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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相皖和叶枕安朝着投灵渊出口处走去。

而温南新并未离开,只安静在一旁协助桑榆。

余相皖看着眼前这扇碧绿的草色大门,这门并无开阖之象,仅有一道绿光。

这些魂灵接触到这绿光之时瞬息不见。

叶枕安与余相皖相互对视一眼,缓步上前。

两人仔细探查,均未发现任何异样。

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各类魂灵,余相皖正准备往后退。

谁知那毫无意识的魂灵照例上前,毫无所觉的直直将余相皖往前挤了一个趔趄。

“呯”的一声,余相皖猝不及防砸向身后的草门,跌倒在地,正欲站起身,便见刚刚撞到他的那个魂灵消失在他身旁,而后面的魂灵一个接着一个有序的消失。

余相皖见此心中咯噔一下,感受到背脊处传来的真实触感,愕然转身。

伸出手去触碰这绿色草门。

实感……

叶枕安见余相皖跌倒本欲去扶,但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见余相皖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看着余相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关心道。

“长宁?你没事吧?”

听见叶枕安的声音,余相皖这才回神。

“师兄,这门有古怪。”

叶枕安闻言循着余相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余相皖微微抬手。

当着叶枕安的面再一次伸手触到那草门上。

可却停在那草门之前,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

“这门,生灵出不去。”

叶枕安拧眉,向前一步伸手去碰。

与余相皖一样,被挡在这草门前。

而两人身侧是一个接一个穿门而过的魂灵。

桑榆和温南新此时已经过来了。

桑榆并未注意到众人的凝重神色,眼中难掩落寞。

温南新看着站在门前的余相皖和叶枕安,出声问道。

“小师弟,这门是有何异常吗?”

余相皖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温南新道。

“此门只逝灵可通过。”

温南新闻言眼中盛满讶异,现已知沼泽地并无任何出口。

若这投灵渊之上仍旧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那他们岂不是会困死在这里?

余相皖这时注意到桑榆失落的模样,知她肯定是又没寻到那人。

正想开口安慰她,便见她倏然抬起头来。

不过片刻,眼中的情绪尽数被她收起,瞬间又恢复成往常那温婉的模样。

桑榆乍然抬眸看见余相皖欲言又止的眼神。

略一思索便知道他是准备宽慰她。

于是对着他微微一笑,表明自己并没事。

那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一次又一次的期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已经习惯了。

看着余相皖,桑榆蓦地想起几年前偶然遇见的那个白发少年。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那么怕冷。

不过如今外界应当是夏季,想来应该是暖和了。

余相皖亲眼见证桑榆惊人的自我调节能力,见她无事,这才看向一旁的叶枕安。

“师兄,不如我们还是再去周围仔细寻一寻还有没有其他出口吧?”

叶枕安点了点头。

“好。”

桑榆和温南新各自选了一个方向,便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余相皖正打算离开,看着还在一旁的叶枕安,不由疑惑道。

“师兄不走吗?”

叶枕安想对余相皖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余相皖如今灵力被压制,几近于无。

即便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耽误时间。

于是只从储物戒中取出两个防御法宝递给余相皖。

“注意安全。”

余相皖闻言一怔,他还以为叶枕安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呢。

看见这两个防御法宝,一看就是叶枕安自己炼制的。

虽然他不太需要,但还是没有拂叶枕安的好意。

接过收入兰花戒中。

“师兄也是,万事小心。”

说完便大步往东南方向而去,仔细探寻起出口来。

叶枕安见余相皖离去的身影,随即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余相皖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一小片沼泽地。

忽地顿住。

没想到除了崖下那无边的沼泽地,这投灵渊之上竟也有一亩。

不过这个地方怎么那么眼熟呢?

他心中倏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想起来了。

鱼回给他看的洞澈观火扇中,叶枕安被困于沼泽地,原来是这一方,而不是下面那无边沼泽地。

余相皖见此地除了这突兀的沼泽地并无异象,正欲离开。

便见下方的无边沼泽地之中飞出数道沾满淤泥的身影。

身上的淤泥随着他们的动作淅淅沥沥往下滴落,将嫩绿的青草染上脏乱的墨色。

而他们常年被泥淖覆盖的身体,随着淤泥的脱落渐渐显现出来。

脸上丝丝缕缕的黑气从皮肤下面渗出来,似一道道细长的黑线隐在皮肉之下,浑身弥漫着一股怄人的死气。

余相皖不待多观察,拔腿就跑。

还未跑出多远,便见眼前突地出现一道身影。

余相皖脚步一滞,看着四面八方朝他包抄而来的尸体。

心下一横,将装着假金乌的储物戒摘下丢入草中。

灵力瞬间回笼。

顾不得太多,运起踏风诀一阵风似的跃起飞出包围圈,下意识往投灵渊草门飞去。

谁知老远便看见那些魂灵如往常一般有序排队,并未受到影响,而这些尸体也像看不见他们似的。

只追着他跑。

余相皖猛地停下,一个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些魂灵还得投胎呢。

而这些尸体明显只追生人,若没人将他们往魂灵那边引,他们是不会主动靠近的。

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无故断别人轮回之事他还做不到。

不知跑了多久,余相皖看着身旁一闪而过的沼泽地一阵骇然。

他不是往西北方向跑的吗?

怎么又回到了这片沼泽地?

还是说无论是往哪一个方向,都有一片如出一辙的沼泽地?

余相皖往一旁的草地看去。

果然看见了自己当初扔在这里的储物戒。

他脚下不停,一边运气飞行一边盘索着此地的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蓦然出现一道身影。

她身后也跟着一群乌压压的尸体。

是桑榆?

桑榆看见余相皖也很是震惊。

余相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之前分明是往四个方向散开的。

“余道友。”

“你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