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到暗牢,暗牢外面就有人迎了出来:“帝君,兰贵妃娘娘,云妃娘娘,夜丞相……”
“夜二公子昏迷不醒,你们可找了御医看过了?可醒过来了?”云妃问着。
那内侍连忙颔首应着:“已经找御医过来看过了,二公子也已经醒过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浥云奎眯了眯眼。
内侍咬了咬唇:“奴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帝君里面请吧。”
内侍将后面暗牢的门打了开来,几人抬脚进了暗牢,就瞧见夜斐然在暗牢中坐着,歪着脑袋,一脸傻笑。
“斐然!”夜庆豪脸色有些难看,连忙又唤了一声:“斐然!”
夜斐然却只坐在那里,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夜庆豪快步上前,眯着眼看向夜斐然,才听见夜斐然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鸡腿,烤鸭,小羊排……”
夜庆豪抬起手一巴掌就朝着夜斐然的脸上打了过去。
夜斐然转过头看向夜庆豪,脸上尽是恼怒:“你是谁?你为什么打我?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众人都已经瞧出了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内侍连忙道:“奴才也不知道,夜二公子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御医也已经看了,也全然说不出缘由来。”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害怕被帝君追究,所以才装疯卖傻吧?”
夜庆豪猛地转过头,眼睛十分锐利地看向了说话的云妃。
云妃被夜庆豪看得有些心悸,退后了两步:“我说的,是实话啊。不然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云妃的话音刚落,身后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随即有声音响起:“帝君,出事了,城中出大事了!”
浥云奎转过头来,眉头紧蹙有些烦躁:“慌什么慌?出什么大事了?”
“城中有不少人,在街上逛着逛着,突然就变得疯疯癫癫了起来,像是染上了什么怪病一样,胡言乱语。”
“什么?”浥云奎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夜斐然:“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城中已经有上百人突然疯了,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城中世家权贵府中之人。”
“城中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那些突然疯了的人,有些胡言乱语口出狂言,有些打砸东西,城中如今人心惶惶,正在街上观看花灯展的百姓都已经慌乱散去。府尹衙门已经飞快地派遣了不少人出去,平息乱子。正在将各府中了招的人送回各自府上……”
云妃的脸色亦是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会这样?
“派遣御林军前去支援。”
“是。”
兰贵妃转眸看向了云妃,又看了一眼夜斐然:“看来,夜二公子,恐怕也中了招吧。”
“大抵是有人趁着今日花灯展,街上人多,刻意弄出了这样的乱子来。”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被下了药,又有没有解药可救,若是不能够治好,那这乱子可就大了。”
夜庆豪脸上亦是染上了几分慌乱:“微臣就说,斐然是微臣的孩子,微臣十分了解,斐然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可是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却是断然说不出来的。”
“如今斐然已经这副样子,还请君上开恩,让我将他带回家,让府中的医修给诊治诊治。”
“微臣……”夜庆豪咬了咬唇,一副悲痛模样:“斐然是微臣的发妻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向她交代。”
兰贵妃点了点头:“既然这件事情并非只是夜二公子一人这般,且事出有因,那的确是没有办法怪罪夜二公子的。”
浥云奎心中烦躁得厉害:“带走吧带走吧。”
夜庆豪连忙应了声,上前将夜斐然抱了起来。
“那微臣的女儿……”
“夜大小姐呢?”浥云奎转头看向那内侍。
内侍连忙道:“夜大小姐就在旁边关着呢,夜大小姐也并未问出什么,只一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件事情本就是人为。”兰贵妃抬脚出了这暗牢:“带本宫去看看吧。”
“是。”
几人从那暗牢中退了出来,便又走到了离先前关押着夜斐然的那暗牢几米开外的另一间暗牢之外。
“就是这儿。”
内侍将门打了开,便垂首站在了一旁。
最先进去的是兰贵妃,兰贵妃一瞧见里面的景象,便忍不住惊呼出声:“我的天啊……怎么……怎么会这样?夜大小姐呢?人呢?这些血迹,又是从哪儿来的?”
兰贵妃连连追问着,众人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兰贵妃的语气,也知道,定然是出了事。
众人跟在兰贵妃身后进了那暗牢,就瞧见那暗牢之中一片狼藉。
地上还留着不少血滴落的痕迹,墙上有十多个血手印,一旁的角落里还胡乱扔着一件带血的衣裳……
不等有人开口,兰贵妃已经快步走到那墙角,将那衣裳给拿了起来。
那是一件外袍,外袍是天青色的,只是如今,那天青色的袍子,在腹部的位置,却破了一个洞,似是利器划破,从那划破的地方开始,向周围一路侵染开了刺目的鲜红色。
“这……”兰贵妃拿着那袍子的手微微发着颤:“这应该,是夜大小姐的衣裳吧?怎么会?夜大小姐受了伤?”
“可是,夜大小姐人呢?”
云妃脸上亦是有些难以置信,带着几分茫然之色。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了那内侍的身上:“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将夜大小姐带回来之后,究竟做了什么?”
那内侍亦是不曾料到这暗牢中竟是这副景象,神情亦是十分慌乱:“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先前,先前审问之后,奴才就将门给关上了,便再没有人靠近过这暗牢啊。奴才也不知道,夜大小姐怎么就突然凭空消失了啊?”
“审问?”夜庆豪眯了眯眼:“卿安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审问她?又是何人审问的?不妨将那审问之人叫出来问问,是不是对卿安动了刑,又将卿安,弄到哪儿去了?”