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坐在马车里,一袭月白色锦袍随风轻轻飘动,神色冷峻地看着眼前的薛宝钗。只见薛宝钗发丝微乱,钗环轻颤,平日里那端庄自持的模样已不见踪影,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恐惧,她的双手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赵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开口道:“薛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惯会权衡利弊、算计人心。今日你来拦我,当真是为了救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哼,恐怕你心里清楚,你是怕薛家因为此事一落千丈,从而影响了你那千挑万选的亲事吧。”他顿了顿,眼神如刀般划过薛宝钗的脸,“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此刻让手下的人稍稍传扬那么几句,再叫旁人瞧见你这般阻拦我的情形,你觉得你那所谓的名门闺秀的名声,还能剩下几分?”
薛宝钗闻言,娇躯猛地一颤,抬眸看向赵轩,眼底的惧意愈发浓烈。她心中暗悔,自己今日实在是太过冲动了,若是真如他所言,那自己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可就全都毁于一旦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双脚却似有千斤重。
“放心,我不会做这等下作之事。”赵轩微微仰头,神色间透着几分不屑,“毕竟我不是你,在我看来,毁人名节犹如杀人夺命,这种缺德事我做不出来。况且,”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薛宝钗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我瞧你今日这不顾一切来拦我的行径,莫不是存了自荐枕席的心思?若是如此,呵呵……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是断然不会考虑的。你是薛宝钗,是那贾府里八面玲珑、端庄持重的宝姑娘,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若换做其他人,或许我还会斟酌一二,可你……”
薛宝钗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好似被人当众扇了几巴掌,羞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她怎样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如同温润君子一般的伯爷,竟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般羞辱人的话来。
“伯爷,你莫要欺人太甚!”薛宝钗咬着银牙,恨恨地说道,“你也就只能拿捏我们薛家罢了。那水灵烟才是此事的主谋,她如今可是一点惩罚都没有,你为何不去找她的麻烦,反倒揪着我薛家不放!”薛宝钗心中暗恨不已,此事明明是水灵烟在背后谋划操弄,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要从中谋取些许利益罢了。可如今倒好,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做的孽,坏的是她的名声,受到报复的也是薛家,这世间的道理和公道究竟何在!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赵轩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戏谑与冷漠,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阴谋算计。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没错,你说的很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丝丝寒意,“可是薛姑娘你可曾听说过,柿子挑软的捏这句话?”
他微微抬眸,眼神轻蔑地扫过薛宝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薛家如今在这京城之中,无权无势,不过是仗着祖上的那点功勋和贾府的庇护,却还不安分守己,四处招惹是非。如此行事,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你们是最好拿捏的对象?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呢!”
赵轩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况且,我只是为林姑娘报一箭之仇罢了。林姑娘那般才情出众、心地善良之人,却因你们这些腌臜事受了委屈,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他上前一步,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让薛宝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赵轩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冷冷说道:“再说了,你也不是无辜的不是吗?你那些个心思手段,别以为旁人都看不出来。你处心积虑想要谋取的东西,如今这恶果,也算是你自作自受吧。”说罢,他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息,久久不散。
“伯爷,千错万错都是小女子一人之错,不知伯爷要怎样才能放过薛家,请伯爷明言。”薛宝钗俯首说道,是啊薛家若是有权有势,自己何需多方算计。自己本就才情出众,比之任何人都不差,唯独家世上比不上,就要让自己屈居他人之下,凭什么!
看着俯首的薛宝钗,赵轩不得不承认,这个姑娘真是有个狠心,能屈能伸,可惜生在了古代,若是在现代,必是一个让人不容小视的女子。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巷子内的二人身上,光影交错,气氛凝重。薛宝钗身姿婀娜却微微颤抖,她紧咬下唇,贝齿轻陷,面色苍白如纸,双眸中满是屈辱与不甘,终是缓缓屈膝俯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伯爷,千错万错都是小女子一人之错,不知伯爷要怎样才能放过薛家,请伯爷明言。”她心中暗自思忖,薛家如今的境地,犹如风雨中的残舟,飘摇欲坠,若能寻得一线生机,自己便是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赵轩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一袭墨色锦袍更衬得他气质冷峻。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俯身的薛宝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眼前这女子,身处困境却能迅速收起锋芒,低眉顺眼以求生机,这般能屈能伸的性子,若置于现代,必能在那繁华世间闯出一片天地,成就非凡,只可惜如今被这封建礼数所缚,空有一腔才情与智谋。
沉默良久,赵轩缓缓开口:“薛姑娘,你倒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只是薛家犯下的过错,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揭过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屋内轻轻回荡,每一个字都似重锤敲在薛宝钗心上。“不过,看在你今日这番诚恳认错的份上,我也不妨给你指条路……”
薛宝钗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看向赵轩,眼中满是期盼与决绝:“请伯爷吩咐,不论是何条件,薛家都可一力答应!”她心中暗喜,只要有解决之道,哪怕荆棘满途,薛家也总能寻出一丝生机,不至于被这困境彻底吞噬。
赵轩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厌烦,他微微皱眉,冷冷说道:“薛姑娘,你与其在我这儿费尽心机地求我,不如去求求苦主,只要她愿意放过你们,我赵轩绝无二话。”他顿了顿,眼神愈发犀利地盯着薛宝钗,提高了音量:“况且,薛姑娘,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你可曾真的去道歉赔礼,求得原谅?”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行径,犯错之后,不思悔改,不直面当事人寻求谅解,反而妄图通过各种不正当的手段来化解危机,实在是令人不齿。
薛宝钗闻言,娇躯一震,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的确,从始至终,她都未曾真正放下身段,去向林黛玉诚心致歉,满心只想着如何利用权势和智谋来摆脱困境,却忽略了这最根本的解决之道。她的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阳光洒落,照亮了薛宝钗略显苍白却依旧坚定的面容。她深吸一口气,屈膝福了福身,神色庄重而诚恳:“伯爷,是小女子走错了方向,小女子这便去找林姑娘赔罪,求得她的原谅,还希望伯爷,说话算话。”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中闪烁着一丝决绝,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去弥补过往的过错。
赵轩站在马车旁,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袍随风轻轻飘动,他微微颔首,神色清冷:“放心,我赵轩不似你们薛家,说道做到,你且去求得原谅吧。”言罢,他转身利落地放下了车帘,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马车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这一动作变得更加清冷。
薛宝钗见赵轩进了马车,也不再纠缠,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莲步轻移,快步离开了。衣袂随风飘动,似也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她深知此次求原谅之路必定艰难,但为了薛家,她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前行,去面对那个被自己伤害过的林姑娘,去祈求那或许遥不可及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