那个时候,王婆和入夏为了救大家伙牺牲了,柳妈只能放出几水囊的水,胡管家治几个外伤都要头疼半天,沐沐更是晕的时候比醒的时候还长。
如果真在那时遇到追杀......
众人只要一想都觉得十分后怕,随即看向仲烨的眼神都更加柔和了。
“哎,要不是有你,咱家那时候不知道又要折损多少人。”老爷子感慨道:“让你受苦了,为了我们遭了这么大罪。”
仲烨连忙摇头:“孩儿心甘情愿,都说血浓于水,当时只要一想到您和妹妹要......孩儿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都过去了,你的仇,我们也会帮你报的!”老爷子皱眉道:“雍城郡守,叫什么来着?”
“淡高。”
“啊对,敦王说了,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烨儿啊,我们打算出兵将雍城拿下,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