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辞吃了药被阮鲤扶着坐去了书房的沙发,他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手却紧紧握着阮鲤。
阮鲤被他用力握着都有些疼,掌心一下一下摸在他的手背上安抚着他,“好了现在没事了。”
江渝辞抱着阮鲤的腰的还不松手,“阮鲤......”
他依赖着将额头贴在阮鲤脖颈边上,呼吸深一下浅一下。
“我在呢。”
阮鲤低头,唇角吻在他额中心,掌心按在他后脑勺上。
“你嘴巴还苦不苦?”阮鲤问着。
江渝辞动了动唇,“不苦了。”
嘴唇里含着的糖渐渐融化,清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包裹着味蕾。
阮鲤拥着江渝辞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再开口问他,怎么会突然晕倒。
“吓死我了,我回来看没有开灯,还以为你没有回来呢,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你躺在地上,我人都吓愣了。”
阮鲤搓着他的脸,两眼看着他问:“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的事情......所以才?”
阮鲤听了小懒说的那些,等不了一秒就回来找江渝辞。
看到他抱着自己躺在地上,心里心疼。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是你吗?”
阮鲤恍神,在学校的时候,她坐在自己曾经学习的座位上,看到窗户外面的江渝辞,确实想不明白。
江渝辞为什么会注意到她呢。
她抬眸:“为什么?”
江渝辞指尖勾着阮鲤的小拇指,两人的体温相蹭。
江渝辞食指滑动在阮鲤的掌心。
一下一下的,挠痒痒似的,阮鲤有些没忍住缩了缩手。
“痒......”阮鲤看着手心那根修长的手指,问:“你在我手心写了什么?”
江渝辞继续又写下。
阮鲤认出了后两个字。
注定。
他的意思是注定。
命中注定?
阮鲤捏住他的手,“啊,我懂了,肯定是老天爷都想撮合我们,这才让我穿越到十年后来,遇到你。”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阮鲤估计不会和江渝辞有任何的交集。
“是很早之前就注定了。”江渝辞干燥温暖的手掌包裹着阮鲤的手。
“很早之前?”
“对,没有你,我不会再开口说话。”
阮鲤神色蓦然一愣,想到小懒说的,江渝辞被绑架送回去后,有好一段日子不能开口说话。
“你还记得你习惯在晚上念课文吗?”
阮鲤发呆,她念课文的习惯,江渝辞怎么知道。
阮鲤并不是聪明那一挂的,也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能勉强排名在前面。
跟那些保送班的天才不是一路人。
一篇文章她得背很久。
每天回到家后,做完作业,就会开始把自己整理的英语作文,还有语文课本上那些要考的课文一遍一遍念,一遍一遍背下来。
江渝辞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这个习惯我从小学就开始了,还是我妈妈给我培养了这么一个习惯,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听过,听你念过。”江渝辞手指有些发抖,想到那些被埋葬在深处的记忆。
一个黑不见底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鼻尖潮湿发霉的味道,什么都感知不到。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一墙之隔传过来的稚嫩的念课文声。
黑屋子里久不见天日,甚至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
江渝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
一分钟像是一年那样煎熬。
而那道声音,给了他唯一的希望。
每一次听到那道声音,江渝辞就知道快要天黑了。
等到她的声音停下,江渝辞又知道,该睡觉了。
——
“妈妈,不是说隔壁搬来了一个新邻居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阮鲤吃着妈妈送来房间的水果,翻开课本一边看着一边问。
“啊,好像是诶,可能人家不喜欢交际吧,今天这桃子又甜又脆的,多吃点。”
“嗯......我再吃两块吧,我今天要背两篇作文,还有语文课上老师划的重点也要背。”
“你声音不要太大啊,上一个房客不就来说过。”
阮鲤嘟嘴:“这个还没来说过呢,说不定他不在意,我念得也不是很大声,谁让这房子不隔音。”
小姑娘抱着水果盘又吃了两块脆脆的桃子,把盘子递出去:“好了我不吃了。”
她拿起抄写的作文,开始念,脑子一边翻译着意思。
知道翻译,就好背很多。
突然。
旁边墙壁传来砰的一声。
阮鲤声音停顿下来。
眨了眨眼,难道是邻居受不了她了,在砸墙?
阮鲤看着作文纸,又看看那块空墙,咬了咬唇,那她是念还是不念呢?
阮鲤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接着念。
如果隔壁墙再响,她就问一声是不是吵到他了,如果是的话。
那她就不念了。
只是等阮鲤都要把第一篇作文背下来了,隔壁还是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阮鲤皱着眉贴过去听了一下。
有一点人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估计刚刚那一下撞墙也是不小心的吧。
而隔壁。
整个面部被黑色面罩罩住的强壮男人扯着刚刚撞出动静的男孩,用气音恶狠狠威胁:
“你要是再敢发出声音,就把你弟弟剁碎了扔去喂狗。”
手脚都被捆住的男孩睁圆的眼睛透着惊恐,充血般地看着眼前的恐怖的人。
被封住的嘴发出极轻的呜咽声。
摇着头,泪水流下脸颊,脏兮兮的小脸上还厚重地肿起一大块。
是被刚刚的男人打的。
一拳打下去也不响,但是疼。
他之前被关在这里,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隔壁传来的念书声。
足以得知,隔壁居住的,应该是正常人家。
他就想趁男人不在的时候,撞出一点动静,让隔壁的人发现自己。
谁知道才出去的男人去而复返,发现他弄出了动静。
“你还挺聪明的,哼。”男人扯出一根手腕粗的麻绳,绕着圈捆在他脖子上。
把他牵制在屋子中间,不让他再能接触到那些墙壁。
江渝辞两只手撑在地面上,这地面好像就没有打扫过,全是灰尘。
他抬手,抓在他裤脚上。
“放心好了,只要你父母肯拿钱,你死不了的。”
“呜呜......”细弱的呜咽声被封至口中。
“但要是......不拿钱来赎人,我就把你和你弟,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